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极限运动封神(278)
戴维也不生气,毕竟他们向来如此,在签约时也没有藏着掖着。
他们会为旗下运动员提供最全面最优质的服务,为的,就是助力他们在极限运动史上,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戴维目光灼灼地望着酋长岩上,已经完成三分之二裂缝的少年背影,迫切地期待起余曜徒手攀登黎明之墙的那一天。
老迈尔斯将身边人近乎狂热的模样尽收眼底,就在心里啧了声。
能成为这些极限运动员的经纪人,哪怕表面上再温和,再商务精英范儿,戴维骨子里也透着一股跟运动员们同源的疯狂劲儿。
老迈尔斯摸了摸手机屏幕上唐清名的电话,有点犹豫要不要把余曜解了安全绳,正在徒手攀登的事跟老朋友说说。
但其实哪里用他说呢。
从余曜抵达酋长岩开始,唐清名就没有再将自己的视线从手机上挪开过。
一直到少年从裂缝里一跃而起,飞身抓住了右侧那块别名杜尔特塔的突起岩块边缘时,才眨了眨干涩的眼。
一旁的谢海青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太吓人了!”
谢海青说出了无数人的心声。
本来以为徒手攀登就够可怕的了,余曜居然还在最后来了个动态跳跃。
那可是在三百米,直上直下,没有任何安全保护措施的崖壁上的纵身一跳!
【我的心都要飞出来了】
弹幕已经被惊得不知道该发什么才好了。
太吓人了。
观众们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哪怕眼睁睁看着余曜没事人儿似的,在杜尔特塔上站起身,开始结绳往挂片上挂,试图把艾莫斯拉上来。
都还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
问就是肉跳。
问就是心惊。
这也太刺激了吧!
很多第一次观看攀岩直播的鱼粉们已经快要激动到头皮发麻,神志不清。
唯一平静的,反而是余曜本人了。
少年坐在杜尔特塔的边缘,两条长腿安静地垂落在干爽微冷的高空风里。
他没有像刚刚一样用力把艾莫斯拉上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适时收紧绳索。
拉什么拉,自己上。
余曜感觉自己刚刚爬过裂缝的胳膊正一阵阵发酸发麻。
艾莫斯也没有说什么,自己麻溜地爬上来之后,就主动道,“歇一会?”
余曜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绵密的汗珠。
可没什么用。
少年乌黑的碎发已经被打湿,细细碎碎贴在白皙的肌肤上,黑白分明。
身边有什么人坐了下来。
余曜侧脸一看,是艾莫斯。
对方拉开冲锋衣拉链,臭着脸,拿出了一瓶水,递给了少年。
“……哪来的?”
余曜记得很清楚,艾莫斯身上并没有带水。
艾莫斯耳朵就红了下,“你放平台上的水,我拿了。”
本来打算自己偷偷拿走,偷偷喝掉的,结果还是便宜了这小子。
艾莫斯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然后又捡起平台上的一块碎石想往远处扔,可还没出手,突然想到这里丟掷物品有可能会砸伤人,就又悻悻地收了回来。
余曜也没多想,接过之后道了声谢。
但他也没喝,而是轻轻放到一边。
艾莫斯脸都绿了,他指了指上方岩壁上的几个悬空帐篷。
“大不了一会遇到人,跟他们要点解决卫生问题的袋子。”
余曜犹豫一下,“还是算了。”
不是他有偶像包袱,主要是在外面露天解决生理问题什么的,实在是有点别扭。
少年耳畔的皮肤悄无声息地红了一大片。
艾莫斯看见,不自在的感觉也少了不少。
原来余的脸皮这么薄,他也不是没有破绽的嘛!
艾莫斯一下高兴起来,后仰着用手撑住台面,晃晃悠悠地摆动双腿,还哼起了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余曜听了好半天,才确定是这首歌,调儿勉强还是那个调儿,就是发音吧,实在不太像华国话。
偏偏艾莫斯唱完了,还高兴追问,“我唱得怎么样?”
余曜默了默,含蓄道,“能听出来是送别。”
艾莫斯不理解华国人的含蓄,还以为余曜是在夸自己,眉飞色舞道,“是远方哥教我唱的!”
“宋远方吗?”
余曜一下就想到了这个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其人的传奇人物。
艾莫斯就大力点点头,眯着眼道,“大概是我十岁的时候吧。”
那就是九年前了,余曜换算了一下。
“远方哥是一个很好很好,很有耐心,还很会唱歌的人。”
艾莫斯回想着记忆里青年的笑脸,“他好像每一天都带着笑,无时无刻都在笑,他的笑很感染人,至少,有他在的时候,那个姓唐的笑起来也没那么讨厌!”
余曜想了想唐清名总是挑眉冷笑的表情,也说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
可等到艾莫斯说,“你肯定没见过像他一样爱笑,还那么温和善良的人”的时候,少年还是忍不住打断道。
“我见过。”
艾莫斯不信,“我不信,除非你告诉我他叫什么。”
余曜下意识看了眼已经关掉的摄影机,一字一句道,“他叫祁望霄。”
“祁、望、霄?”
艾莫斯努力念出这个拗口的华国名字。
“那我希望有一天能见见他。”
他真的很想知道,世界上是不是还有像远方哥一样温暖的人。
余曜却没接话。
甚至有一丝丝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