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她又凶又撩(20)
谢凛失笑,没想到这时候她反应得这么快。
卫瑛生气了,松开他的衣服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谢凛直起身来也跪坐在她身后,微微俯下身靠近她耳畔:“我不是主动看的,而且我当时立刻就去了外厅。”
卫瑛被他弄得有些痒,强撑着不理他,头朝另一侧偏过去,远离他烘出的热气。
方才等谢凛沐浴的时候,为了打发时间,她在妆台前试戴了几个新送来的首饰,现下耳垂上挂着一对小巧精致的金蜂赶花耳坠。
卫瑛抿着唇,不肯施舍给他一点声音,但她仿佛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对他叫嚣示威,头轻轻一摆,耳坠就跟着打颤。
谢凛看着她白净的耳垂,还有在自己眼前乱晃的小蜜蜂。
很漂亮,也很嚣张。
他又想起前几日在垂花门处,她匆匆逃走时蹁跹的背影,再次妥协:"明日我不当值,下午早些回来,晚膳陪你出门用,可以吗?"
目的达成,卫瑛转过身来,扭捏着拿乔:“什么叫陪我。”
谢凛见她态度终于松动了,放低身段,笑着补充道:“陪我,你陪我出门。”
卫瑛满意了,抠了抠他衣服上的花纹。
是时,窗外突然劈下一道闪电,白光从敞着的半边床帐处泄进来。湿热凝滞的气息闷了一整天,此刻暴雨终于落下来,伴随着轰隆的雷电声。
卫瑛在谢凛身前被吓得一趔趄,下意识闭着眼闯进他怀中。
甜香的气息抱了个满怀,酥山高耸,轻颤着与岩壁相碰。
谢凛知道她害怕雷雨夜,伸出手虚虚拢在她后背上安抚着。寝衣太薄,他不敢用力去抱她,最终只摸了摸她柔顺的乌发。
卫瑛头埋在他怀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抱我呀。”
“嗯。”谢凛阖上眸应了,声线压得很低,胸腔微微起伏着,手臂微微施力揽住了她纤薄的背。
卫瑛嗅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感觉自己一颗无处安放的心,从潮湿可怖的雷雨夜回到了这方小小的床帐里。
二人默契地都没有讲话。
卫瑛什么都记不起,她本能地在谢凛的怀抱里寻找熟悉的感觉,呼吸放缓,她渐渐平复安定下来。
谢凛心中走马灯一样,一幕幕全都是这两年的卫瑛。他凝神静气,试图默背《战国策》驱散杂念,奈何她的头顶在他下巴处,柔软的发丝扰得他沉不下心。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卫瑛动作自然地从谢凛怀中退出来,瓮声瓮气道:“我想喝水。”
谢凛僵硬地应了一声,起身下床,把衣服整理好,垂眸看了一眼,默默呼出一口气,给她倒了杯清茶拿过来。
卫瑛接过来喝了,把茶杯递还给他的时候,伸手挠了挠他的掌心。
谢凛便站在床榻前看她,示意她开口。
卫瑛咧嘴笑了笑,杏眼弯成月牙,她伸手取下耳坠,捏着冲他晃晃:“别放乱了,明日我还要戴这个的。”
“知道了。”他接过耳坠,那一对蜜蜂静静躺在他掌心,收敛了劲头,不再叫嚣。
谢凛手指虚虚拢起,轻轻握了一下。
*
太子寝宫。
萧绪手指紧紧攥着,用力到手背上筋脉夸张地鼓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大汗淋漓。平日里温润的面孔,此刻因为巨大的痛苦显出几分狰狞。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他的喘喝就会频繁发作,夜间尤甚,他已经被此症折磨了二十多年。
太子妃在一旁焦躁地候着,拿手帕给太子不停擦着额上的汗,薄薄的帕子很快就被湿透。
一旁侍候的大夫是太子的亲信,他捏着细长的银针,反复刺激着太子的天突穴。
不多时,萧睿开始剧烈咳嗽,渐渐能喘得上气了,咳嗽了一刻钟,平复下来。
喘喝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大夫说这个病症是遗传,终生无法根治。
可他的父皇母后皆无此症。
萧绪阖上眼,脑海中又出现了很多不愿记起的画面。他恨,恨这荒唐的命运,恨母后的糊涂,为何要把他生下来。
他虽享受着天家富贵,可这反复发作的喘症,随时会捏紧他的喉咙,提醒着他,他拥有的一切都岌岌可危。喘喝严重的时候,他甚至连直起身子的力气没有。
萧绪睁开猩红的双眼,从手边随意摸起一个物件用力摔出去泄愤。
茶盏碎裂,室内几名亲信宫人跪了一地。
萧绪用力呼吸几瞬,双眸阖上再睁开,戾色渐渐收敛。与齐王的争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一丝弱点。
天色就快要亮了,一会上朝,他依旧是那个温厚仁德的太子殿下。
*
金乌初升,朝霞布满天际。
卫瑛心情好,她今日难得没用砚秋来叫就自然醒了。
惦记着晚上又可以出门,卫瑛轻快地哼哼了几下拨开床帐,刚一来到窗前,她轻哼的声音戛然而止,唇角迅速耷拉下来。
第12章 第 12 章
雨下了一整夜,到了清晨才停,院中好多花木遭了殃,被雨水冲刷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歪,几名仆从正在清扫地面上的树枝杂叶。
卫瑛平日里最喜欢的那棵大花树,本来正在花期,开得旺盛繁茂,昨夜也受不住了,浅紫色的花瓣落了一地,被水打湿,变得透明。
“讨厌。”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伸出手胡乱地拨动着窗边的帘子。
谢凛刚洗漱完出来,听见她的动静眉梢轻扬,不知道谁又惹她不快。
卫瑛扭头看到他,蹙着眉头对他控诉:“花都被雨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