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邻欢(296)
“满意。”景蓁不吝夸奖。
“哦?”陆济欺身靠近,低声噙笑问道:“那~好蓁蓁给点奖励呗~”
“啧啧啧~我说陆济你这人挺贪心啊!”景蓁觑着陆济,下一刻就忍不住咧嘴笑,随口就道:“赏你一篮子寿桃,嘻嘻~满不满意?”
陆济星眸微眯,就那么噙笑瞧着景蓁,显然是不满意的。
景蓁潋滟美眸:“不要我给你绣个荷包?”
陆济一怔,景蓁转身就走:“不要拉倒。”
陆济一把将人拉回来:“要,如何不要?我只是没想到你愿意给我做。”
景蓁一向最不耐烦做这些的。
景蓁回过头来,斜眼打量着陆济:“你不嫌弃?”她的女红可不怎么好?
陆济:“如何会嫌弃?再不能够。”
景蓁:“那你随身佩戴。”
陆济:“自然。”
景蓁高兴了:“行,我给你做,给你做俩,换着带~”
“好~”陆济只觉目眩神迷,不由笑得温柔缱绻。
两人在这边厢说小话,不远处,敖旷冷哼一声:“堂堂陆相公,为了讨岳丈欢心,还真是放得下身段。”
“哎呦呦,好大的醋味!”
旁边逸王赵安佯装四处嗅嗅,见敖旷不理他,逸王赵安直接凑上去,搭上敖旷的肩膀:“敖旷,我就不信,要是换成你,你会不这么做?”
敖旷:“……王爷真无聊。”言罢扭头就走。
“嘿嘿嘿~死鸭子嘴硬。”逸王赵安笑骂一声,蹦跶着又追了上去,嬉皮笑脸的:“怎么?敖旷你要走吗?你不吃席啦?”
敖旷:“吃,当然要吃。”
逸王赵安:“那你这是干嘛去?”
敖旷:“离你远点,我想静静。”
“敖旷~”逸王赵安直磨牙。
景府寿宴上的事情被传开,满东京晓得了景蓁、陆济他们彩衣娱亲之举,众人皆赞其纯孝,更甚者有文人还为此事做了诗词,景蓁、陆济他们无意之中成就一桩美谈。
而景耕、张大娘子也松了口,答应了将陆济、景蓁的婚期提前。
事情传到萧凤山耳中,萧凤山气得直骂:“陆以驰这厮当真是不要脸皮,不是自诩君子吗,怎么这等谄媚之事都做得出来,阴险小人,不要脸……”
洪老太师的一位老友来了东京,陆济得知消息自然要去拜访。
景蓁的织布作坊——织云作,支应起来,已然很有些模样,景蓁也要去坐镇。
俩人一同出门,约好之后在云客来茶坊见面。
一时,景蓁忙完织云作的事情,先一步来到云客来茶坊,寻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连带着陆济那份,点了香花熟水和无尘汤,二饮。
又要了串桃、条梨、召白藕、香莲、桃圈、蜜姜豉、皂儿膏、麝香豆沙团子等一行果子。
东西很快,景蓁饮了一口香花熟水,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听周围人谈论各种新闻轶事,悠闲地等着陆济。
大堂里说什么的都有,其中就有人说起寿康伯府。
景蓁就支起耳朵听,原来是寿康伯家的马二郎马运转,娶了国子司业秦奉之女——秦胜男,成婚当天马二郎见到新娘的脸,立时就撅了过去。
有人就问:“这是为啥?难不成那秦娘子貌丑无比?”
有那知情的就道:“说不上吧,就~一般人,原是听说那马二郎他~好颜色,以前又着实做了些荒唐事,秦娘子这才在成婚当日,故意画了血晕妆,要治他一治,不成想马二郎竟那般不争气,且待之后转醒来,说什么都不肯进新房休息……”
到底是以秦娘子新婚当夜,独守空房收场,秦司业得知爱女受了这般委屈,隔日一早便就打上门去。
那秦司业是什么人?虽说只是个正六品,可却是专掌国子监、各学的政令、教理,那是天老大,地老二,律法纲常老三的主儿,只叫寿康伯府给个交代。
不想,寿康伯马雄、寿康伯夫人宋大娘子却是笑脸相迎,言说:马二郎既娶了秦娘子,俗那便是一个女婿半个儿,秦司业要管教自己女婿天经地义!他们做父母的,再不会阻拦半分。
寿康伯、宋大娘子甚至还十分贴心地,送上皮鞭子,秦司业都懵了,不过倒是一点没客气,狠抽了马二郎一顿。
跟着,寿康伯马雄、宋大娘子又出来给秦司业,又是端茶送水,又说什么:往后马二郎若还有什么不妥,叫秦司业不要外道,只管当自己亲儿子一样管教,还说儿媳是个难寻的明理规矩人,妻贤夫祸少,以后他们小俩口只叫儿媳妇当家。
其实,秦司业和秦娘子,一开始都是不怎么中意马二郎的,可寿康伯马雄、宋大娘子最是清楚自己儿子马运转是个什么货色,好容易寻到能帮他们,约束自己儿子的秦家、秦娘子,如何肯放弃。
于是寿康伯府死活缠磨,还请动了秦家不好拒绝的人前来说项,这才成就这桩婚事。
如今这般结果,秦司业是怒气冲天而来,满意而归。
那秦娘子得了公婆撑腰,自然顺理成章当起家来,女效父,秦娘子跟她父亲几乎是一个性子,只要马二郎稍有行差踏错,秦娘子就是一番调理。
自此,外人倒是再没听说,马二郎又做出什么荒唐事,不过,与此同时,马运转却多了个惧内的名声……
景蓁听了乐得不行,正此时忽感有人往对面坐下,景蓁笑着回头,然而等看清来人,景蓁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淡了。
“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那人美得近乎妖孽,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看向景蓁,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