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靠脸(162)+番外
过了阳门关,马上就能出塞了。巴勒鸠日归心似箭, 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家乡。
然而, 秋荻久居深宫,从未经历过长途跋涉, 在过关的节骨眼儿不巧病倒了。
燕重锦琢磨着, 到了塞外就要风餐露宿, 没有医药保障, 便决定让长公主留在关内养病,待病愈之后再启程。
巴勒鸠日很不高兴, 每日都以探病的名义催促婚队上路。他给的理由也充分:塞外一过七月就是冬天,八月就冷得下雪了。再耽搁下去,后面的路会更不好走。
燕重锦何尝不知沙漠环境恶劣,可总不能让公主带病上路吧?
巴勒鸠日几番前来骚扰, 他忍不住把对方怼了回去,以练功为由往驿馆里一呆,干脆避而不见。反正他才是婚队的总指挥,走与不走, 何时启程,达靼人说了不算。
巴勒鸠日屡屡在这淳国侯爷跟前碰壁,心里对燕重锦不满到了极点。可对方手里握着一千精兵,阳门关内又是楼家的地盘,他怒火再大也不敢和淳人撕破脸。
思量了一阵,感觉此事还是得在秋荻身上下功夫。他派人从街上买了些补品,拎着去了长公主下榻的官邸。
“咳咳......王子有心了,都怪我身子不好,拖累了行程。”秋荻躺在床帐里,虚弱地咳道。
巴勒鸠日实在不明白,水土不服劳累过度这种小毛病,怎么能让人一连几日卧床不起?这中原女人也太娇弱了!哪像他们西域的姑娘,骑马射箭喝酒吃肉,样样不输男人。
他瞧了瞧冷着脸立在床边的楚清,怎么看怎么顺眼。
楚清被这鸡窝头打量得不自在,当即回瞪过去:“王子殿下若是无事,放下东西就请回吧,公主需要休息。”
“小王明白。”巴勒鸠日眯起鹰眸,“只不过有些话,我得和公主交代清楚。塞外天寒风大,沙漠里的路很不好走。尤其是泰尔拉山口,冬天经常大雪封山。我们再不启程,有可能被堵在塞北出不去,那是很危险的。”
不等秋荻答话,楚清先开口了:“既然冬天不好走,就等开春再启程吧,到时候公主也大好了。”
合着他娶个媳妇得娶两年?父王可还准备开春之后打草谷呢,若他们明年还没出淳国国界,岂不直接被扣成人质了?
巴勒鸠日不悦地嘟囔道:“这也太耽搁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要公主带病上路?万一在塞外病情加重怎么办?”楚清毫不客气地驳斥道,“你是她夫君,怎么如此不体谅她的身体!”
“楚清!”秋荻轻叱道,“不得对王子殿下无礼。”
楚清听话地闭上嘴,却依旧没好气地白了某男一眼。
这匹小野马还真是暴脾气,巴勒鸠日不怒反笑:“楚姑娘忠心侍主,小王能理解,可我急着上路也是为公主着想。等到春天,塞外的沙匪也出来活动了。咱们是有兵护着,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碰上个大团伙,惊吓到公主,这责任谁担得起?”
“区区匪寇算什么?你也太小瞧燕字军了。”楚清冷笑道,“达靼王子若是惧怕沙匪,大可带使团躲到宫婢群里,我来保护你们。”
“楚清!”秋荻急得咳了起来,“你退下!”
“可......”
“退下。”
“是,奴婢告退。”楚清不情不愿地走了,走前还警告性地瞪了巴勒鸠日一眼。
巴勒鸠日心道:你想得也太多了,就你主子这个长相,脱光了老子都硬不起来。
“这丫鬟一向脾气冲,也是我管教不严,让王子见笑了。”秋荻无奈地道,“我明白殿下的意思,其实近来病情已经好了许多,后日应该便能上路。”
巴勒鸠日大喜过望:“多谢公主体谅!那公主好生歇息,小王就多不打扰了。”
听着对方离去的脚步声,秋荻幽幽叹了口气。
这位达靼王子心胸狭窄、手段狠毒,还是个善于变脸的奸诈小人,绝非自己的良配。可作为一个和亲的公主,她能怎么办?除了忍,还是忍。
好在自己戴着一张丑脸,不会让对方有多少兴趣。身边又有楚清陪伴,婚后的日子......应当也不至于太过灰暗。
一阵困顿的倦意袭来,她合上眼,枕着纷沓的愁绪睡着了。
房间外,屋檐下,楚清正冷眼和巴勒鸠日对峙着。
“楚姑娘,我知道你与公主情同姐妹,可也没必要对本王如此有成见吧?”巴勒鸠日总觉得对方的敌意强烈得有些莫名其妙。
“王子殿下贵为达靼王储,楚清一届婢子,怎敢对殿下有成见?”
“不不不,你但言无妨。你觉得本王哪里不好,我改还不行?”
楚清咧嘴一笑:“那工作量可有点大,殿下还是重新投胎吧。”不好意思,我瞅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不顺眼。
巴勒鸠日眨了眨金棕色的眸子,自恋地摸着脸颊问道:“楚姑娘觉得本王长得不帅么?”
楚清像看癞蛤蟆一样打量着他:“殿下对‘帅’字有什么误解?”
这个不识抬举的臭娘们,真是给脸不要脸......巴勒鸠日磨了磨牙,阴测测道:“别忘了,你是公主陪嫁的侍女,入了本王的宫廷,就是我的女人。”他贴近一步,勾起对方的下巴,“我早晚让你知道,男人的帅,不止看脸......”
楚清顿时像遭遇明火的炸弹,轰的一声,当场爆炸。
妈的,秋荻还在里面躺着,这王八蛋色胚就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名字叫扒了就日也就罢了,没想到还真是个毫无廉耻的畜生!
燕重锦赶到官邸时,楚清已经把巴勒鸠日打得半死,满院子的侍女都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