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苗疆妖女(94)
乌黑的瞳孔。
视线缓缓向下。
像一张网,滑过眼睛、鼻头、酒窝、最后来到唇瓣。
竺叶发觉,
他在盯着她的唇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
竺叶不解的皱了皱眉,又踢了踢长渡的小腿:“走了,走了!”
好歹是习武之人。
长渡身形一动不动,他盯着她,忽然道:
“我刚才…不会有意忘记你的。”
竺叶雯时大怒:“你竟然敢忘记我!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你刚才忘记我什么了!”
竺叶话毕,见长渡又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她气得面颊红红,伸手锁住他的脖颈:“你凭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长渡眼角微红。
竺叶无意识想要松手时,却见长渡伸手,她以为长渡要攻击她,下意识用力。
他的指腹,却落在了她的面上。
竺叶被烫得一哆嗦,却松了松手。
力道松懈时,没有想致对方于死地的戾气,冰凉指腹、滚烫皮肤,在夜色遮掩下,却带着些抚慰和暧昧。
“红红…的。”
他说这话时,几乎靠在她的身上,眉眼微垂,眼角红意明显,视线紧紧的盯着她看。
“你才红红的!”
竺叶下意识反驳。
尽管牵着手,但长渡向来离她有一步远,这是头一次几乎没有嫌隙的靠在她身上,竺叶好奇的凑上前,伸手点了点他的睫毛:
“你怎么了?”
她指腹刚点到他的睫毛上时。
却觉他的乌瞳里好像蕴了层水光。
竺叶慢半拍的收回了手,她在秋露白醇厚的酒气里,这才意识到一点。
“你是不是喝醉了?”
可他只喝了一点。
长渡敛了敛睫毛:“我没有喝醉!”
竺叶看着他面上的红晕,已然认定他喝醉,她闻言摆了摆手,坚定道:“你就是喝醉了!”
她话音一落,忽觉裙摆一扬。
竟是被人结结实实的搂住了腰,拦腰抱了起来,她一愣,雯时像小兽一般张牙舞爪起来:“你是不是想死啊!”
“未经我允许,你竟敢抱我!”
她话毕,忽觉抱着她的少年道士身体一僵,竺叶雯时警惕的看向长渡:“不许松手!”
长渡盯着她看。
她鼻尖红红,像小兔子。
他紧了紧手,默不吭声道:
“我不想松手。”
竺叶脑袋卡壳了下,又听他道。
“我没想死。”
“你要我抱你。”
本来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长渡的话,听到此时,竺叶雯时跳脚,怒火冲天:“我哪里说这句话!蠢货!”
长渡看着她开始骂他。
他听不懂她说得话。
但她鼻尖红红,看起来很可爱。
她也没有打他。
竺叶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骂完她就高兴,刚想说什么,抬头却瞧见长渡依旧盯着她看,他突然道:
“你的眼睛说,你很想要我抱你。”
竺叶被他气笑:“你能听见我心里说得话?你是虫子啊!”
她话毕,正了正神色:“快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长渡长久的盯着她,盯得竺叶刚想发脾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他慢半拍道:
“在、想、我。”
“我在想你。”
竺叶脑袋缓缓生出个疑问,她连生气都忘了,震惊的盯着长渡:“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啊!”
别怪竺叶大惊小怪,实在是这少年道士长期板着他那张冷然的脸,总是高高在上的感觉,突然说了个冷笑话似的玩意,竺叶定是莫名其妙。
“是的。”
“我在逗你玩,但你又顺着我的话说。”
“你在想我。”
长渡正经又肯定说着,他一直盯着竺叶看,眼珠乌黑,眼角因酒气而晕红,在竺叶即将要生气时,又慢半拍道:
“我不会说话。”
竺叶不满的骂着他。
她这次用得是中原话,不知是中原话并不熟练的缘故,翻来覆去说得尽是“蠢货”、“笨蛋”之类。
她用力瞪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啊对,你是哑巴!”
长渡盯着她看,学舌般重复了句她说得话,又道:“我不是哑巴。”
竺叶冲他翻了个白眼。
这少年道士平日里还一幅清清冷冷的模样,怎么喝醉了酒之后,竟成了这幅自说自话的样子!
她决定不同长渡说话。
沿着街旁走,寻到处客栈,长渡放下碎银,上了二楼,竟是垂直同竺叶进了一间房,竺叶滚到床榻,她拽了拽被子不想搭理长渡。
可平日里几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少年道士坐在软榻一旁,盯着她看了许久,又忽然开口道:
“我有琉璃心。”
琉璃心,据传闻,历朝历代此心拥有者天资异禀,可看透世间一切污秽,简而言之,便是可看透人心。
又传闻,得此者,可长生不老。
竺叶的眼睛闪过抹绿意。
她下意识看向长渡的胸廓,明明该动手,可她却蓦然起身捂住长渡的唇,张牙舞爪道:“你是不是有病!这种话你都敢给我说!不怕我给你卖了!”
竺叶气得眉眼红红时,却觉掌面有一湿润,她下意识的收回手,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手掌,又看了看长渡,慢半拍道:“你舔我干什么?”
长渡正襟危坐在床榻上,眉梢眼角晕红,乌瞳一错不错的盯着竺叶看:“我…我也不知道。”
竺叶更是莫名其妙。
她冲长渡翻了个白眼,又道:“你可不许和别人说。”
她算是发现了。
这少年道士虽依旧清清冷冷的模样,但好像比平日里更坦诚一些,更直视自己的需求,闻言却像是做错事一样看着竺叶,底气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