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极限运动封神(552)
他垂着眼,一言不发,喉咙干涩得难受。
无人机是自己能不能穿越死亡区的关键。
余曜很清楚这份代码的重量。
但同样的,祁望霄的康复也不是小事。
“二哥,”余曜终于开口,打破静寂。
“无人机公司也联系我了,他们有很多的工程师和程序员,后续开发问题都会有专人解决。”
少年琥珀色的眸子里浮动着纯粹简单的光,“我们也可以把后续的工作交给他们。”
祁望霄摘掉平光镜擦拭,摇了下头。
“为什么?”余曜不理解。
祁望霄点了点屏幕上的代码,“这份代码的框架是我一个人负责编写的,都是我的心血,如果拿到研发部分配给多个员工去做,未必能做到融洽连贯。”
他对国内一些公司的研发水平很是怀疑。
好好的代码交出去,有可能会被做得臃肿,最后变成业内吐槽的代码屎山,也有可能被强行优化,最后崩掉了最基础的性能和兼容性。
这都是在互联网行业非常常见的情形。
祁望霄也有祁望霄的坚持。
他的东西,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最无可挑剔。
这也是为什么和无人机公司谈过了合作,代码却全部掌握在祁望霄一个人手上的原因。
无人机公司打造出他想要的硬件即可。
嵌入和软件部分,祁望霄很确定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
事实上,他也早就在某一个世界里完成过,现在要做的,就是凭借记忆复刻出来。
祁望霄没有说得太明白。
他只是看着余曜,语调温和,“小曜,你会愿意看着别人用你可能不会接受的方式去替你攀登乔戈里峰吗?”
“当然不行。”
余曜话一出口,就知道这事没得转圜了。
有点头疼。
少年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反对的话,想了会儿,干巴巴道,“我可以等。”
大不了就晚一点。
余曜的手握紧又松开,到底还是选择退上一步。
“但天气不能等。”
祁望霄显然准备得很充足。
“十一月到十二月有雪,但雪层稳定,是你速降滑雪的最好时机,到了一月雪层的厚度增加,不稳定性加强,雪崩概率就会直线上升。”
青年口齿流畅,逻辑清晰,如果不是擦拭眼镜和敲打键盘的手指动作迟钝滞后,余曜真的要怀疑,二哥其实早就醒了,并且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
要不然的话,要怎么解释有人能在昏迷一年之久后,这么快就适应了醒来后的一切,并且恢复了头脑的敏锐。
是的,余曜自己早就知道了喀喇昆仑山脉的气候变化规律,也做好了推迟一月有可能就会推迟一年的最坏打算。
但二哥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少年直直地看着祁望霄,微微有些出神。
祁望霄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脸上的温和笑意却是没变。
“小曜,怎么了?”
他一向不惧众星捧月的目光,但在这双琥珀色的眸子注视里时常自省犹疑。
余曜刚要说什么,门口就传来了新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
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正盯着青年发呆的少年动作飞快。
祁望霄的目光随着他的背影,一直落到饱经沧桑的塔克中年男子脸上。
“路斯塔姆?”
余曜叫出了来人的名字,把人让进屋的同时,言简意赅地把自己偶遇班开元去见那群流浪小孩的事情说了。
然后直奔重点,“班老板见的那些小孩是谁?跟纵火有没有关系?”
路斯塔姆脸上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班说,不想追究。”
余曜看着他:“但是我也是苦主之一,我有追究的权力。”
被烧毁的东西一半是他的,一半是二哥的,他还好险被倒塌的屋梁砸伤,二哥更是因为救他受了伤。
余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轻轻放过这件事。
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
余曜自认自己还没有大度到这种事情都不计较的地步,他忍不住地看了祁望霄的伤处一眼。
路斯塔姆布满皱纹的脸皮抖了抖,从腰间抽出一杆烟枪,作势要点,四下都没看到火才作罢。
他垂死挣扎:“可以问别人吗?”
余曜不说话。
路斯塔姆当然知道自己能够被雇佣是谁的决定,也知道眼前的少年才是整支团队的主心骨。
但班开元也是他的朋友和兄弟。
路斯塔姆最后挣扎了一次,他看向一直沉默,周身气场却不容忽视的轮椅青年。
“能、不追究吗?”
人老成精,路斯塔姆活到这把年岁,一眼就看穿了青年对余曜有着很强的影响力,如果他说不追究,就算余曜执意追问,自己也能抗住不说。
但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余曜决定的事情,祁望霄从不会置喙。
就像现在这样,青年态度温和地摇了摇头,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就已经将拒绝之意表达得异常坚决。
余曜还在看着路斯塔姆。
这位吉特镇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叹了口气,其实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都是没爹没娘的娃娃……”
话匣子一打开,路斯塔姆就也不再藏着掖着。
只是他的华国话实在一般,断断续续的,余曜基本上连猜带蒙才能猜出大概。
那些小孩,基本上都是在b国内乱里失去父母的流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聚成了一小团,就在吉特镇的外围安了家。
用路斯塔姆的话说,别看吉特镇偏,但一般情况下,飞机大炮都打不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