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极限运动封神(989)
最最重要的是,白天才翻过车却又出乎所有人意料,拿下勘路阶段第一的余曜现在怎么样了?
好奇这些的人不在少数。
即使是在夜深了的整个临时办公区,一整夜都有人在黑暗中窃窃议论着余曜和其他明星选手的出众表现。
屏幕内外弥漫着焦虑紧张的气息。
理所当然的,身为最焦点的余曜在很多人的想象里,此时此刻,于情于理,也该和大家一样正在——
余曜什么也没做。
是的,一夜好眠的少年直到闹钟响起,天都亮了起来,才平平常常地伸了个懒腰,按照自己习惯的生物钟起了床。
照常洗漱后,他先是顶着微微凉的牛毛细雨,绕着整个临时办公区小跑几圈。
等到彻底活动开了浑身的关节,就又满头大汗地顶着四面八方、明里暗里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走回了临时住处。
便携淋浴头下,透明水花温暖地汇成一股股溪流,冲刷着少年人漆黑的发,修长骨骼上的薄薄肌肉,从比例格外优越的人类身躯上热热淌过,冲刷掉雨季特有的湿冷和潮腻。
余曜享受般地闭上了眼,在脑海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复习着赛道路况,任由长长的睫毛耷拉在薄白眼睑上,嘀嘀嗒嗒地掉落水珠。
他甚至有余裕跑了个神。
心血来潮地招呼外间的青年递进来一把橙子糖。
酸酸甜甜的气味在水汽氤氲里爆开。
清新,自由,野蛮生长……还别说,还真的有点像热带雨林里的猴子,如果是新鲜应季的橙子就更好了。
嗯,下次拉上二哥一起试试。
余曜喉结一滚,心情愉悦地在柑橘的香气里穿好干爽衣物,和自己的搭档一起共进早餐。
嗯,吃的也是早餐店老板家的汤面,顶多就是比平时多卧了一个荷包蛋,还是溏心的。
余曜的眉眼舒展,毫不遮掩地展露着他格外不错的心情。
在他对面,祁望霄翻阅路书的英俊面孔亦是安静出尘。
这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日常画面看得摄影师团队脑壳嗡嗡作响,4k的高清镜头晃来晃去,好半天才勉强定格在了少年头顶睡翘了的几丛呆毛。
明明他们都跟拍了一个早上了!
纪录片总导演挠了挠发光的脑壳,眉心刻下深深川字。
“余曜简直跟没事人一样!”
这些镜头被剪成纪录片,底下大概只会有大失所望和竖起大拇指称赞余曜稳重的评论五五分成。
总导演不死心地翻看记录,越看越不满意。
他有心想插入一段临时采访,但又记得拍摄的总原则是绝对不能干扰到余曜即将开始的比赛。
思前想后,总导演一收镜头,“走走走,换地换地,我就不信了,其他人里肯定有特别紧张的!”
他准备试试衬托的技法,只不过临走时还是没忍住飞来了无比幽怨的一眼。
余曜被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实在装不出坐立难安模样的少年有些抱歉地抿唇笑笑。
自己总不能装成很紧张的样子吧。
那也太假了。
余曜不清楚其他选手会不会紧张,又会有什么样的焦虑表现,但他自己实在是紧张不起来多少。
不光不紧张,甚至迫切地期望比赛能尽快开始。
那些气象专家们的神情看起来并不怎么乐观。
临出发前,余曜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浓如墨滴的天际,眼眸深处有什么一小簇一小簇的影子燃烧跃动着。
以老老张为首的团队后勤人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眉头都跳了起来。
反倒是与少年并肩而立的祁望霄唇角一挑,眸底明亮淬光,“就这么期待?”
余曜笑着反问:“二哥,你呢?”
祁望霄不假思索地把皮球踢了回去,用的是理所当然的语气:“和你差不多。”
余曜的心弦不期然地轻轻跳了一下。
他眼底有笑意浮起,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装备收拾好,背着背包推开门。
门外的赵威明早就等着了。
“来,小余,给教练抱一个!”
顶着大黑眼圈的教练一夜辗转,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视频里的翻车场景,一见到徒弟就心疼地张开双臂。
余曜拗不过,轻轻虚抱一下,拍了拍对方的背。
“赵教,我这不是没事吗。”
赵威明颤巍巍地瞪徒弟一眼,嗓音也是颤巍巍的,“那你得保证今天也能没事才行!”
“这我可不能保证。”
少年浅琥珀色的眼底浮光跃金,“我顶多能保证,我们绝对不会输。”
赵威明肚子里一大堆殷殷嘱咐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噎在了嗓子眼里。
算了算了。
反正自己早就习惯了,天生就是个操心的命!
兀自倔强的赵大教练哼哼哧哧,坚强地摸出速效救心丸,拧开瓶盖,一仰脖跟吃糖豆似的。
余曜哄老小孩又安抚了几句,这才拉开出发的车门,祁望霄随即跟上。
他们沿途经过了一座孤零零的石碑。
远远的,能看见墓前有一杆不知是谁插下的旗子,孤零零的,风一吹,眼熟的帅气logo猎猎招展,像是正在为谁喝彩加油似的。
余曜没忍住多看了好几眼,下意识握了握身旁人的手。
祁望霄了然,用力反握回去。
同样修长有力的十指交缠得越来越紧,但在面上,两人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到——
“到了。”
余曜在车停稳时松开手,长舒一口气,“我们下车吧。”
祁望霄捻了捻余温,跟在少年身后替两人撑开了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