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醋坛子又翻了(75)
祁星珩对上温鹤辞期待又有些狡黠的眼神,顿了顿,犹豫道:“你想干嘛?”
“也没干嘛。”温鹤辞边说边掏出包里皱皱巴巴的剧本,展开后递给祁星珩,“咳咳,就想请你帮我对对戏,我们班下周就要参加话剧比赛了!”
祁星珩捏着温鹤辞那战损版剧本,狐疑地看向他,“你怎么不找你同学对戏,我又不参加比赛。”
“哎呀,这不是被我同学鸽了吗?哥,我这十几分钟就能搞定,很快的。”
祁星珩抬手看了手表,见还有半个钟才到约定时间,便点点头,答应道:“行,快开始吧。我五点半还约了人到前边的咖啡馆见面。”
“好嘞!”温鹤辞二话不说,立马上前和祁星珩讲戏,“你演的是被我欺负的男高,我演的是校霸。剧本就给你了,我已经背好台词了。”他刮了刮鼻子,自信说道。
祁星珩扯了扯嘴角,汗颜道:“你们演的什么题材?怎么还有打人的校霸这种角色。”
温鹤辞嗨了一声,“哥,我们话剧的主题是反对校园欺凌,自然有这种角色啦。”他拍了拍祁星珩的肩,“放心,我后面会遭报应的。”
额……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
祁星珩偏头望向他,又低下头,没说什么。
不正常的话如果是出自温鹤辞口中,那就还蛮正常的。
“行,我们快开始吧。”
“好”。话音刚落,温鹤辞立马进入演戏状态。他伸着脖子,手里佯装拿着木棍,表情凶狠,“张小雷,快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
祁星珩愣了愣,没想到温鹤辞说的对戏是直接演吶,他还以为陪他对下台词就好了。
他让温鹤辞停下的话刚到嘴边时,便对上了他仍在戏中的眼神……
算了,这次就配合他吧。
他念着剧本上的台词,只是丝毫没有感情,机器人听见了都得说句佩服,“没有……我真没钱了,你不要再逼我……”
但被称为表演圣体的温鹤辞完全没受到影响,他继续演着戏,“我不信,快把你书包拿过来!钱肯定你被藏到书包里了!”
“昨天我就把这周的生活费全部给你了,我怎么可能还有钱。”
……
演到激情处时,温鹤辞情不自禁地放大了声音,“快把钱交出来,没你的钱,我晚上怎么去打游戏!”
祁星珩被温鹤辞的入戏之深所折服,他拿着手中的剧本掩面,侧身往路灯柱子旁靠了靠。
他能不能说他不认识温鹤辞……
温鹤辞的大嗓门还吸引了不远处的阮遇清,她朝声源处望去,只见祁星珩面前穿校服的男生面露凶狠,正向他索要钱财!
阮遇清心头一跳,接着又望向那男生的手。
还好,没拿着伤害人的武器。
阮遇清皱着眉头,上下仔细打量了那男生几眼。
结合他的着装和话语来看,应该是祁星珩不懂事的弟弟在找他要钱。
阮遇清收回迈出的脚步,有些犹豫,“祁星珩的家事,我不好上去掺和。”她只好默默观察两人,心里为祁星珩捏了把汗。
但不知为何,明明体格占优势的祁星珩却没有反抗,而是踉跄地退后两步,用纸张挡着脸,似乎是……哭了?
祁星珩被欺负得哭了?!
阮遇清嘴巴微张,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只发出了一声惊愕的“啊”,随即她大步朝祁星珩他们走去。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自打她认识祁星珩起,就没见过他哭,如今竟然被吸血的亲戚弄哭了!
她要给祁星珩讨回公道!
阮遇清快步到两人身旁,一把挡在祁星珩面前,她毫不畏惧地盯着温鹤辞的双眼,严肃道:“祁星珩不是你的监护人,没有义务给你钱!你这样逼他掏钱给你是违法的,严重点还会构成敲诈勒索!”
祁星珩和温鹤辞都未预料到会有人插入他们的对话,两人齐齐愣住,将目光投向正在说话的阮遇清。
阮遇清一番话刚落,率先反应过来的祁星珩低下头,嘴角忍不住勾起。
他注视着眼前被夹在他和温鹤辞中间显得更加娇小的阮遇清,心里滋生的暖意,像在寒冷的冬夜时吃到的第一口烤红薯,香甜绵密又柔软细腻。
尽管他还没正式向她道歉,但他好像知道她的答案了。
温鹤辞也反应过来,他应激举起双手,想摆手否认。
但他的动作过于突然,阮遇清倒吸口气,以为他要动手,下意识后退半步,右手用力一横,挡在祁星珩胸前。
“嘭——”阮遇清万万没想到,她的手竟砸到一旁的路灯柱子上!
柱子是空心的,她的手砸到它的声音格外得响,甚至隐隐有些回音。
三人同时懵了,旋即齐刷刷地朝阮遇清的手看去。
“嘶……”痛感瞬间爬上阮遇清的手,手背连带着手腕,都充斥着痛麻感。阮遇清不禁甩甩手,以减轻痛意。
不料祁星珩一把握住她的手,又缓缓揉着,皱着眉头神情担忧地看向她,“没事吧?”
祁星珩的手覆上来的一瞬间,阮遇清身体猛地一僵,脑子直接宕机,手上的痛感都消失了,取而代之是酥酥麻麻的电流感。
她怔怔地盯着祁星珩那只修长匀称的手,此时握着她的手背轻轻捏着,他力道轻柔,如听了首舒缓悠扬的钢琴曲。
祁星珩……又在给她捏手诶。
阮遇清抬眼,渐渐将视线移向祁星珩的脸。他低垂着眉眼,看着她的手,眉头紧蹙,一阵微风拂过来,吹动了他额前的刘海。
阮遇清的心倏忽间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