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霹雳+天之痕]今天给笔友写信了吗(26)+番外
阿药忽然想起一个她以前就想问茶仙的问题:“茶仙,你答应师兄来这里照顾我,你的家人会担心吗?”
“和我配套的茶杯很早就碎掉了,它们连灵智都没有,保护不了自己。”大约是谈到了伤感的事情,茶仙终于没有用那种把好几个音都拖得很长的方式说话了,“不过说实话,像我们这种物灵大概是没有亲戚这一说的。”
“那……你的朋友呢?”阿药问道。
茶仙没有说话。
阿药觉得茶仙并不开心。只是她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敢贸贸然去安慰他。
“那天师兄让你照顾我,你为什么答应了呢?”片刻后,她又问道,“我听琵琶说过,妖怪都很喜欢自由的。”
这个问题茶仙回答得很快:“拓郎长得实在是俊俏。”
阿药也觉得师兄长的好看,如今听茶仙也有相同想法,不由感到与他惺惺相惜,稍稍坐直了身子,虽然为了防止打扰到别人而放低了声音,但是依旧能够听出她言语中的兴奋:“师兄不仅好看,而且特别厉害,我以后也要和师兄一样。茶仙,你也帮我好不好?”
“人家只是个茶壶,在这方面可帮不了你什么。”茶仙说道。
他这样一说,阿药愣了一下,想起另一个疑问来,问道:“茶仙,你既然成了仙,为何不化形呢?”
“为什么要化形呢?”茶仙问道。
阿药被他的反问镇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茶壶缘何要变成人的模样呢?茶壶缘何不能只是个茶壶呢?
“再说若是化了形,他们不就当我是朋友了吗?”
茶仙说的话让阿药有些困惑,“把你当朋友不好吗?”
“当然不好。”茶仙回答道,“他们把我当朋友,我不就得把他们也当朋友了吗?如果朋友不在这世上了,不就是一件悲伤的事了吗?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悲伤呢?”他说道,“还是当一个茶壶好,谁会把一个茶壶当朋友呢?没有朋友,也没有情人,就不会难过了。”
当他不用那奇怪的方式说话的时候,说的东西真是让阿药感到有些难受,她往后缩了缩,把一半的地铺让给茶仙。茶仙也不推辞,小短腿飞快地动了几下,往地上一缩,像乌龟缩进壳那样把自己缩成一个普普通通的茶壶,片刻之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伸出手臂把被子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不一会儿就呼呼地打起了呼噜。阿药看着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位朋友,心想这打仗也算是大事,即便有师兄在一定能获胜,她或许也该同他说一声吧。
还可以问问他的意见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夭寿喽!茶壶爬到阿药床上去了!
琵琶:……吃我一招怒空摘星!
反正在分享了阿药的军旅见闻后茶仙就成为琵琶除了杨素以外最讨厌的家伙了。
是的,没有茶壶,阿药根本想不起来要和堕神阙说这件事,和师兄在一起的时候哪有时间和笔友写信啊。
未来的妖皇简直可怜。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简直是胡闹!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送命。”
“那是你师父有病!”
依照她对她和堕神阙的交情的认知,她觉得对方会担心,但没想到他居然激动到了这样的地步。那些字迹潦草放纵,起落之间没有停顿的痕迹,两句言语皆是一气呵成,若不是在这半年里她的眼力和书法进步很快,还真不一定能认清楚。显然,这并不是深思熟虑后的故作担忧之词。
阿药感到自己的良心在痛了,她正想回话,忽然感到外部风声一变,帐外的兵士都从“走”变为“跑”,奔跑声中还掺杂着各种叫喊,大约是陈兵打过来了之类的内容。阿药匆匆丢下了笔,随手把本子合上,提起自己的黑棍向着师兄的方向冲了过去,有兵士拦住了她,说道:“药姑娘,韩将军说了,让您在这里等着,他和拓公子会解决一切的,请您不要担心。”阿药跺了跺脚,她想要去帮助师兄,又担心自己过去可能会坏事,只得求了那兵士允她在离战场最近的安全位置等候。这个请求大概是在韩腾应允的范围内,因此兵士很快带她到了一处视野较好的高低,能够清楚地看见整座战场。
那是一副非常令人揪心的景象:无边的平原之上没有一点绿色,只有白灰色的荒草在不安地摇曳着,在阿药视野的右方有一座小小的山丘,山丘的顶部立着一匹高头大马,马上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他的身边只跟着两个人,但在他的身后,在山丘之下,有上万的军马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块,躁动不安又极为克制地在沙地上摩挲着铁蹄,只要主人的信号到来,它们立刻就会狂奔出去。而在山丘的对面——也就是阿药视野的左边,她只能看见零星的几个黑点,韩将军戴上了能遮住全貌的头盔,骑在一匹黑色的马上,在他的身边……阿药一时有些认不出她的师兄了,他戴着遮挡住面容的兜帽,收敛起了素日里温和的气息,但似乎也没有阿药想象中的杀伐之气,他的身上没有一丝感情在流淌。
‘也许是因为站得太远了吧。’阿药这样想道。
她真害怕那种缺乏感情的麻木是师兄无力应对眼前战局的认命。虽然她相信师兄,但是在此刻,在如此明显的实力对比之下,她还是觉得恐惧。她看了看广阔的天空,心想用风象术法逃脱能有几成把握。
那万千铁骑所等待的信号终于到了,那站在丘顶上的人高高地扬起了宝剑,他的坐骑在第一时间冲出,一马当先地引领着他的队伍,他们离前方的目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也许已经能够想象到他势不可当地冲入大兴时的情景,但实质上,他所能冲进的只有一团剑光。
不过是一刹那的事。
阿药感到大脑也在这一瞬间一阵剧痛,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看不见,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恢复神智的一瞬间就去看战局的变化。
除了那零星几人的身后外,这片荒地上连那灰白色的杂草也看不见了,敌人也全部消失了,连一滴鲜血也没有留下,它们都在那柄黄金剑掀起的热浪中被蒸发了,他们的躯体也融化成了空气中的尘埃,只有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能够证明他们的生命确实是消逝了……
杨拓的兜帽被风掀开,他随手又将它戴在头上,沉默地骑上了马,向营地赶去。
阿药看了一眼身边的士兵,见他依旧望着战场的方向,应当没有注意到自己方才的头痛,不由松了口气。但当她意识到他完全没有任何不适之处时又不由心里一紧,心想自己莫不是有什么病症,承受不住那轩辕剑的压力?
要和师兄讨论一下吗?
“药小姐,我们也回去吧。”
带阿药到这里来的人不愧是杨素带出的精兵,即使见证了刚才那样违反人常识的场面,他依旧保持了足够的镇定,直到他带着阿药回到营地,才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一个同伴的领子狠狠地摇晃着他,用类似于尖叫的声音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传达给他。
这个只有二十余士兵的营地整个沸腾了。
当杨拓和韩腾回来的时候,这种喧嚣到达了顶点。
韩腾将杨拓挡在后面,向阿药招了招手,让她引着杨拓回营帐里去,自己则摆出招牌式地臭脸,似一座大山似地挡在了两个年轻人面前,说道:“都回到岗位上去,万一还有余孽怎么办,今天的军务完成了吗?”
幸好他在军中的威慑力足够强大。
阿药想要同杨拓说些什么,但当她看见他的脸色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那双异色眼眸中没有平时温润的光泽,黑沉沉的,不似活物。她连关心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一瞬间的头痛更是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原来之前的那种感觉……并不是她看错了。
“师兄……”她轻轻地唤了一声,有些后悔刚才走得太急没有把茶仙带过来,她总觉得在这种事情上,他会比她更擅长处理,“师兄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