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同人)[刀剑乱舞]刀鸣,与我共鸣(27)
只是有一天,我远征带队回来,正带着我的远征报告书前往书房,蜂须贺虎彻脸色不好地拉住我说:“药研,主人父亲送给了主人一把新的药研藤四郎。”
同一时间,书房里爆发了熟悉的父女争吵的声音,隐隐盖过了蜂须贺虎彻说的话。于是始终以凌儿优先的我下意识地先向书房走去,却被蜂须贺虎彻一把拉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一位刀剑男士……与我相同的身量,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声音……他与我的弟弟们说笑着,神情温柔。目光的转动,行走的姿态,关节的活动……从他的举手投足间我便能清晰地感受到——
他非常强大,比我强大多了。
只感觉大脑嗡的一下,我攥紧了手中的报告书,浑身僵硬。
书房的门打开。
凌儿蹿出来,看到我,飞快冲过来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药研哥哥你别担心,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看着她急切的灰眸,我张了张嘴,想努力说些什么,却最后一言未发。
主人父亲走过来,看了我一眼,离开。
他看我的眼神我很熟悉——很多次,在凌儿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主人父亲问我:
“药研,如果有人想要对凌儿做什么,可能会伤害到她,你怎么做?”
每一次我都是一样的回答:“我会尽全力保护主人的,您放心。”
“如果凌儿命令你不许动手呢?”
每一次我都不曾犹豫:“主人的安危最重要。”
于是每一次我都在他眼里看到了复杂混沌的情绪。
“好。”每一次主人父亲都是这样结束,挥手让我离开。
月华如霜,铺在冰凉的大理石上。我一个人独自坐在阶梯上,任晚风戏谑我。
太郎太刀坐到我身边:“最近出阵地点大多是夜战、室内战,短刀的优势更大。主人父亲倒是试图让药研·极强行融入。”
我抬头望去,洁白的圆月被槐树繁茂的枝叶遮挡,撕裂成无数碎片。
“为什么沉默?”太郎太刀意有所指。
“我……”我的嗓子有些哑,略微清了清,“我不知道。”
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说出来有什么意义。
太郎太刀静静陪我吹了一会风:“药研·极原来的主人是慕容水柳。”
“嗯。”有点印象,好像是个名声赫赫的审神者。
“但是他忘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我如果忘记了凌儿会是什么样。
“我觉得他应该一点都不记得了吧,”太郎太刀轻笑一声,“你看他那样子,跟鬼魂一样,明知道主人不待见他,却还是任劳任怨。”
“……太郎先生,你是在为他说情吗?”我一点也不想思考到底是药研·极更可怜还是我自己更可怜,“次郎先生的酒会还没结束,我想他应该在找您了。”
不远处酒会喧闹嘈杂的声音传来,太郎太刀投去目光,一会又收回来:“次郎跟我并不共享同样的记忆。”
我正心里恹恹的不想搭理,又听他说:“因为我也曾是慕容水柳的刀,但他……不曾。他是现在主人召唤的。”
我惊讶地抬起眼看向他。
“这没什么,主人父亲曾是水柳的学生。他能拿到几把老师的刀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太郎太刀笑着,语气里不无寂寞。
我又开始不自觉地想药研·极跟我的弟弟们了。
“我多少能明白你为什么沉默。因为你感到无力,你觉得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太郎太刀叹了一口气,“但是人类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他们看起来好像比我们更自由,但是代价也是更多的束缚。”
我没说话,毕竟太郎太刀说的确实有道理。
“但是你放弃不代表主人会放弃。主人确实是我见过的性格最倔的审神者,”太郎太刀浅浅调侃一下,“药研先生,羁绊是相互的,从来不是单方面的。”
我苦笑一声:“我不想成为她的麻烦和痛苦。”
太郎太刀摇摇头,起身,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什么时候能明白——你是她的力量。”
这段对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在越来越近的“死期”里,在大段大段的时光里,我都处于极度矛盾和精神紧绷的状态。
我觉得我自身就是一个被搅和得混乱的炸药桶,只差一点就会崩溃。
于是我在药研·极的房间里看到两张照片的瞬间,便摔碎了相框。
我想大喊大叫,揪住药研·极痛打一顿,告诉他,凌儿是我多么珍视的存在,我放弃了,让给他了,他必须要回报与我同等的珍重和守护,而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什么前主人。但那一瞬间我又突然想起太郎太刀落寞的声音:
“他忘了……跟鬼魂一样……”
愤怒和恐惧在我脑中刺得我生疼——我意识到,我也即将成为像药研·极一样的,像鬼魂一样的……
我终是没有控制住自己——我将那张彩色的、凌儿的照片撕碎了。
又紧紧攥紧掌心里。
我的“最后一战”池田屋的战斗结束了。在修复过程中我做了许多梦,从显现到现在,从原主人到凌儿,从槐树下再回到槐树下。
我睁开眼。斜斜的阳光敷在我额头。
我动了动手指,然后是手腕、手臂,再缓缓坐起。
一偏头,便见凌儿裹着张小毯子蜷在一旁。我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半途又停下。
却见女孩迅速睡醒,双手一把握住我滞空的手,冲我一笑:“早安,药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