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她又凶又撩(50)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冲着自己拉弓瞄准,永远不知道下一箭会落在何处,这比直接把他摁在地上打还要骇人百倍!
卫瑛背靠着谢凛的胸膛,看见张五闲眼中无法遮掩的惊恐,她好像知道谢凛为什么要带着自己这样做了。
相同的方向和距离,之前是张五闲拿箭对准她。
现在,箭在她手中。
她不需要独自承受别人带来的恐惧,他会带着她加倍还回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又抽出一支箭矢。
卫瑛不懂兵器,但是看出来这支同前面几支长得不一样,箭身发黑,更粗更锋利,箭头还带着倒挂的勾刺。
再度瞄准,这次他拉弦时用的力气格外大,弓弦被崩到极致,箭矢射出去的后挫力震得卫瑛手臂发麻。
这一箭直直穿透张五闲右边的肩胛骨,捅了个对穿,扎进他身后的树干上。
方才,他就是用右臂拉弓对准卫瑛的。
张五闲整条膀子算是废了,疼得当场昏死过去,两个侍卫上前,合力才把他从树上弄下来绑了。
谢凛把弓递给身旁的侍卫,低头看卫瑛,揉揉她的手和肩膀:“疼吗?”
卫瑛摇摇头,他的手臂一直垫在她后面,替她缓冲了,因此不觉得疼,只有轻微的麻。
谢凛想回马车上换身干净的衣服,用力抱抱她。
但是今日是他们俩第一次一同骑马,他不想给她留下任何阴影,便问道:“想继续骑马还是坐马车?”
卫瑛惦记着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便晃了晃他的手臂:“上车吧。”
一进车厢,卫瑛就推着他坐下,上手去扯他的衣服,一旁有侍女给他们提前准备好的两套干净衣物。
谢凛看她难得急切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这么急?”边说边把两边车窗的板子扣下来。
“你别没个正形!”
卫瑛亲眼看过才肯放心,她褪了他的上衣,顾不上欣赏,从他的肩膀到腰腹,一寸寸检查,又把他往自己这边拉得更近一些,想去看他的背。
谢凛便笑着把头埋在她肩窝处,让她看。
绵软的手指划过他精壮结实的脊背,冷白的肌肤上,除了先前她指甲留下的划痕,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淤青,足足有半臂长。
这块淤青昨天还没有的,边缘微微肿着,泛着黑紫色,她心疼地轻轻在他后腰处揉了几下。
“疼不疼?”
“疼。”谢凛闷哼一声,呼吸都重了很多,听起来真的特别疼。
卫瑛手没挪开:“晚上让人给你涂点药油揉一揉。”
“不想让别人碰。”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
“那让蒋海给你揉。”
“他手笨,不会做这种事。”谢凛摸索着去寻她脖颈后的系带。
“那……我给你弄。”
谢凛没再反驳,悄无声息,齿间微微用力咬住,熟稔地扯开蝴蝶结。
卫瑛刚要继续问他话,就感觉到自己脖颈处传来湿润触感——他突然亲了她一下。
“你别这个时候乱来。”她上手锤他。
谢凛喘着粗气,头埋在她肩窝处:“身上好疼。”
卫瑛看不出他有没有受其他伤,怕弄疼他,闻言不再乱动,由着谢凛舔舐亲吻她的脸颊和脖颈。
薄唇游离辗转至横卧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
卫瑛没忍住娇哼出声,去拍他的手。
打完又想起什么,把他推开去看他的手:“你手疼不疼?”
他方才用拳打人太久,卫瑛牵着他的手仔细看,左手还好,他右手上好多处擦伤,她凑上去轻轻吹了吹。
轻柔的呼吸喷洒在手背上,谢凛喉结滚动,答道:“疼。”
他左手抬起,轻易扯开她外衫,卫瑛这才发现,里头的系带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没了束缚,柔软布料滑落。
然后听见他低哑的声音:“所以你可以捧着给我吃吗?”
沅陵城离他们先前住的宅子不算很远,马车又行驶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虽说距离不远,但这边口音却同苏州很不一样,车厢外偶尔传来几句卫瑛听不太懂的商贩叫卖声。
来的路上,谢凛同她提起过这边的风土人情,沅陵盛产茶叶,是好几种贡茶的产地,又临着大运河,漕运便利,贸易发达,来自山南海北的茶商皆聚集此处。
微风裹挟着外头熙攘的人潮声,同他的喟叹交织在一处。车厢内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卫瑛从中感受到一丝可耻的愉悦,指尖也不由得收紧。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城中石板路上,微微颠簸,纤细的手指捧着软玉,跟着起伏。
一进了沅陵城,空气中都飘着一股子清爽幽微的茶香。
谢凛敛了一身戾气,说尽混言浪语,卫瑛溺在他的吻里,在茶香中被他哄着吃了个透。
他有一副迷惑人的好皮相,声线也擅长对着她装乖卖惨。
他说手疼,可钳制她的力道半分不减。
她稍有不依,挣扎几下,他就靠在她肩上喊疼,像被她欺负了。
可欺负人的明明是他!
马车停在一处四进的宅院前,谢凛先从车厢里下去,回过身想抱她下来,被卫瑛躲开,她扶着砚秋的手下了车。
俩人先前的衣裳或多或少沾了血,因此都换了一身。
砚秋跟在卫瑛身后往院中走,发现卫瑛今日戴的耳坠又丢了,新换的衣服也系得有些别扭。
这处院子常年有人养护打理,提前得了吩咐,热水膳食等一应都是现成的。
进了后院,侍女收拾规整带来的箱笼,卫瑛吩咐人备水沐浴,室内只置了一个浴桶,谢凛便去了另一处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