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给警校组当后勤(227)
整个左侧胳膊,从手腕上些到肩膀上脖颈下方,都贴着药膏,这也是为什么药味稍微浓郁,只有油烟味才能遮盖住的原因。
但川山凉子却有些庆幸,药贴遮盖住了大部分旧伤,他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基本上都是在左侧,反倒是常用的右手,没怎么受过伤。
“…但是肯定会疼吧。”
他们几个里面,川山凉子可是最怕疼的那个了,当时松田阵平每次实训课结束都要按着他给他松肌肉,他都会疼得嗷嗷叫唤,三上佳夫事件胳膊受伤上药也是。
“zero,我是公安,”川山凉子说着,抚上药贴按了按,已经没有隐隐的疼痛了,只有温热的感觉,“虽然的确很疼。”
“有一次疼得半夜爬起来哭,研二和阵就像你现在这样,问我,疼不疼,我也是说,疼。”
小卷毛歪着脑袋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声音很轻,但足以降谷零听清楚。
“当然疼,疼得要死。”
他看向降谷零笑了笑:“但是总归是还要坚持下去嘛。”
“因为我的那个愿望。”
想要,和你们一起坚持下去,不想再孤身一人。
“…啊。”
这个眼神。
降谷零忽然想起三上佳夫事情结束那天,松田阵平背着睡着的川山凉子回到宿舍时。
松田阵平和他说的话。
【“你错过两次,那个样子的凉子,真的很有趣。”】
降谷零大概知道川山凉子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大阪事件的起因,他们同期田中死亡的那个案子,他当时还在卧底训练环节,听说了那件事,但是不能出去,
目光所及之处,浅棕色卷发的人垂下眼帘,似乎是要将衣服穿上,降谷零上前制止住他穿衣服的动作。
在川山凉子看过来的时候,脸色终于变了。
一下子让川山凉子回想起前几年降谷零害羞的时候。
“换完药再穿上。”
“…实际上,这个药是我下午才换的。”
“…呃。”川山凉子看向降谷零,试图解释刚才自己所说的话,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降谷零按住。
“所以是疼了,才贴上的,”降谷零分析出他话里的不对,微笑道,“明明没有反省吧。”
“凉子。”
“我有反省!”面对降谷零的“污蔑”,川山凉子抗议道,“我有好好反省的,真的,我发誓!”
川山凉子试图逃离他的魔掌,却突然被抓住头发。
等等。
等等!
“zero,松手!”
察觉到川山凉子的语气变化,降谷零迟疑地松开手。
而川山凉子反手去摸头发,反应过来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研二给他扎的小揪揪还留着!
他就说为什么脖子凉嗖嗖,便利店的店员频频看着他,小猫今天也总是跟着他,就连zero,目光也总放在他的头发上。
竟然不知道?
降谷零抓小揪揪是故意的,但他是看川山凉子这么自然,以为是换发型了,毕竟小卷毛的头发有些长了,不过现在这么一看,应该是别人给扎起来的。
今天凉子遇见的,风见和江村不太可能,川山凉子虽然表现出信任风见裕也,但是不会那么轻易让对方扎头发,江村也不可能,那就只能是,他们的同期了。
发圈不太像是班长的风格,松田那家伙也不是像随身带着皮筋的人,虽然毕业之前还用了凉子给他买的那个黑猫发圈。
“是萩原?”
也只有萩原研二那家伙能干出这种事了吧。
“…嗯。”
川山凉子说得咬牙切齿的。
但是思来想去还是没摘下来,三两下穿上衣服,站起来,拿过自己的包翻找资料。
“不说这个了,我有事情要问zero。”
看他铁了心要将这个话题连带上一个话题转移,降谷零叹了口气,算了,知道错了就好。他们几个里面,川山凉子算是让人最省心的了伊达航这么说。
毕竟是吓一吓就能好好听话的人,降谷零心下接上下一句,笑了笑,走到川山凉子旁边,但没离得太近,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接过他的东西。
“是什么?”
“信本议员案子的相关资料。”
降谷零拆开文件的手一顿。
“凉子…”
“zero叫风见来的一部分原因有这个吧。”川山凉子笑道,他可不信,风见就是来保护他、让他好好吃饭的。
“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给我吧,凉子,”降谷零神色凝重,他很开心川山凉子信任自己,但是又觉得这种信任是致命的,“如果我真的变坏了,不是降谷零了,凉子会怎么样。”
“…你会吗?”
降谷零扪心自问,会吗?
“不会。”
出声的不是降谷零,而是问出这个问题的川山凉子。
“zero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
他并不是想质问降谷零,也不是在证明什么,而是他知道降谷零是什么样的人,降谷零就是降谷零,就像他和景光说的那样。
“而我说的是事实。”
如果真的像降谷零说的,降谷零会变坏,那只能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着什么误差,导致他走向错误的那条路,而且那样的话,他们或许从一开始就不会认识,所有人都会走向不同的路。
“当然,zero可以试着相信我。”
川山凉子走过去。
就在降谷零以为他要给自己拥抱时,咔哒一声,循着声音低下头,在灯光下泛着银白色光亮的手铐,已经拷在了他的手上。
“?”
“…啊?”
“…咳,”川山凉子忍住笑,拍拍茫然的降谷零的肩膀,佯装严肃道,“因为,如果你真的变坏了,我会亲手把你抓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