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良宵(104)
想到这儿,羞耻感一股劲的冲上来,书悦想也不想就打算逃。
江斯淮轻笑一声,看穿了她的小把戏,他慢悠悠地伸手拎着她卫衣帽子,像抓住一个调皮的小朋友一样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带着点好笑的味道说:“想问什么,我就在这儿。”
书悦扯了个笑容,看着当事人的脸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她顺势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江斯淮要比她高很多,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书悦需要费力地踮起脚。
江斯淮配合地半弯下腰,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
书悦说:“想问的有点多,不过看到你这张脸,又什么都不想问了。”
江斯淮偏过头来看着她问:“那你想做什么?”
书悦抿了下唇,她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睛靠近他,直至吞没。
她伸手勾住他领带,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蛊惑他。
“我想做什么,你难道不明白?”
江斯淮握住了她作乱的手,没用什么力气,他被她前倾的身体压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
他只是轻轻的笑,像是一种无端的纵容与宠溺。
书悦轻松甩开了他的手,手指沿着他纽扣的位置一路下滑。
绯红的唇贴近他的耳边,心满意足地听见他藏在西装衬衣下的一声隐忍的闷哼。
她像个坏孩子一样说:“别反抗,现在可不是上班时间。”
第37章 37
037
冬天过去的时候, 书悦和江斯淮又和汪诗曼在国内见了一面。
最先来的是她的经纪人,因为汪诗曼通告的原因,她来赴约的时间要比原定计划迟半个小时。
案子比想象中的要难缠很多, 那位带着孩子的美国母亲已经回到国内, 准备相应的遗产继承程序。
不仅如此,她还反驳了之前所说收一大笔钱买断的事情, 反而自称和汪诗曼的父亲真心相爱,打算年底完婚, 只是因为突发意外没办法进行。
汪诗曼听到这件事,气得说不出来话。
“其实我也不差这个钱,就是争不过这口气。”
“我爸和我妈幸福恩爱一辈子, 前年我妈去世, 我爸难受的因此大病一场, 现在告诉我有个私生子,这不是打我妈的脸?”
汪诗曼不客气地说:“他们想要多少钱开个价, 早点滚出我的家。”
书悦低头记录着重要信息, 在江斯淮默许的目光下, 她轻轻开口, “和解走不通的话,那就要考虑遗嘱公证的问题了,如果那三位见证人可以证明遗嘱的存在,那么在法律层面上遗嘱的效力是优先于法律继承的。”
“关键是他们不愿意。”汪诗曼冷笑一声,“我这几年混娱乐圈风评不好,他们本来就不待见我, 现在又觉得我一个女孩, 哪管得了家里那么大产业。”
“总归是要嫁出去的,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外姓人不是吗?”
事情到这儿就成了个死结, 江斯淮手里握着一支派克钢笔,没说话。
书悦欲言又止地看着汪诗曼,想说的话在嘴里转了几圈,又觉得不合适。
“为什么不尝试说服他们?”江斯淮手里的钢笔转了一圈,“人与人之间最纯粹的关系是利益,你对他们有利,他们自然向你靠拢。”
汪诗曼愣了一下:“你是想让我用钱收买他们吗?”
书悦适时补充一句:“这是违法的事情,而且存在利害关系的见证在法律上是无效的。”
有了江斯淮开口,书悦说下面的话多了几分底气。
“或许你可以让他们看到你能够为公司带来的实际效益远远比一个年幼的孩子更多,你可以消除他们对性别的歧视,告诉他们你有能力让家族走向更长远的道路。”
汪诗曼喃喃自语:“我真的能行吗?”
书悦拍了拍她的肩膀:“当然,你可是大明星汪诗曼。”
汪诗曼原本抑郁低沉的心情似乎被她鼓舞,让助理找来几位公司的真正说得上话的掌事人,打算下午见面详谈一番。
今天的工作总算有了点进展,走出去的时候,书悦长长舒缓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江斯淮笑了一下说,“你倒是为汪诗曼考虑。”
书悦拉伸了一下胳膊,怀里抱着从汪诗曼家里取出来的一大迭财产文件。
她喘着气说:“我们的工作不就是为当事人争取合法合理且最大化的利益吗?”
江斯淮伸手接过来。
书悦避开了他的手:“拿文件这种活,是我这种助理应该做的。”
江斯淮没好气看了她一眼:“不该客气的时候倒是很客气。”
书悦立刻质问他:“我哪天对你不客气啦?”
每天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为伟大的江律师打扫干净办公室,顺便端上一杯新鲜手冲咖啡,这样的尊重,除了他,她都没有给过别人。
江斯淮瞥了她一眼,把最上面两沓厚重的文件拿下来,他撩起手腕上的面料,手指点着那一枚新咬下的齿痕说,“这就很不客气。”
书悦倔强地反驳他:“我就是太客气才没有咬在你的脖子上。”
江斯淮笑着为她拉开车门,垂下的目光带着危险的意味逼近她。
他几乎要用那种温和又迷人的气息完全吞没她,又带着点较量的意味丢下一句,“那今晚试试。”
书悦嘴硬地说:“试试就试试。”
她像是没有预见过风暴来临时的天真一样,江斯淮关上车门的一霎那,视线里忽然慢动作定格她的眼睛——狡黠、□□、赤诚。
上车时,他忍不住问,“你怎么相信汪诗曼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