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秦基建两百年[第四天灾](395)
嬴政伸手接过他手上的红布,绑在自己额间,在后脑勺打了个结。
“政,无有不敢。”
就算对方比自己健壮又如何,他必定能找到对方弱点,一个个掰倒。
少年凤眸之中,浮出一抹势在必行。
嬴稷兴奋地撑着扶手,坐直两分,同样的凤眼中,闪烁莫名的光。
“好。”他欣赏地看着嬴政,“没给姐姐丢脸。”
他就知道,姐姐带在身边的人,不会是无用之人。
嬴政只是行礼退下。
少年步下高台,往演武场去。
在这个没有水泥地的时代,演武场也就是夯捶平实的一片地。
若是摔在地上,必定会闹得满身狼狈。
角斗基本都是一对一进行。
见嬴政高瘦,士伍哈哈一笑。
“这位小君子,我们也不欺负你,就让典跟你比。”
他们说着,推出一个相对比较瘦弱一些的士伍。
士伍朝他行军礼:“得罪了。”
两个大小少年的角斗,比拼的完全就是蛮力,两人互相抓着对方的胳膊,顶着对方的肩膀,企图将对方摔倒压住。
四面围着的秦兵,脸上神色都是看热闹,但是手上拿着的长矛倒是稳稳当当,一点儿也不动。
典没有想到,小少年看着比他年纪小、力气小,实际上却有这么大的力气,甚至隐隐感觉到,对方有将他推动的迹象。
他大喝一声,用力推回去,低下头拱着对方的肩膀。
嬴政的脚步往后退了一小步。
士伍大喊:“他动了!典,你再用力!”
少年嬴政蹙眉,抬起右脚往前一扫,趁着对方重心不稳时,用力往下压去,憋红了脸把对方压在地上。
典伸手,推着嬴政胸口,想要把小少年推开。
嬴政上脚,直接骑在对方腰上压制。
充当裁判的王龁朗声喊道:“六、五……二、一!政胜。”
嬴政这才松开手,翻开腿站起来,伸手朝典摊开掌心。
典胸膛剧烈起伏一番,拉着他的手起身,撞了撞他的肩膀,拍拍他后背。
“好壮士。”
是他轻敌了。
嬴政不太习惯与人这么靠近。
除了小八比较自来熟,时不时会揽着他的肩膀,他并没有和任何人有什么太亲近的接触。
就连亲近如姑姑,也只是在他五岁以前,会将他举起来,放在椅子里和榻上。
他有些不太自在:“嗯,过誉了,是我取巧了。”
士伍输了一场,再看嬴政的目光就谨慎多了。
一番探讨商议过后,才派出另一个看着稳重许多的士伍出来。
嬴政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
他常年闷在屋中,脸色很白,鼻子高挑,凤眼深邃,看人时总有一种站在高处睥睨人的淡漠阴鸷。
好似鹰隼在高空往下看一般。
少年好似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对手看着比自己强大,就有任何波动。
不过,这一次他的确应付得更费力。
而且对方已经知道他的招数,会想办法解开,也会用在他身上。
嬴政只能全神贯注,逮住任何一次时机,抓住机会就用尽全力攻击那一点,直到将壁垒打得薄弱,便给对手致命一击,甚至不惜损害自身。
他用自己后背压在士伍胸口上,手肘也死死压着对方胃部。
蹬着地面的双脚,更是一点儿不放松。
可他的脖子也因此被勒住。
嬴稷眯着眼点评:“这孩子对自己够狠心。”
脸都被勒得红紫了,还不愿意放手,就等着王龁倒数。
王龁一个征战沙场的老兵,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要说少年只是刚出现窒息的情形。
就算是战友的手脚落在身上,他也要稳住。
悲伤和软弱,在战场上向来不能示之人前,只能藏在背后,自己慢慢承受消化。
他不紧不慢数着时间。
“六——”
“五——”
嬴政咬着牙,手肘更用力,脚上蹬得也越发厉害。
……
“二——”
士伍痛得太阳穴青筋都爆起来,可他掐住嬴政的手,却没有半点松弛。
脚下还在不停用力,企图翻身。
“一!”
随着王龁的话落地,他们同时松开手,往两边翻滚去,落得一身灰土。
“完了。”士伍摇头叹息,“连百夫长都输了。”
被称为百夫长的人起身,朝嬴政行礼:“武佩服。”
真要论上场打仗,对方不一定有自己强,但是少年的韧劲的确厉害,他甘拜下风。
嬴政还礼。
不过对方十个人,嬴政却只有一个。
在连续胜了三场以后,他便出现了颓势。
“这孩子开始疲软了啊。”
嬴稷歪在椅子里,有那么几分看热闹的意思,对少年嬴政并无半点心疼怜惜。
慕朝云晒得口干,拿过旁边的桂花蜜茶慢慢喝。
“再看看无妨。”
小少年可不是什么轻易服输的人。
果然。
输掉一场的嬴政,要求与同一个人再战一场。
“我已连战四个人,想再要一次机会,不算过分吧?”
这句话,他直接跟王龁说。
王龁觉得不无不可,但碍于嬴稷在,还是先和嬴稷打了声招呼。
嬴稷轻笑:“这孩子,可以。”
于是,嬴政这一次又胜了。
他也给了对方一个机会:“三盘两胜如何?”
士伍同意,又跟他来了一场。
嬴政再胜一场。
与第二个人的比试,也算他赢。
嬴稷挑眉,顺着自己的胡子,脸上兴致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