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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她又凶又撩(9)

作者: 雀来 阅读记录

到了外间有些意外地发现谢凛还在这边,他刚晨练完,头发高高束成马尾,换了身黑金色圆领窄袖袍,身段挺拔,腰肢劲瘦。

又变成了白日里的样子,好看但也张扬,视线对上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他漂亮的眸子里藏着坏。

上膳的时候,卫瑛坐在一旁看谢凛净手。

他手掌宽,手指细长,动作间手背上会浮起淡淡的青筋,冷白的皮肤叫水打湿之后,骨节和指尖处泛着点粉。

倏然,他抬眼朝这边望过来。

二人视线相触,卫瑛后知后觉自己盯的时间有点久了,她撇撇嘴,洗个手有什么好看的,她自己也有手。

她低头捏着勺子搅动碗里微烫的三鲜羹,随口问道:“我昨晚踢你了吗?”

谢凛拉开椅子在她身侧坐下:“不曾。”

她轻哼一声,“我就说,我睡觉老实着呢!以后不许污蔑我。”

俩人坐得近,借着晨光谢凛能看见她脸颊上透明细小的绒毛,还有那颗她一说话就变得神气的小痣,他点点头应道:“是。”

他难得没有促狭她,早上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回来了,卫瑛摇了摇头,她想不明白,就不去想。

她咬了一口芙蓉包,问道:“我们感情好吗?”

谢凛慢条斯理地把筷中夹着的食物放下,“好,”他侧过脸观察着她的表情,饶有兴味地说道:“你做梦都在喊我的名字。”

骂他怎么不算喊他的名字。

“是……是吗。”卫瑛感到一丝不可置信,她竟然还会说梦话,还好她睡觉时没有骂人的习惯。

等等,万一有呢。

下次季大夫来给她换药,她要好好问问有没有能让人吃了就不讲梦话的药。

谢凛今日忙到日头西沉才回来,他下马进了宅内,就见卫瑛又带着侍女在垂花门那边徘徊。

她身穿白色细纱襦裙,浅蓝色的披帛一端塞入裙腰,另一端绕过她纤瘦的肩背随意披散着,像羽毛一样垂在她腰间。

见他回来了,她弯着眸子笑盈盈地迎上来,步伐轻快,叫他想起小时候家中养的一只胡锦鸟。

卫瑛扯住他胳膊,探着身子往他后面大门方向瞧了瞧。

谢凛想起昨天中午门口的情景,好笑道:“今日没有旁人。”

卫瑛放心了,攀住他小臂抬头看他:“我可以出门吗?”

谢凛垂眸看着她嫩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应道:“嗯?”

“我无聊嘛!这几天院子里里外外都快被我逛了个遍。”卫瑛怕他不答应,下意识攥紧他袖子上的布料。

他看了一眼她的额头,“等你伤好了,带着侍卫就可以出门。”

卫瑛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脸颊微微鼓起,手上也用了些力道,把他的衣袖扯出褶皱:“那还要好几天。”

隔着布料感受到她掌心的温热,他别开眼,道:“你乖乖喝药很快就会好。”

早上刚偷偷倒了小半碗药的卫瑛心虚地点点头。

*

京城,卫府。

李氏给女儿夹了一筷子菜,道:“这几日安分些,不要惹你父亲生气,你二姐姐丢了,你父亲已是急得不行。”

李氏原是卫昌辅妾室,为人本分,膝下育有一女一子。卫昌辅在原配病逝两年后,把李氏扶了正。

“是,”上午卫春生一行人回来时,卫瑶也在场,她知道轻重,一边吃饭一边点点头,“母亲,你说二姐姐还能找回来吗?”

李氏叹了口气:“难。”卫瑛是原配夫人所出,李氏与她并不亲厚,但到底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突然出了岔子,让人心生不忍。

卫瑶尚未及笄,年岁小,说话也直:“我瞧着父亲更担心他的清誉和仕途。”

李氏用筷子敲了一下女儿的碗:“这话切不能在外面乱说,快用膳。”

*

用完膳,卫瑛嫌在自己屋里无聊,跟着谢凛去了他的书房。

侍女来给她上了一碗酥山,卫瑛一边用勺子舀着吃,一边看着墙上悬挂的字画上面的落款:“敛之。”

谢凛在书桌后闻声抬头。

“是你的小字吗?”她嘴里含着甜甜的奶酥,声音也像沁了蜜一样甜,很抓耳。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很低的声音从他喉咙间溢出:“是。”

卫瑛朝自己指了指:“那我的呢?”

谢凛移开视线,敛眸从一旁抽出张空白的纸,提笔在上面写字。

晚间他换了身广袖袍,写字时袖摆褪到手肘,露出一截劲瘦结实的小臂。

卫瑛起身来到桌前,目光下意识落在他手上,细长的笔杆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掌控着,在纸面上灵活游走,很赏心悦目。

然后再去看他写的字:“阿玉,好听。”

卫瑛身子凑近,抵着桌面把纸转过来,冰凉的手指擦过他的手背,她拿过他手上的笔,在后面跟着写字。

落了两笔发现写大了,对比显得前面她的名字小了,她不满意,又涂黑了重写。

她刻意运笔把字写得很小,写完满意地拿指尖点点,示意他看。

谢凛顺着她的手指去看,她写的是他的表字。

她的名字在上面,字迹遒劲挺括。

他的名字在下面,字迹秀气舒展。

洁白的纸面上,只有他们二人写的对方的小字,画风迥异,又无比和谐地挨在一起。

卫瑛把笔搁回一旁的笔架上,把脸颊旁垂下来的发丝抿到耳朵后,二人靠得太近,她身上的清甜的气息还有酥山的乳香味裹挟着谢凛。

谢凛喉结上下滚动了几番,往后靠着拉开距离:“回去坐好,我把这些处理完,明日带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