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苗疆妖女(43)
竺叶半知半解,她负手走着:“反正是逗你玩的,我才不想救他。”
她话毕,却听见“轰轰”得瀑布声音。
竺叶视线一凝,她快步走了几步,视线扫过石窟边的藤花,将皮手套戴上,拨开下落的藤花枝条,瞧见了一根铁制锁链。
她雯时一怔,又快步向前。
只见前面似是个悬崖。
瀑布顺流而下,水花四溢,青皮鳄鱼探头,而其上却有一铁制锁链,上面似是生了锈,瞧上一眼,似就闻到了血液的腥气。
这样的悬崖。
莫名得像越过月亮山的最后一处机关。
长渡探查完其他地方,他凝视着面前的瀑布:“这儿无路,若是想达到前方,只能沿着铁制锁链而走。”
他又看向四周:“应是有其他的路,不然他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竺叶回过神,她微垂头,余光瞥向自从破阵后便一直在发出急促声响的八角铃铛,心下微沉:“不用找其他路了,这条路,也能过。”
她说到此,抬眼看向长渡:“你那条戴在眼睛上的白布呢?”
长渡察觉到竺叶的异样,他的视线停留在瀑布上一瞬。
墓中有瀑布,总觉是天方夜谭。
但他垂了垂眼,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只见那白布上微沁了血,但血迹已干,似乎伤口已经愈合——那是长渡莫名其妙用刀划得伤口。
竺叶这时才想起此事,察觉到自己的失神,不免微垂了垂眼帘,她直接撕开衣袖一角,勉强充作布料,抬眼刚看向长渡,却见他愣愣收回的长剑。
她微顿:“看不见或听不见,才能心无旁骛冲过悬崖。”
“你选哪个?”
竺叶仰面看他。
“看…看不见吧。”
“那行,”竺叶将撕好的红布扔给长渡:“我一会儿封闭一下听觉。”
因她撕了半边袖子的缘故,白皙手腕便裸露在外面,长渡偏头不看,颤着手接过红布,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竺叶已然跳上锁链。
她身姿轻盈,如山间翩飞的蝶。
长渡赶忙将红布缠在双眼之上,耳尖却稍微一动,分辨出水花打落在锁链之上的声响,步伐极稳的落在其上。
叮叮咚咚的泉水声。
似乎坠入山间。
长渡刚起此念时,脚步雯时一顿,却立马反应过来,他屏气凝神,细听锁链之声。
与此同时,竺叶虽听不见,但看得见。
青皮鳄鱼张着血盆大口,舞动着水花,几个跳跃,似乎抓住竺叶的衣角,将她扯进水中。
她没管这些鳄鱼,只是向前。
锁链似乎变宽,由一变二,竺叶指尖蛊丝微扬,触及那些锁链,锁链顿时无了踪影,她便快步向前。
瀑布水花落了满地。
两人衣衫微湿,可红线却越发明显,绷得紧紧的,艳丽又明显。
就在竺叶刚要上岸时,却见满目小刀划落,并不是攻击他们两人,却似要斩落锁链,她手中凝满蛊丝,将小刀完全斩落时。
只听“咔嚓”一声,锁链断了。
还有…其他机关!
她反应迅速的一挥长鞭,拽过红线,几步跳到岸上。
长渡听清她脚步落地声,也几步跳上岸。
锁链完全断落在瀑布之中,“哐当”一声,水花四溢。
长渡眼前红布掉落,回首一瞧,却见满地泥潭——那根本不是什么瀑布,是粘稠、坑坑洼洼的沼泽地。
他逼出体内不知何时进入的蛊虫。
竺叶指尖一抬。
蛊丝穿过蛊虫,她一手操纵着蛊丝,另一手打开瓶子,将蛊虫尸体落在瓶中。
墓中控蛊人竟是如此擅长幻蛊。
却在此时,一道罡风吹面。
长渡手握剑柄,他一剑破了罡风。
两人这才瞧见不远处的布局。
石窟壁画、石阶冰棺。
而那冰棺旁正站着一个姑娘。
这姑娘貌如春花,眼尾微垂,着朱砂色衫裙,乌发用木簪挽住,抬眼看人时,有种平淡的死感——就像是动物和植物在她眼中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前者会走、而后者不会走罢了。
是画像上的女子!
竺叶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转瞬间,她的眼睛发亮,整个人似有些兴奋,腕中的竹叶青跃跃欲试。
她能感受到,
眼前女子于练蛊一术,定不逊于她。
竺叶下意识的想要放出竹叶青,逼出这女子的本命蛊时,但又过于好奇幻蛊。
幻蛊并不少见。
可这女子的幻蛊究竟是如何练成得?
竟是这般新奇。
第26章 亲一下
竺叶想到此时,她眉眼弯弯,正准备同这女子和善交流时。
身旁这少年道士抬眸,平静道:“近些年来,新婚夫妻全是你抓过来得吗?”
这话就说得有些恐怖了。
“新婚妖”出没在中原,距今已有几十年的历史,可面前女郎甚是年轻,说是十七八岁也有人相信。
可在场之人却又都心知肚明。
画中女郎抬眼看他,声音平淡:“是又如何,与你何管?”
她大大方方的承认,似乎根本没将面前两人放在眼里。
长渡平静的看向她,缓缓抽剑,鲜红发带从乌发间垂落,无风自动,声音冷冽:
“你如何,是同我无关,但你杀人伤人,便同我有关。”
墓穴一路枯骨,自是不能作假。
他说话间,喜袍微扬,
身形极快,剑光已落。
竺叶眉眼弯弯的看向两人,声音和善:“上来就喊打喊杀,总归不太好。”
她又看向画中女郎,尾音拉长:“姐姐好,姐姐所练的幻蛊,让妹妹心动不已,不知姐姐能否教一教妹妹如何练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