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诚所至(42)
见阿鸢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派头,闵斓王气得眯了眯眼睛,沉声问道:“为何要与人拼酒?”
“好玩儿。”阿鸢爽快的答到。
闵斓王抚了抚醉得发涨的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从前却不知阿鸢竟是如此的混不吝。
“兄台,你这衣服是在哪里买的?”阿鸢一边说,一边又要来挑闵斓王的袍袖。
闵斓王闪身避过,他自然知道阿鸢为何有此疑问,她的贴身软甲可不就与他这件一样的材质。闵斓王出品,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闵斓王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衣袍,淡淡的说:“你想知道?”
“嗯!”阿鸢满脸天真,不住点头。
闵斓王低垂着眼眸,一边转动着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一边淡淡的说:“喝赢了我,就告诉你。”
阿鸢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好说!好说!”
阿鸢转身背对着闵斓王,朝着店里的伙计招手:“小伙计,将我那楼上的包房收拾收拾,重新上一桌酒菜。快些快些!”
不知怎么,阿鸢突然感觉身上一凉,不觉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的衣袍,却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只当是夜风寒凉,也没当回事儿。
阿鸢吩咐完了伙计,转身招呼道:“兄台,楼上请。”
“等等,斓渊公子还没说,你若输了要怎么办?”
阿鸢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自信的说道:“我不会输的。”
“输了怎么办?”闵斓王不依不饶,追问道。
“任凭处置!”阿鸢扬起小脸,满不在乎的承诺道。
“好!”
误会
店里伙计麻利的将二楼雅间收拾妥当,二人对坐于桌前。
阿鸢热络又爽快地给闵斓王倒了一碗酒,随即自己抱着酒坛,举到桌前。
“兄台请便,在下怕麻烦,就不用碗了,兄台请!”阿鸢豪爽的说道。
这副派头,不知情的还真会以为她是个义薄云天的好男儿。
闵斓王心下冷哼,难怪他醉得如此厉害,合着这个冤家喝酒都是直接抱着坛子灌的。
闵斓王气得眯起眼眸,一边点头一边冷笑道:“好!好!好!干!干!干!”
说完端起酒碗,敷衍地碰了一下阿鸢的酒坛,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阿鸢也不含糊,抱起酒坛咕咚咕咚猛灌,她很有经验,她的经验就是喝得越多越没事儿,喝少了反而会醉倒,所以她与人拼酒都是抱着坛子喝。
通常其他对手呢,不论酒量究竟如何,就她这个架势就已经先把对手震慑住了,赌起酒来无往而不利!
一坛子酒下肚,阿鸢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有些重影儿,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莫不是酒里掺了水?
“伙计?把你们店里最烈的酒送来两坛!”阿鸢朝着伙计吩咐道。
阿鸢晃了晃头,看着对面泰然自若的男子,突然有点心里没底了。毕竟她从前也没像今天这样,喝过这么多的酒……
揉了揉发涨的脑袋,阿鸢也长了个心眼儿,抱起伙计新送来的一坛酒,推到闵斓王手边。
“兄台看着也是个爽快人,不如咱们痛快一点,你也直接抱着坛子喝吧!刚才我喝了一坛,现在轮到你了。”
闵斓王眯了眯眼深吸口气,一句话没说,拎起酒坛咚咚咚咚就将一坛子烈酒灌了下去。
这下阿鸢也无话可说了,抱过酒坛刚喝了两口,就再也支撑不住,趴桌子上了……
闵斓王抛下一锭银子,扛起醉得不省人事的阿鸢闪身就想回紫宸宫。
可他今天也被动承受了太多的酒力,此刻术法竟然不灵了,灵台也十分的不清明。
把他醉到术法全失,阿鸢到底喝了多少酒?!
闵斓王气不打一处来,反手扛起阿鸢,鬼使神差的在阿鸢的小翘臀上狠打了一巴掌。
阿鸢吃痛嘤咛一声,却依旧没有醒。
这一巴掌打过,闵斓王心里的怒火去了大半,但小腹之内却燃起一股邪火。想起那三年间与阿鸢欢好时的种种,不觉就有些心猿意马。
天色已晚,他又失了神力,闵斓王只好唤来伙计。
“开一间上房。”
小伙计有些结结巴巴的重复道:“一……一……一间?”
“一间!”闵斓王看向小伙计的目光冰冷冷的。
小伙计哪受得住这个,他虽然看出来了那位贵客是女扮男装的,可让他忤逆这位公子,他也是万万不敢的。
哎!谁让她自己非要和人家拼酒的,还说输了任凭处置。他在一旁可都听清楚了。好好一个姑娘,看来是要被糟蹋了……
小伙计一边暗暗摇头,一边走在前面为闵斓王带路。
小伙计将二人带到楼上客房,小声儿询问道:“客官,要不要沐浴?要不要热水?”
“不必了。”
“那……小的告退……”
小伙计退出来,掩上房门。一边叹气一边想到:那位公子看着谪仙一样的人物,想不到竟如此急色,连沐浴的功夫都等不及了,可要苦了那位姑娘……
却说闵斓王将昏睡的阿鸢放到床里,自己也合衣躺到了她身旁。
红烛噼啪作响,闵斓王看着阿鸢不设防的睡颜,有些恍惚。
时间仿佛退回到百多年前,她还住在闵斓王府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跟他在一张床上睡得香甜。
她还不是永相国皇后,他也没有血洗两宫,屠戮中原。
抬手撩开阿鸢额前散落的碎发,顺势将其头上白玉冠拆了下来。墨发倾泻而下,修长的手指挑起阿鸢胸前的一缕长发,来来回回的绕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