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似薇(18)
我……靠!
什么鬼玩意守口如瓶!
“那我到底说了些什么?”钟似薇内心抓狂,这都什么什么跟什么啊。
“其实也没什么,你就是喊那个人的名字,然后……疯狂骂他……”如月冲她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尽量将一切描述得平淡一些,真实场面要壮观得多。
“骂!他!”钟似薇要疯了:“我骂他什么了!”
“什么都骂,还挺难听的,混蛋、王八蛋、负心汉之类的,似薇姐,他是不是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啊!”
钟似薇觉得自己脑袋里有个爆米花机,下一秒就要开炸了:“那我除了骂他还说什么?”
“你还说……”如月犹豫一下,才沉了口气道:“你还说你不想活了,你想去死。似薇姐,其实你遇到什么事,也可以跟我说的,不要总憋在心里,你昨晚那样子,真的挺吓人的。”
“我还说我不想活了?”钟似薇用上点重音,加重语气道。
如月重重地点了下头。
脑海中的爆米花机终于炸开了。
她可算知道,纪春山为什么在微信上说要来找她,换她大半夜被骂几小时,对方还寻死觅活的,她也得提刀来见。
虽然不信他真的会找过来,毕竟这里距离澜市几百公里。
但昨晚的事还是有必要道歉并澄清一下。
拨了电话过去,刚响一声就接通了。
“那个,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喝多了,给您带来困扰了,不好意思啊。”
那头没说话,却能察觉气场凝重。
听声音还挺吵的,好像在户外,挺多人的。
她想起他在微信的留言,试探性地问道:“那什么,您现在,在哪呢?”
那头又沉默了一瞬,开腔道:“在外面,办点事。”
哦,那就好,幸好没来找她。
“我现在没事了,已经在回澜城的路上了,实在对不住哈,改天请您吃饭。”钟似薇接着道,这次的请吃饭是诚心的了。
“那好,你自己小心,注意安全。”纪春山程式化叮嘱道,听不出情绪。
接着便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挂断了。
如月:“似薇姐,那个是谁啊?”
钟似薇尴尬笑笑:“就一个普通朋友。”
如月也跟着笑笑,心想普通朋友才有鬼了,怪不得家默哥追她那么久都没成,原来似薇姐心里早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久别重逢
弘声传媒。
出差几天,办公室一堆琐事等着处理,钟似薇一早上都在各种报表、审批、事务接洽中。下午三点,刚把手头的事处理完,有贵客来了。
她的衣服跟人一样明艳,一身橙红包臀连衣短裙,将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却不带丝毫讨好感,是赤裸裸的张扬,要将气势和美撞到人眼球上的。
“钟总,不好意思不请自来,我来是想向你约个时间,一起去参观直播基地。”安娜习惯直来直往,说话从不绕弯子。
钟似薇起身相迎,道:“安娜小姐客气了,以后叫我似薇就行。”说着她整理起手头的文件:“你来得太巧了,我刚把这堆工作处理完,安娜小姐若不介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太好了,似薇。那么,以后也请直接叫我安娜吧。”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今天乔家默不在,钟似薇向助理交代了几句,便引着安娜下楼。正准备去拿车,门口一辆迈巴赫闪了闪,安娜笑道:“似薇坐我的车吧,我们路上也好聊天。”
钟似薇点头,正好她的车没油了,省得绕路去加油。
拉开车门的瞬间,她就后悔了。
驾驶座上坐的居然是纪春山。
他神情恹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不断敲打,看起来不太耐烦的样子。
也对,前天晚上被她骂了几小时,估计觉也没怎么睡好,能耐烦就奇了怪了。钟似薇暗暗发誓,今天不管纪春山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跟他计较。
安娜拉开副驾驶的门,刚准备上车,就被纪春山探过头来制止了:“安娜你坐后面吧,省得冷落了咱们钟总。”
安娜神情明显一顿,这些年她跟纪春山交情不匪,同在美国的中国留学生里,只有他俩同一个班,自然而然接触最多,往常一群人出去玩,但凡纪春山开车,副驾便默认是她的。
今日这例,显然是为这位钟小姐破的。
安娜依言坐往后排,车辆发动,车载香水的味道渐渐发散,安娜:“春山哥哥,你又换了香氛?”
纪春山漫不经心地答:“嗯,之前那个不是被你和贺奕铭嫌弃了吗?”
安娜似乎对这个新香很满意:“这次的还不错,比之前的都好闻,哪买的,回头我买一些送朋友。”
纪春山:“不用费事,我送你就好。”
这一来一回的家常,落在钟似薇耳里是时光的厚重,原来她和纪春山真的分别五年了。
五年里,他有了新的朋友,新的车子,新的香氛,他们所谈论的“这次”“上次”“之前”都是她一无所知的。
距离感和陌生感淋漓尽现。
安娜又让纪春山递给她一盒薄荷糖,纪春山问哪儿呢,安娜说:“就在你放零钞的夹层里。”纪春山推开中控上方的小夹层,里面果然有一盒薄荷糖。
钟似薇默默看着这一切,心里又劝了自己一回:是啊,你们已经分手了,已经分手五年了,早不属于彼此,他生活里早填满了别的女人的痕迹,你不该再生出任何妄念了。
车不疾不徐地向前行驶。兴许终于想起车上还有第三个人,纪春山把话题递给了钟似薇:“钟总的工作,经常需要应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