杀死那个苗疆妖女(18)
直至冷风一吹,他似缓过神,畏畏缩缩的移开手掌,瞧见眼前的傩戏面具和红裙,吓得两股战战,瞳孔瞪得极大,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复杂感:“画…画中人,跑…跑出来了?”
他竟是吓得两眼一番,险些晕死过去。
竺叶赶忙掐住他的人中,硬生生的将他掐醒。
但他许是对画中人十分恐惧,掐醒的同时,一看见傩戏面具,竟是又晕死过去。
“我来吧。”
竺叶不情不愿的挪了位置,只见长渡半蹲下来,他将醒魂香放在那小公子的鼻尖,小公子竟缓缓醒了过来。
竺叶刚已经取下傩戏面具,可看这小公子一醒,赶忙拿起面具戴上,阴恻恻的同他笑上一笑。
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公子吓得又晕了过去。
没用。
竺叶翻了个白眼,却听见身前的长渡喊了下她的名字。
“竺、叶。”
无奈的、又温和的。
竺叶从未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叫她的名字,她一时脑袋晕晕涨涨的,面颊已然透出了绯色,快速的扫了长渡一眼,瞧见他脖颈处被自己勒出的红痕,底气不是很足的道:“干…干嘛?”
可他回首看她,伸出了手。
竺叶本想怼他几句,可瞧见他喉间红痕,唇瓣张了张,却将手中的面具递给了长渡。
都怪这少年道士,蠢死了,连躲都不会躲。
这次,小公子才悠悠转醒。
“这是…何何处?”
“我…我爹…爹的书房。”
小公子刚醒,似乎神志有些不清楚,长渡问他,便老实答话,再问那画中人是谁时,却紧闭着一张嘴。
竺叶听烦了,她上前一步,推开长渡。
这小公子才看清竺叶的脸,手指指着竺叶哆嗦个不停——这不正是前几日那个让他丢脸的女郎吗?
竺叶笑眯眯的看着他,面上酒窝一露:
“是我哦。”
“好有缘哦。”
小公子名叫李承之,镇令的儿子。
李承之气得脖子面颊一个颜色,抖着手指对着竺叶道:“你这女子,三番两次戏耍于本公子,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吗?”
竺叶一脚踩在他的胸廓上,笑得眉眼弯弯:“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呢?”
她的脚面用力:“你醒着极好,杀人呢,被杀者不尖叫恐惧,也没什么意思。尤其是这样的暗室。我杀了你,再抛尸到乱葬岗,啧啧啧,不消一日,野狗啃碎了你的□□,你变得脏兮兮的、一滩烂肉,若是再下点雨,你变得腥臭腥臭的,硕大的绿头苍蝇围着你叫!”
李承之吓得不住哆嗦,他唇色发白,浑身冰冷,他不住的看向长渡,似认识长渡:“道长!道长!”
长渡低头看他,想起自己送药于李承之的房间时,望见了那一幕——李承之刚进门三月的新妇着雁绣样红袍,三五妾身皆如此装扮,不堪入目贴身照顾李承之的场景。
竺叶却以为他要动手,指尖蛊丝冒出。
竹叶青行迹诡异的绕到他的身后。
长渡却退后一步。
竺叶瞪眼看他,长渡摩擦了下手指,依旧不动。
李承之便开始大骂长渡,话语翻来覆去便是“蜀山不是良善之辈吗”、“恶毒”等字眼。
竺叶听烦了,狠狠揣向李承之,酒窝一露:“巅顶处百会开一口,灌入水银,人皮会簌簌的落下。纵是是你这种黑心肝的人,做成人皮灯笼,挂在树上,也可漂亮了。”
她的脚面更加用力,踩得李承之呼吸困难,嘴吐白沫。
片刻,就在长渡要出手时,竺叶放松了力道。
李承之大声咳嗽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许是过于恐惧,他的精神竟然高昂起来,嘴皮子也利索着:“别杀我,我不要再乱葬岗!别当我做成人皮,别杀我!求求你了,别杀我!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李承之道:“银票。”
竺叶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
李承之尖叫一声,道“美人。”
竺叶脚面向下,踩着他的腹部,碾了碾:“哟,还美人呢,没有你那老爹,你算是个什么玩意?”
李承之梗着脖子想反驳,可一瞧见竺叶面上佯装乖巧的笑意,吓得两股战战,应承着竺叶:“我不是个玩意,不对,我是个玩意……”
竺叶更烦了,又踹了他一脚。
李承之又是尖叫一声,他似是被折磨疯了般得双手抱头:“我是真不知道那画中人是谁,那是我爹画得画像,或许是我爹心上人。我爹真不要脸,一大把年龄了,还在密室里画人家小姑娘的画像,但我真不知道那是谁。”
竺叶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那这不跟你一样?”
李承之立马梗起脖子,似乎忘了害怕这一茬,反驳道:“我又不是色中饿鬼……”
他还没说完话,就见竺叶似笑非笑的表情和腕骨上的青蛇,那青蛇还打招呼似的冲他吐了吐信子。
李承之两手捂住耳朵,闭着双眼,掩耳盗铃,似乎生怕竺叶一言不合打杀他,整个人抖如糠筛。
“别…别杀我,我知道…知道青行镇最大的秘密。”
“近几年,成婚当天夫妻失踪案,那场悬案,新婚妖就在青行镇!”
长渡神色波动了下。
李承之似乎害怕两人不信,颤着手从怀里掏出本书,这书表面无封皮,书页边缘却泛着黄,但又很是工整,能看出此书的主人将这本书保管得很好。
竺叶看了那少年道士一眼,伸手接过了此书,她刚来中原并不清楚此案,只是大致浏览一遍书的内容,发现了个奇怪之处,有些地方会有朱墨笔勾勒,仅有一页,只用了墨笔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