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苗疆妖女(34)
李承之反倒是一鞭打向侍妾,笑着垂首:“长渡哥哥这话说得,她们是我买来的。哥哥若再说一句,我便再打她一鞭。”
那侍妾吓得抱着长渡的腿就要求饶,长渡将屋内衣服搭在她身上,蹲下来道:“你愿意离开这儿吗?”
侍妾先是茫然一瞬,又赶忙缩了缩脖子,褪下衣服,缩到李承之脚边。
“哥哥莫不是在山上呆久了,忘记山下来往需要金银财宝了,亲人朋友了。”
长渡捡起衣袍,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一个个问了过去,但无一人答应,只是瑟瑟发抖,并不应声——哪怕长渡同她们承诺,会解决她们的困境。
但人跪久了,是不会企图站起来的。
到了最后,李承之不耐烦道:“长渡哥哥是想同弟弟一起玩吗?”
他踢了踢脚边一侍妾,那侍妾膝行凑到长渡面前,长渡赶忙后退,有侍妾即将抓住他的衣服,他赶忙将衣服割破,低声道歉:“不好…意思,姑娘,我不是…嫌弃你。”
他跳出窗外,不知对谁说的:“可来小里巷找我。”
回应长渡的是,一道道鞭声。
说话间,两人忽而听到碎碎念的声音,当即对视一眼,匆匆下了台阶,猫着身子躲到一体型硕大的四足方鼎。
李承之…果然在此!
而那束手捧的藤花却被放在地面。
李承之盯着壁面在看。
自从到了此处,竺叶腰上挂着的八角铃铛便一直在响动着,为了避免被发现,她只能一手握住铃铛。
红线却因此绷直。
扯得两人腕上都各有道红痕。
竺叶嘶得一声,不知觉懈了手中力道,而那八角铃铛抽风的急促的响着。
李承之下意识扭头:“谁?”
竺叶烦躁得抽了抽八角铃铛,低声骂道:“蠢货!”
她正想起身。
却听见李承之尖叫一声。
只见正中央的水池里本是一团死水,此时却莫名水流湍急,水速极快,晕出白色的如同唾液的粘稠的水流。
巨型青皮鳄鱼从水面探出,它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成排的牙齿,冲两人嘶吼着,却在此时,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黑红蝴蝶,落在鳄鱼的牙齿之上。
而这鳄鱼似乎很害怕蝴蝶,瑟瑟发抖,却又对着岸上两人呲牙咧嘴。
蝴蝶忽而振翅,水流席卷而过。
蝴蝶遇水而飞。
青皮鳄鱼张着血盆大口的上前,几乎要咬掉李承之的手臂,却见一波光粼粼的长剑抵住鳄鱼的牙齿,那少年道士飞身而出,一剑击退青皮鳄鱼。
青皮鳄鱼牙齿一碰,血液顺齿而流。
就在此时,水底又突然冒出更多的青皮鳄鱼,直冲长渡而来。
长渡足面蹬地,飞身而上。
剑身流光,白进红出,搅得池底满是血迹。
“你……你不去帮他吗?”
竺叶视线落在李承之身上,他似乎害怕极了竺叶,整个人瑟瑟发抖的不敢看竺叶,她一挑眉:“这点玩意都对付不了,他还真是个蠢货了。”
李承之握了握拳,垂下头。
竺叶踢了踢李承之的衣袍:“喂,我又不吃人,你怎么每次一看到我,都跟耗子看到猫一样?”
她话音落地时。
池面已经落了一池的鳄鱼尸体,甚至有血滴嘀嗒的砸在地面上。
竺叶转身看去。
正巧长渡站在台阶上垂首。
两人对视一眼,红线出现在腕间。
那本不见的黑红蝴蝶又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齐齐振动着翅膀,似卷起了阵风。
李承之瞳孔瞪大,神色癫狂又激动。
竺叶拽过红线,朝长渡道:“蠢货!你不会动!”
她手中蛊丝一闪,穿过蝴蝶。
长渡一剑斩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李承之已经追上了个蝴蝶,张开双臂,似乎要捉蝶嬉戏。
竺叶百忙之间抽空道:“这…蝴蝶…”
就见李承之“砰”得一下,砸在地面,面容安睡,唇瓣带笑,似梦到什么美好的场景。
“幻蛊?”
竺叶拽着红线将长渡拽了过来。
而那蝴蝶翅膀堪堪擦过两人腕上的红线。
她倒要看看。
这里的幻蛊蛊虫同她所养出来的,有何不同?
长渡被竺叶一扯,他被竺叶压在身下,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挣扎,而那蝴蝶幻蛊已然擦过他们的手臂,他在陷入幻觉之前。
流光剑穿透蝴蝶,蝴蝶似有些慌忙,飞舞的时候,触动了什么机关,石门“轰”得一声开启,涨起的灰尘落在石窟之上。
他看见清晰明显的刻痕。
墙体之上,满是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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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嘈杂,清风和雨。
只听见一温和明朗的声音落地。
“小姑娘,喝碗粥吧。”
竺叶本想立即划破手臂取出蛊虫,可此时忽然对这幻觉生出些许兴趣,闻声便想要抬头。
可她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似是陷入了场沼泽般的梦境,梦境不断将她往下拉,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场景。
她只觉自己的视线从下而上的抬起,视线触到一团光。
来人逆着光线,看不清面容,只触得双明亮的、发着光的眼睛,着松花色长袍。
身后有人叫他,
先生。
第19章 壁画
这具身体似乎陷入了呆怔,本来昏暗的视野也变得明亮起来,竺叶这才得以看清眼前人的面容。
白净面容,笑眼上挑,眼尾带痣,温润明朗,是十六七岁少年模样。
竺叶听见“咕咚”一声吞咽声。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