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与爱(77)
黎向浠后背还有几厘米就落到床上了,但她偏不躺下去,她甚至开始转动脑袋,在他的脖颈蹭着。
像一只小猫。
柔软顺滑的头发蹭在喉结上,痒痒的,裴非抓在床单的手收缩了一番。
“黎向浠。”裴非在她耳边,声音沙哑喊她。
黎向浠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开始呜咽。
“黎向浠。”裴非语气带着一丝扼制,想让她松开。
但她整个人粘着他,哪里都是。
裴非觉得自己也不算圣人,是个正常24岁的男人,七情六欲都会有,只是平时装得无所谓罢了。
但现在,夜深人静,秋雨绵绵,空气有淡淡的寒意,淡淡的酒精味,淡淡的玫瑰花香,怀里的人睡意正浓……
“黎向……呃……”
第三声后面,紧跟着他克制不住的低吟。
有小猫的舌头,黏糊糊落在他喉结上,温温润润的,像是在品尝一颗棒棒糖那样,嘴唇也很柔软,裹得很紧。
体内不知名的东西炸开,流向裴非全身经脉,他呼吸开始不可收拾地绵延起来,在寂静的房间,显得很下流。
“那不是糖果,黎向浠,松口。”他抽出一只手,想要拽走她的手腕。
这样,他就只剩一只手承着两个人的重量,又是俯身的姿势。
咚地一声,裴非身体下坠,为了不压到黎向浠,他又松开,手腕撑在床板上。
这一下动静很大,吓到了怀里的黎向浠,她总算从他喉结上抽离,却开始哼哼唧唧,委屈地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往裴非怀里爬。
没办法,裴非干脆放弃撑着,直接把重力压在她身上,腾出手去拍她脑袋安抚她。
“对不起,吓到你了。”
黎向浠用他的胸口擦眼泪,手臂在他后脖颈收缩,将他紧紧圈在怀里,小嘴在寻找什么。
裴非惊慌,想要阻拦,低下头的时候,却稳稳当当接住了那柔软的唇瓣。
黎向浠依旧有轻微的意识,她以为是在梦里,其实她做过不少这种让人上头脸红的梦,一开始,她觉得自己会做这种梦,不像个传统意义上乖巧的女孩子,后来发现,这是人生自然规律,这是长大的象征,没什么,于是她开始接受并享受起来。
比如此刻,她模糊的意识里,裴非是在梦里的,他的嘴唇、喉结和胸口她都可以肆意拥有。
所以她做了清醒时候完全不敢的举动。
然后她听到梦里的裴非,声音哑哑地问她:“我是谁?”
带着难捱的情愫,带着撕开面纱前一秒的隐忍期待。
黎向浠说:“你是裴非。”
裴非又问:“裴非是谁。”
黎向浠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裴非笑了,自嘲又无奈说:“只是好朋友吗?好朋友可以这样吗?”
黎向浠说:“只能是好朋友,不可以这样,但这是在梦里,梦里可以,醒了之后不行。”
黎向浠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尽管梦里的她也在心跳加速,脸颊泛红,但她还是记得彼此的身份。
裴非停顿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带着考量许久的声音说:“好。”
于是,她就完全拥有了享用的权利……
-
他闪躲
凌晨五点,紧闭的红木门内,空荡的房间里,未开灯,月色很淡地从窗户透进来,在桌子前留下斑驳的影子。
房间里,男人的呼吸声克制,但起伏热烈,最后猛地呼出一口气,那紧绷的肩膀沉下去。
他靠在椅子上,抽出纸巾擦拭,又揉成团扔进垃圾桶,摸黑走进浴室。
浴室是黄色的暖光,冒白气的热水从花洒内自上而下坠落,打湿男人的头发,脸颊,留下一颗暗红色印记的脖子。
衣服裤子没有脱,他双手撑在墙上,冷峻的脸上是隐忍克制,还有懊恼。
他是半个小时前从黎向浠房间出来的,他哄了她一个晚上,差点出事,临近崩溃的边缘才仓皇逃脱。
到现在,他的口腔还存有她糯而柔软的气息。
头发被水打湿,挂在额头,裴非伸手往后拨,衣服粘在腹肌上,有清晰的肌肉纹路。
他觉得自己疯了,容忍黎向浠到这般地步。
黎向浠马上会跟沈推凡结婚的。
显然,黎向浠就算喝醉了也还记得这件事,她一边吻他,一边告诉他,他们只能是很好的朋友,就像他们都喜欢小碳那样。
裴非咬紧后槽牙,加大了水量。
洗漱好,天还是黑的,裴非坐上布加迪,离开老宅。
许子炀抵达基地的时候,是早上八点,他道歉去的,打电话的时候,裴非永远是关机,他不敢去老宅找裴非,那个地方,裴非不太允许外人打扰。
一路进去,碰见他的工作人员纷纷驻足,先是怀疑了一下自己,才开口问候:“许老板早。”
毕竟从没见过许子炀这个点来公司的。
许子炀只是挥手,转遍了基地,最后在休息室看见了裴非。
他枕着胳膊躺在床上,帽子盖在脸上,黑色夹克,黑色靴子,衬得皮肤白得吓人。
许子炀轻手轻脚走过去,看见了裴非脖子上的创可贴,他愣了愣,一想到昨晚,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挺激烈哈哈哈哈……”说完许子炀就想死了。
这是嫌自己命长啊……
“说。”裴非没有啰嗦,也没有理会他的打趣。
许子炀还发现,裴非没有否认。
所以他觉得,昨晚,裴非跟黎向浠……
“昨晚我真不是故意灌她的,你要是早点跟我说,就没有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