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知我意(81)
华阳县主走到桌几旁,拿出桌几下的绳子,拽了照试试力度,才朝她们说道:“这绳子有用处,你们拿着。若他不服,就将他绑来。定要活人,可别像上次一样,给我活活弄死了一个。”
沈素不再看着她们,直接从她们身旁越过去。
才有人反应过来:”我们快跟上去,小心沈公子寻死。” 秋时说,沈公子可是倔强的人物。这样倔强的人物往往都注重名节,万一一时想不开了,县主对她们可没好脾气的。
*
偏殿内,舞乐声声。
跳舞的的女子袒胸露乳,仅穿着一件薄薄的外衫,听着声乐载歌载舞。
沈素刚进殿时,原本高昂欢快的舞乐声却停了下来。此时,一个女子弹奏起古筝,清婉秀丽,却与面前这般萎靡荒乐的景象断然不合。
华阳县主靠在一个男子的怀里,喝着另一个长相妩媚的男子递来的酒。
纱帐飘飘,人影攒动,华阳留意到有人进来。
“县主,沈公子带到了。”
没想到这么快沈素就答应进了偏殿,倒是让华阳没想到。她记得,沈素上次可是十分抗拒。
华阳慵懒地抬起头,朝塌下的沈素说道:“沈公子竟愿意来。”
“沈某参见华阳县主。”
沈素作揖完也不看她,低头看着鞋履下的红色布毯。这红布毯已被使用五年有余,殿内的布置也不像最近陈列的,看来,华阳县主已经在这里糟践了许多官中子弟。
不止他一个。
甚至于,沈素大胆猜测,甚至于皇上会联合县主草菅人命。
就像他一般。
“沈公子,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 华阳县主见他低着头,以为他是羞涩,于是开口戏谑道。
华阳却又愣住,她竟没想到沈素这般没有风骨。让他进了偏殿,就进偏殿;让他抬头,她就抬头,和上次扭捏的作态全然不同啊。
果然,一旦男人开了苞,就大胆起来。
连沉敛的沈素也不再沉着,冷静。
男人啊,要她说,都是一个样子。就像那个安奴,时常和她行乐时就嫌弃他前妻的愚钝和无风趣。开始时不愿从她,等到尝尽了滋味,两人在那方面又合了乐趣,又俯首跟着她,步步不离。
“你们都退下吧。”
跟在华阳身边的侍女春华走到堂中,对载歌载舞载乐的女子吩咐道。
“宁奴,你也下去。” 华阳起身,朝递酒的男子说道。
“县主……”
宁奴犹犹豫豫说道,不愿离去。县主做这种事,怎么不叫他来,明明他擅长此道。为何留下木头一般的安奴?
“那我走。” 安奴体贴地说道。
宁奴欣喜。
华阳拽住安奴的衣袖,不容置疑地说道:“宁奴,你离开。” 继而温柔地朝着安奴说道:“你留着陪我们。”
很快,诺大的屋子内,只剩下华阳,沈素,安奴三人。
“县主这是想要我?”
牛马不如
跳舞美人的轻盈步声撤去,筝声连连的佳音退去,缠着华阳县主的宁奴也从这大殿离开,因此,这简短又极轻的七个字落在这大殿中格外清楚。
“县主这是想要我?”
这话不是疑惑,倒像是问话的人斩钉截铁的断语。只是,这话说得未免太早了些。
真是迫不及待极了。
华阳县主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被压的喘不过气,可沈素说这话时,神情分明无波无痕,宛如江海里瞬间涌入的小石子,毫无波澜。
这怎么能够?
皇叔今日一早就宣她入宫,命令今日一定要给沈素好“教训”,否则,她府上的面首一个也别想留。就连安奴,也要阉了在这宫中做太监。
她府上谁都可以做太监,可是这个安奴是万万不成,她绝不让安奴做太监。她答应过安奴,只要安奴一日一日跟着她华阳县主,别人连一声“面首”,“金丝雀”甚至于“倌人”也是不能叫的,何至于让安奴做太监。
想到这里,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先被人调戏的气恼,拿起皇叔特赐的一壶葡萄酒,在面前的琉璃盏中倒了不半盏葡萄酒。华阳将面前的琉璃盏推向伺候在旁的安奴:
“安奴,你喂我。”
琉璃酒盏没倒满,华阳又生着气,葡萄酒的紫色很快流出涟漪,氤氲在酒盏周围。青绿色和紫色,在烛光中映照着,倒是显得有几分浑浊。
也没了滋味。
安奴此时倚靠在塌上,看着殿中沈素方才的直接,不禁勾了勾嘴唇。他跟华阳县主在宫中这多年,可从没讲过一个没有骨气的公子哥,竟然连他这个“金丝雀”也比不得。想当年,他可是忍受了许许多多的惩罚与罪责,最后才跟在华阳县主身后,落得个她多年信任。
沉不住气,没有骨气。
这是安奴对沈素的初印象。
“县主,请。” 安奴从塌上起身,长长的乌发遮住胸前的空荡,双手捧起琉璃酒盏,可是又在剎那间,亲口喂到一旁的女子口中。
“唔。”
华阳将所有的酒水喝尽,过了一晌才说:“沈公子在这里,安奴,就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县主,这有什么了得,奴一会也要和沈公子一同取悦县主,这会子也不过是打个样而已,好让沈公子学会。”
“好了好了,” 华阳拉住安奴的袖子,擦起唇上的酒水,看着殿中脱了鞋履的沈素问道:“还有多时?”
“两刻钟的时间,县主。”
沈素冷冷说道。
打一进殿,他就观察着华阳县主和在县主旁边伺候的安奴。这安奴,他好似在曹运使的府上见过。他见安奴时,安奴并非受邀去了曹府,却是出现在画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