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诚所至(27)
所以,她只要销毁自己留下过的所有痕迹……
翌日,斓鸢佯装头痛,诓骗闵斓王找姽婳来给她医治。
姽婳来的时候,闵斓王正在床边焦急不已。姽婳依旧推说看诊不许人旁观把他请了出去。
“阿鸢姑娘哪里不舒服?”姽婳作势替她诊脉。
“头痛,识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阿鸢语气低迷,望着姽婳的目光却神采奕奕。
姽婳马上领会了斓鸢的意思,探向斓鸢识海,一下子就发现了聚魂草。
斓鸢望着满脸震惊的姽婳,悄悄将魂戒送进了她的手里,小声儿道:“可有救?”
姽婳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有救。”
说着便用独特的手法,将阿鸢识海中的一株聚魂草取出,将能量引入了魂戒里。
“三年之内姑娘必然不会再犯头疼病,只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另一味药引,姑娘千万要在三年内寻到。”姽婳与斓鸢打着哑迷。
斓鸢听懂了,姽婳是告诉她金雁翎的魂魄需要三年时间恢复,督促她要尽快拿到水神之躯。
送走了姽婳,斓鸢坐在床上,心里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别的……
闵斓王进来坐到床边,面色有些暗淡:“姽婳说你是郁结于心气血不畅才导致的头痛,是我不好,阿鸢,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
斓鸢茫然地凝望着闵斓王,只觉得心口沉重,可还是暗暗咬了咬唇,低声道:“你很好,闵岳……哪里都好……我大概是闷的吧……又或者我想念天安城了,天安城有一家茶楼,我过去最喜欢去那里听戏,城北有一家卖叫花鸡的,特别特别好吃……”
闵斓王将阿鸢揽入怀中,很是认真地说道:“明日就去。”
下落
第二天,闵斓王带阿鸢来到天安城的时候,正是入夜时分。
茶馆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阿鸢想要坐二楼位置最好的包房,可无奈已经有了客人。
阿鸢面上露出些许沮丧:“还是算了。”
闵斓王随手掏出一锭金子扔给跑堂的吩咐道:“去把你们掌柜叫过来。”
阿鸢的心按捺不住扑通扑通直跳,果然不消片刻功夫钱铭就出来了,闵斓王不知道的是,这掌柜钱铭与斓鸢是旧识,且认识多年。
看见阿鸢那一刻,钱铭惊到了。可又看见了她身旁的男子,见阿鸢也并未主动相认,且目光中很有些深意,钱铭马上就冷静下来,佯装不认得阿鸢。
“不知二位贵客有什么需求?”
闵斓王只当这掌柜也是因为见了阿鸢的容貌而失态,并未深想。毕竟这一路上都是看阿鸢看得失了魂的人。在药王城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要二楼那间包房。”闵斓王言简意赅的说道。
“小的这就为二位贵人去安排。”钱铭恭敬的答道,态度谦卑又市侩。
不多时,钱铭就已经安排好一切,将二人迎上了楼。
楼下的书说得也无甚新奇,不过就是些才子佳人的老套佳话。茶水也自然比不得闵斓王府上的浓香。
阿鸢端起茶碗呷了一口也就不再用了,闵斓王更是一口未动。
阿鸢起身站到凭栏处向下望去,不多时,看向她的目光就多过了看台上说书的。
闵斓王一阵恍惚,这场景一如在药王城初见阿鸢之时……
鬼使神差的,闵斓王起身站到阿鸢身后,展开双臂,想将阿鸢揽入怀中。
阿鸢却转身闪出了闵斓王的怀抱,面上无甚波澜地说道:“走吧,也没有记忆中那么有趣。”
被阿鸢躲开,闵斓王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来日方长。
钱铭一直殷勤的将二人送出门口,临走前阿鸢回过头深深望了钱铭一眼。
二人又在城中热闹的地方转了一会儿,因为来晚了没有买到叫花鸡,阿鸢面上刻意流露出了些许失望。
直到亥时一刻,阿鸢体力实在不支才返回。
回了王府,闵斓王抱着昏昏欲睡的斓鸢哄慰道:“你若喜欢热闹,改日我带你去陈汉国的国都城转转可好?比天安城繁华许多。”
“嗯。”
闵斓王的怀抱愈发滚烫,阿鸢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如今的他再不似头些日子般病恹恹,斓鸢紧张地抓住闵斓王寝衣小声儿道:“王爷说要娶我是玩笑话对吗?”
“当然不是,阿鸢为何如此说?”闵斓王低下头望向斓鸢。
斓鸢故作凄楚地深吸一口气,黯然道:“既然王爷要娶我为妻,却为何轻贱于我?”
“本王何时轻贱你了?”
“你还未娶我过门,却夜夜与我同塌而栖,这不合礼数。”
“这礼数实在没道理,本王明日就颁布一条新律,不必等成婚……”后面的话闵斓王贴近斓鸢耳边,小声儿低语……
只见阿鸢脸色绯红,气急败坏地去推闵斓王,恼怒道:“你敢!”
“好了好了,下月初九是个良辰吉日,本王会在那天昭告天下娶你为妻。”
——
却说阿鸢和闵斓王离开茶馆后,直觉告诉钱铭,阿鸢应该是有事来找他。
转身回到二楼包间,端起阿鸢用过的茶盏。果然!茶盏下压着一片金叶子并一封血书。
“恳请将此物交与陛下,拜谢!”
钱铭攥着血书正犯愁自己要如何才能见到陛下,不料,茶馆就被御林军给围了起来。
原来,阿鸢在茶楼的时候就被许多人认了出来。之后又逛了许多热闹的地方。阿鸢容貌出众,想不被人记住的确很难。
“这不是金将军的女眷吗?”
“我瞧着也是她,那她身边的男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