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综]河清海晏(65)
李清河感受到被烫到的湿润,沉默着一下一下,顺着那颤抖的背。
地面上两个阴影融在一起。
长夜寂静而温柔。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啊!”黑暗中的人忍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出声打断,“快给我松手!”
万籁俱寂的夜晚平地一声雷,惊起一只鸥鹭。
“我我我我我……!”被惊起的水蓝鸥鹭一蹦八尺高,眼角还残留着水光,涨红着脸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楚,直接一个土下座跪了下去,膝盖剧烈撞击地板,听得李清河牙疼般“嘶”了一声,“无理冒犯十分抱歉!”
握握空了的两只手,李清河不动声色藏起手——
“你!时平!别以为我看不到你遗憾的表情!”跳出来的黑鹤气得跺脚,“晚上不好好睡觉,在这干什么呢!”顿了一顿,从背后扯出一个被白布捆住的团子,“这个也是!一个两个都不安好心!”
被扯出来的白团子抖了抖,露出那双碧绿的眼睛,被李清河房间的昏暗烛火映照着,透着莫名其妙的羞涩,“我不是我没有!”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过来说句话就走!
顿了顿,被所有人注视着的白团子恼羞成怒,“看我做什么!因为一期一振在这我才没出来啊!”
后面的话被他咽了下去。
那个气氛,实在是不好出来啊!
然而不说出来也没有用,一期一振已经从那复杂的脸色中读了出了未竟之语,捂着脸撞上了旁边的廊柱。
“嘘,都小点声,好不容易哄今剑睡着。”李清河扶着脑袋探了口气。
好事儿被这两个人一搅和,倒成了什么人神共愤的羞事。
“切国?”她揉着额头努力放温柔,“有什么事吗?”
切磋之后,青年就被自己的兄弟堀川国广拉走。后来堀川回来了,他却一直躲躲闪闪的,连晚饭都没出现。
却在深夜徘徊在李清河门前。
“我,嗯……”山姥切国广挣开反绑住自己的白布,拉起盖在头上,犹豫着往前走了一步,脚下突然横过来一只脚,差点扑在地上。
“道个歉而已没必要站那么往前。”黑色的鹤转到明面,红色的眼睛盯着山姥切国广,又轱辘轱辘转到一期一振的方向,冷哼一声。“还有那边那个求安慰的——”
“鹤丸,”李清河微笑着打断黑鹤的碎碎念,“你在吃醋?”
……
“对!我在吃醋!”鹤丸·黑·国永一昂头一挺胸一叉腰,理直气壮地说。
“我、不、高、兴!”
山姥切国广和一期一振目瞪口呆。
李清河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吃醋也等着,过会我有话要问你。切国,你也过来。”她拉过把自己埋在廊柱后的一期一振,待远处的两人走近时熟稔拍了拍鹤丸的头,转头对山姥切国广开玩笑,“怎么了切国,不满意你的邻居吗?”
“堀川很好。”青年不自在拽了拽白布,鼓起勇气抬眼看向比他还高的女人,“对——”
“说起来我一直都想说,”李清河突然一敲手心,“你们看切国像不像碧绿眼睛的小金猫儿?”
先前怎么看他都觉得奇异的熟悉,晚上一看那绿油油的眼睛——
这不是明教那些爱吃小鱼干的喵哥儿们吗!
“我不是!”碧绿眼睛的猫儿双眼圆睁,深吸一口气,“对——”
“哦哦哦是很像!”鹤丸一下子蹿到脸前装模作样瞅了瞅,“山姥喵?”
“你才是山姥喵!我说,对——”
“确实很像呢。”恢复正常的一期一振含笑接话,“主公形容地很贴切。”
“连一期一振都!不对!”青年恼了,眼睛一闭大声喊道,“对——!”
李清河吓出一身冷汗,眼疾手快捂了上去,“小祖宗哟我好不容易哄今剑睡着!小声点!”
“唔唔唔松手!”山姥切国广烧红了一张脸,嘴里呜呜含糊不清地往外蹦词。
“小祖宗我松手你别再喊了啊。”看到青年使劲点了点头,她才跟做贼一样小心翼翼放下手。
“对不起我我误解了你伤到了你还对你放狠话!”没等喘匀气山姥切国广就跟撒豆子一样往外倒话。
“啊啊真没见过这么迟钝的。”鹤丸国永退到烛火映不到的阴影里,烦躁地一巴掌拍到自己脸上,“我们阻拦了你三次,还不明白时平并不需要你的道歉吗?”
“……哎?”
“是这样的,”温柔的付丧神开口,“主公并不希望您向她道歉。”
为什么?
金发的付丧神抬头,撞进那温和的眼睛里。
“本来就是我出言不逊,故意挑衅你。你不需要道歉。”李清河揉揉脑袋,“该道歉的反倒是我。”
“是我!”
“怎么连道歉你都要抢?”李清河无奈。
“……”山姥切国广嘴唇细微跳动。
“什么?”李清河没听清。
“……你叫我切国。”付丧神赧然撇头,“你叫我山姥切国广……和切国。”
到了最后声音渐弱变成气流,“堀川提醒我了。”
李清河从见到山姥切国广那一刻到现在,没有唤过一声山姥切国广不愿被提及的称呼。
会让他想起身为仿品的“山姥切”,会让他觉得被否定存在的“国广。”
李清河一次都没提过。
很多审神者、甚至就职很久的老资历审神者都不知道的事,被李清河熟记于心。
“主公殿下其实根本不认识我们。”堀川私下偷偷地跟他说。
“听光忠殿下说主公和政府没有关系,一开始大家都半信半疑。”说到这儿堀川忍不住笑了,“本来还以为主公是在演戏,后来在主公案上发现很多新入职审神者的指导书籍,还有一些现代的史书科学书。主公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堀川像是在分享一个朋友之间的秘密一样朝山姥切国广勾勾手指,附上耳畔,“主公老说自己有一千五百多岁,但与其说活了一千五百多岁,不如说是跨越了一千五百年的岁月来到了我们身边,对现在的世界完全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