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极限运动封神(967)
倒也不是心情不激动。
实在是,余曜下意识地握住车钥匙:“我们不会还是最后一名吧。”
虽然大概率就是了。
少年的喜悦被打了个折扣。
祁望霄轻轻搭上余曜的肩,语气笃定:“不会一直是。”
这倒也是。
拉力赛的出发次序并不能决定什么。
抵达终点的总用时长才是最终胜负的依据。
余曜才要升起来的一口郁气蓦地散掉,心里悄悄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琥珀色眸底转瞬间扬起了笑。
“那就上车吧,我的领航员?”
“很愿意为你效劳。”
祁望霄微微笑着,在混杂雪水气息的冷嗖嗖山风里晃了晃手中巴掌大的路书。
两人最后一个上了车。
但也不耽误什么。
拉力车每两分钟一发车,从魏至臻休伯克的0号车引擎发动到终于轮到余曜出发,漫长的十几分钟早已足够让余曜将沉睡的赛车彻底唤醒。
被抱住闸门的轮胎卯足气力震颤着。
余曜从头盔护目镜里抬眼望去,前路空空荡荡,再无阻拦。
很适合一往无前。
那就应该一往无前。
少年在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秒深吸一口气,一瞬间松开手刹,握住方向盘。
“轰——”
红色的赛车瞬间挣脱桎梏,如离弦箭般冲上了赛道。
三秒之内,改装过的进气阀大口吞吐,一举将车速加到了六十码。
驾驶座上的两具血肉之躯被重重撞进座椅。
但这还不够。
余曜紧紧踩住油门,神情冷峻,从余光注视着仪表盘上的数字迅速攀升。
他不仅要看速度看路,分出心神也在紧张辨别头盔里内置的耳机一刻不停地传来的祁望霄温和简洁的导航声。
“左4,100米,接右三,砂石路。”
“右5紧接左6,变急,60。”
“切弯!”
……
少年精密运转的大脑随着渐渐熟悉的口令声迅速模拟出前方的地图。
这对短时间高强度训练过的余曜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和训练场的单一场地完全不同。
砂石路完全是减震器的克星
光是轮胎碾过大小砂石混合雪粒时的颠簸摇晃感就已经剧烈到让人骨头缝发酸,需要死死屏住呼吸才能攥紧方向盘不致松脱。
更别提车窗外因为地势和高速不断冲击车身的呼啸劲风。
余曜丝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有一辆大型货车从旁经过,自己会被这股邪风推进车底,再不济也会被翻下悬崖。
明明第一赛段的山路基本上由大拐角弯道组成,算不上地形复杂,但沿途的路况已经开始威力十足。
稍不留神,很有可能葬身谷底。
这就是来自号称全世界最魔鬼的东归赛道的下马威?
余曜胸腔里的脉搏一下紧一下地用力跳动起来。
那就尽管来吧。
少年冷冷地弯了弯唇,踩死油门,一头撞进群山之中。
第284章
赛道的第一段是高山雪地。
照理说,区区三千米的海拔高度对于一张雪板就敢挑战乔戈里峰的余曜根本不算什么。
但对于他的赛车来说却是不小的考验。
余曜出发前考虑到夏季温度高,再加上全赛段的雪地占比不高,并没有更换上抓地力更强的雪地胎。
也因此,在这种雪和砂石混合的沙沙路面上,维修团队特意加大过的刹车强度堪称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大直径穿越弯道的时候还不明显。
一旦过弯急度低于3,余曜就敏锐地察觉到,原定的临界刹车点至少要向前调整到60%才能勉强奏效。
这无疑是巨大的考验。
刹车变慢很多,容错率也大幅度下降,偏偏车手还要极力向弯心靠拢,在极度危险的临界点准确地刹住车辆——
东归赛道的第一个下马威不出意外的来势汹汹。
祁望霄报数的嗓音顿了顿,漆黑眸色一沉,转眼提快语速,在下一个弯道还未亮相之前就报出了余曜将要穿过的难度。
“左2负,过小长坡,紧接右三,变缓,直行!”
余曜的脑海中随之浮现出弯道的雏形。
一条向左的弯道。
负的符号代表着它实际介于2档和1档之间,比直角弯更加曲折。
出弯后需要先驶过一个小长坡。
坡尾紧接下一个向右弯,直到出弯后才进入到可以暂时喘气的直道。
听起来不算难。
如果能控住车的话。
余曜全神贯注地轻踩刹车,试探着抓地力,同时双手不停地打方向盘,用以对抗倾斜路面外倾的弧度。
火红的赛车微微摇晃着,却义无反顾地驶向悬崖边的险峻弯道。
亲眼目睹直升机镜头里这一幕的观众们连心跳都差点漏掉半拍。
有稀稀拉拉的弹幕不断飘过。
【这种道别说开车了,我站着都怕自己掉下去】
【谁懂啊,我的恐高症都要犯了】
【之前的几辆车在这个位置都降低了速度,余,快减速!】
广阔的直升机视角同时记录着盘桓山道上七辆车的行程。
但说实话,现场的车手里大家最担心的就是余曜。
作为车队里唯一的新手,驾照都还是热乎的那种,真的很容易就让人替他悬起心肠,担心这辆光鲜亮丽的赛车才一出发就折戟当场。
毕竟这可是悬崖!
哪怕坐在车里,摔下去照样粉身碎骨。
无数网友放大了屏幕一角,眼神紧盯着,一动都不敢动地在心里替少年祈祷,希冀着他能延续自己的成功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