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秦基建两百年[第四天灾](425)
如今,就连守城的城卒, 都是成蟜的人。
见嬴政的军队远远举着猎猎黑旗归来, 黔首便被驱赶到边上, 城门关上,鹿砦摆出来。
见状,嬴政叫停军队, 派斥候向前打探情况。
守城的将军叫喊道:“先王有令, 太子政欲要乱国,若束手就缚, 可只杀他一人, 其他将士无罪。若有反抗, 按律当诛。”
嬴政冷笑:“好一个按律当诛。”
他继续让斥候喊话。
“前去告诉他, 我要见公子蟜, 他要是没胆子, 就不用来了。”
“诺!”
斥候快步跑去。
慕朝云高坐马上, 看了旁边的嬴政一眼。
好小子, 长大了啊。
这君临天下,御临九州的模样, 够霸气。
她转眸看向城墙。
“成蟜还是差了些。”
要是让阿一来,他肯定先想办法拿到函谷关的掌控权, 先把函谷关握在手中。
这样的话,嬴政根本没有机会回到咸阳来。
拿不到或者从来都没想过要拿下函谷关, 都意味着成蟜现在还不到气候。
她闭上眼睛养神。
嬴政转头看她:“姑姑累了?”
“嗯。”慕朝云不得不认老,“大概是没有法力, 身体就算不显老,也会疲倦。”
这是她现在无法控制的事情。
“既然如此。”嬴政说,“要不姑姑先到马车上歇息一阵。”
慕朝云没睁开眼睛,只是轻笑一声:“不用了,此事也用不着多久,我眯一会儿就好。”
今日阳光挺好,她补补钙。
她不愿意,嬴政也不好勉强,只能着左右的人,以及六六多照看一二。
不到半个时辰,成蟜便到了城头往下看。
见嬴政被拦在外头,还要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他朗声喊道:“阿弟为何不敢近些与阿兄说说话,何必走那么远。城头的弓箭,是为了防将士谋逆,只要阿弟不犯糊涂,这弓箭就落不到阿弟头上去。”
一口一个阿弟,吵得心烦。
慕朝云睁开眼睛,看向城头上的成蟜,定定看了一阵没说话。
成蟜遥遥对上这么一双能映照内心的眸子,心里咯噔一下,好像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被对方看清楚明白,无处遁形一样。
这样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
他知道,一身如云白衣,金丝飘带,金箔点缀为额式的人,她只能是神母。
可成蟜不懂。
神母难道爱的不是世人,为何面上说着不管世事,实际上却要为他嬴政奔走,甚至不惜去掉周身神力。
她难道不知道,现在举国都有人说,只要将她的肉吃了,就能长生不老的传言?
还是说,为了帮到嬴政,她根本不在意。
明明他出身不比嬴政要底,年龄又更比嬴政长,也不比嬴政蠢。
为何神母不愿意瞧瞧他。
想到这里,成蟜是有些恨意在的。
斥候将成蟜的话如实传来。
嬴政眼眸抬起,拉动马匹往前走。
“太子。”王贲拦住他,“别上当,他这是激将法,公子蟜就是想要将你引过去,乱箭射杀。”
蒙武也劝。
李牧和李信都还在云中郡处理匈奴一事,并不在,劝不了。
这一层意思,嬴政当然明白。
他抬起手打断两人的劝说,将自己腰间秦剑松了松:“没事。”
姑姑教他的剑法,也不是全然为了锻炼这么简单。
防身之术,他也学得不错。
慕朝云在他的马动后,也牵动自己的马跟上去。
“姑姑?”嬴政回头,想要劝她回去。
慕朝云也抬手打断他要劝说的话。
“今日,姑姑教你怎么用箭。”
她拿过蒙武挂在一旁的弓箭等物,挂到自己马旁。
一箭封喉的传说,早就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离开,并没有多少人记得她的身手如何。
饶是如此。
见她拿到弓箭,成蟜还是下意识紧张了一下。
神,毕竟和人不一样。
“公子不必害怕。”有人附在他耳边说,“斥候不是来报说过,前去刺杀的人试过了,对方现在的确没有神力,也会像人一样受伤。”
想到这点,成蟜心里又稳下来。
如果对方一定要跟着嬴政冒险的话,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是对方自己撞上来,还要隐瞒自己本来的身份,并不是他想要弑神。
蒙武看着慢悠悠跟在后面,隔着好几匹马距离的六六,着急得不行。
“六六仙使这是在做什么。”他握紧手中的秦剑,“为什么要离这么远。”
真是急死人。
王贲双眼也紧紧盯着,目不转睛。
并驾的两人,亦是不紧不慢,让马儿缓缓走到弓箭范围之外,便停下。
一直看着对方动作,只等对方靠近,便要抓紧时机,让人射箭的成蟜,白白出了一手掌冷汗。
两人都没进入射程,要是贸然射箭,反而要被对方抓住马脚反攻。
到时,不利的是他们。
成蟜不蠢,当然不至于干这种事情。
他松开自己绷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在甲衣一侧擦了擦,提声喊道:“阿弟离这么远,能听清楚兄长说的话嘛。”
对方声音遥遥传来。
响到耳边,已不算特别嘹亮,但要听清楚也不是不行。
可嬴政并不想跟他对喊,还是让一侧跟着的斥候替他传话。
“太子言,倘若公子怕他听不清楚,何不敞开城门,与他好好叙话。”
开城门?
除非成蟜是个傻子,否则他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岂不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