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邻欢(148)
陆济也没推辞,然而当胡辣汤一入口,差点没呛死,那个辣啊!
这是打死卖胡椒、姜粉的了?
景蓁见此,一边让人陆济递上帕子,一边“嘎嘎”笑得跟只老鸭子似的,然后继续用的津津有味。
旁边女史的秋实,适时的出来言说,原来景蓁很是喜爱重口的胡辣汤,这满京城的胡辣汤都尝了个遍,也就这薛记羹店的胡辣汤还算够味。
陆济……:“这般重味,嗓子疼吗?”
景蓁:“反正是吃的时候只觉得过瘾,感觉不到疼~”
陆济:……
景蓁:“左右嗓子也跟吞刀片似的,都这样了,索性再怼上口味最重的胡辣汤,以毒攻毒呗~”
陆济是又好气又好笑。
吃罢胡辣汤,陆济说起陆济先前陆府走水之事。
当时,有下人过来禀报朝砚轩内,有载有火油的孔明灯坠落,差点引起火灾,幸而发现及时,陆济立时就觉得事有蹊跷。
随自己放火点了朝砚轩,跟着厢巡检朱常村就立时跳了出来,带人来灭火,这些事情景蓁是知道的。
之后,陆济查到当晚有人在知秋街附近放孔明灯,将人抓了,那人一开始只说放孔明灯是悼念先祖祈福。
待使了些许手段后,那人就老实交代了,那人名唤赖狗儿,之前在地下赌场的欠了赌债,正被赌场的逼债。
就在这时,有人找到赖狗儿,言说愿意帮他还清欠债,还另给他一笔钱,只要赖狗儿做一件事。
赖狗儿是个不折不扣的赌鬼,想也不想当即就答应了。
陆济也没做什么,叫人夺了赖狗儿收的买命钱。
地下赌场那边见赖狗儿拿不出钱,将赖狗儿卖去了黑矿山抵债,接着陆济派人往开封府通风报信,然后那地下赌坊就被缴了。
另外,陆济的人根据赖狗儿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就查到了朱常村身上。
朱常村,朱家,荣国公府?景蓁再不信凭朱家自己,就敢陆家设计陆家,这背后要是没荣国公府的指使,景蓁打死都不信。
不过,陆济却将此事压了下来。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景蓁追问,她从来都不是“女菩萨”,别人都存心放火害你了,就这样放过?那不是善良,是蠢。
而且,她也不信陆济会就此撩开手。
果然,陆济微微一笑:“我觉得朱常村如此恪尽职守,应该升一升。”
“哦?”景蓁跟着笑了,那她倒要拭目以待了。
陆济走后,没多久,张大娘子就过来说,刚刚陆济叫人送来好些上等的皮子,她选了一些准备拿来给景蓁做裘衣等冬衣裳,穿得暖暖和和,往后再不得风寒。
景蓁闻言心中欢喜,母女二人讨论起衣裳的款式。
不久之后,景蓁就得到消息,朱常村升为了都巡检使,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时风头无两。
可是好景不长,也不知因着什么,朱常村在广进楼,就同庆郡公府二房的孟耀祖等几个衙内发生了冲突,动起手来,双方都受了伤。
孟耀祖如何肯吃亏,没少带着人寻朱常村麻烦,之后,朱常村又在差事上出了大纰漏,饶是荣国公府也压不下去。
然后,朱常村就悲剧了,被消去官籍,押送至琼州羁管。
对此景蓁只一句话:干的漂亮!
荣国公府。
荣国公萧俊杰对着跪在地上的萧凤山,就是几脚:“好啊,我说你三表弟怎么突然升了官,原来是别人给下的套子,害我空欢喜一场!”
被踹倒的萧凤山,重新跪正:“父亲,都是儿子的错。”
萧俊杰:“你去招惹陆济做什么?说,为着什么?说实话。”
萧凤山:“……因为~景蓁,儿子见不得她同陆济走在一起!”
事情是他叫三表弟朱常村做下的,若是出其不意,能烧死陆济最好,就算陆济人没事,家中失火也是一桩糟心事。
再有三表弟带人冲进府中,他们不熟悉陆府地形,“不小心”冲撞了陆家女眷,也能膈应膈应陆济。
萧俊杰闻言大惊:“你……你什么时候对那景蓁生了这般心思?”
“我自己也不清楚……”萧凤山苦笑,跟着又道:“父亲,眼下,咱们还是先想法子姜三表弟捞回来吧。”
萧俊杰都笑了:“捞回来?不可能的。”
“如今,他还能留下一条命来,你都应该庆幸!”
“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着什么缘故,陆济当晚似乎有旁的急事,不想跟你三表弟他们纠缠,疾言厉色将你三表弟撵走,如若不然,我可以肯定,就常村那个蠢驴,要是果真带人闯进陆府,能叫陆以驰那厮,阴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萧凤山沉着脸回到自己院子,吩咐小厮尽善,找来当时跟着朱常村去陆府救火的人,尽善办事能力那没得说,不多久就将人带到了萧凤山面前。
那人将当时的情况细细描述了一遍,期间就说起,当时,陆济身后跟着浑身一个湿淋淋的小娘子,再听容貌特征,萧凤山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那小娘子分明就是景蓁,就连当时的情形他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景蓁大冬天往自己身上淋水,奋不顾身要冲入火场救陆济的场面,仿佛就在眼前。
而陆济也正是为了尽快送景蓁家去,才不愿、也没功夫同朱常村纠缠。
萧凤山将手边能砸的都砸了,一番狂风暴雨后,萧凤山吩咐人喊春儿过来伺候,当春儿得知后,心下狂喜,快速的打扮一番后,乐颠儿颠儿来了上房。
小厮尽善贴心的将房门一关,里面不必说,一场天雷勾动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