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邪神后我更万人迷了(154)
谁知栗冉不仅不释放杜千鹤几人,就连自己也被强制性留在了这里,打得一手好算盘。
栗冉变成今天这样,也有他教导不力之责,他也应该留下来,陪着栗冉渡过难关。
嗯,床下陪,床上也陪。
“起床了,乖。”陶易夕静静地凝望着栗冉的眼睛,没有苛责,只是温柔。
鞠秀听说,人和人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对视,眼睛是情感交流的通道,与身体、语言都不同。陶易夕在栗冉的身边地位非同一般,而他不敢与栗冉对视,一刻也不敢。
栗冉的视线在陶易夕雅致的脸上逡巡,揽在陶易夕腰间的力度收紧,倾身下去在他唇上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吻完喉头艰涩地滚动了一下。
片刻温存后,栗冉迅速地脱离被子,穿衣起床。鞠秀像一只小鸡一样被倒提着拎起,摔到地上,新衣服劈头盖脸地扔来,蒙住了他的脸。
“白天不要乱跑,在你该待的地方等着我。”栗冉冷漠地丢下一句,蹬着军靴就携着陶易夕风行而去。
装饰奢华的室内死一样的寂静,只剩鞠秀粗重的呼吸。
该呆的地方?哪里是他该待的地方?他一点也没有概念。
墙上长镜映出鞠秀纤细的腰身,以及白皙皮肤上或青或紫或红的疤痕,鞠秀挣扎着穿好衣服,沿着栗冉离去的方向偷溜了出去。
“去哪儿的?”很快有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他,恶狠狠地将他拦了下来。
“这不是,昨天进将军帐篷的那个......”另一个士兵认出了他。
鞠秀瑟缩的样子让人心疼,他快速道:“将军在哪里?他让我,去找他。”
“将军去实验区了,在那边。”士兵给他指了方向。
实验区,位于岛屿另一边,独立的区域。鞠秀刚一靠近,就听到栗冉暴怒的声音。
“扔进去、都扔进去,你们之前给我制造的都什么垃圾?投入战场根本不能用!”
“你们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你们想让整个地心的人跟着你们这些蠢货一起陪葬吗?我给你们投入的资源还不如拿去喂狗!”
“滚、滚,滚!”接着是砰砰砰三声闷响,水花溅起的声音,好像有什么重物被揣进了水里。
鞠秀从小在暴力狂继父身边长大,对这种场面有长久的应激反应,瞬时像受了惊的兔子,整个心提在嗓子眼,血液倒流汗毛倒立。
他扒在门口,通过缝隙打量着内部的一切。
血红的池子里,翻滚着各式各样的小型器具,而旁边赤。裸的人双手被绳子捆住背到身后,一个个被投放进去。
池中人逐渐露出痛苦难耐的表情,像被宰杀的野猪一样嘶吼起来,求生的本能使他们往岸上爬,却被监督的人无情地再次踹下水中。
“求求你了,让我上去!”
“好疼啊!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概持续了数十分钟,不知出于什么原理,池中的器具被融进到池中人的体内。有人完整无缺地站了起来,也有人交融失败,肚子处镶嵌着器具死活进不去,他恐惧地拿手一扯,想把那和自己相斥的东西拉出来,却带了一堆肠子内脏出来,很快命丧当场,恶臭四溢。
鞠秀生理性地反胃,扶着门干呕了起来。
栗冉这是,在做什么实验?那血池中的东西,是收容物吗?他要把各式各样的收容物融入士兵的身体里,制造出超凡的人类?
鞠秀的呕吐声很快引来了屋内人的惊觉,门被粗暴地拉开,栗冉接近一米九的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冷酷:“怎么跑这里来了?”
“不是和你说过,不该你来的地方,不要来。”
“将,将军。”强烈的求生欲控制着鞠秀,使他声音发颤,他跪到栗冉的脚边,抱着栗冉笔挺的军靴,“我,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很害怕,我想你。”
栗冉沉默的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柔顺的发顶,鞠秀捉摸不透自己的这套说辞能不能激起栗冉的怜悯之心,毕竟他们昨晚刚有过露水之情。
栗冉的心里没有一丝波动,他蹲下来捏着鞠秀的脸,说出冰冷的令他心悸的话:“我看你资质不错,不如你也去试试吧。”
“试,试什么?”鞠秀恐慌地想后撤。
栗冉哼笑一声,将鞠秀公主抱起来,鞠秀下意识揽住他的脖子,栗冉却走到了血池边。
“将军,不要。”
砰——鞠秀的哀求没有半点用处,他眨眼便被栗冉丢到了血池之中,皮肤就像浸润进辣椒水一样火辣辣地痛。
好痛啊,好痛啊,鞠秀没有什么文化,无法准确描述出自己的这种感觉,他只觉得自己要化了,骨头和肉都不存在,空白的头脑里只有一个痛字。
有东西硬生生地要挤开他的皮肉,进入到他的身体里,精神上也是,灵魂被撕开一道豁口,撕不开就慢刀子磋磨,划拉,他听到神经在脑袋里断裂的声音。
痛痛痛痛,比他继父的酒瓶砸破脑门骂他小杂种痛,比他妈妈的高跟鞋落在背心上说你爸不要我们了痛,比栗冉翻来覆去地榨取着他却不给他一个轻柔的吻还痛。
人生活着就是这样痛吗?他才十八,已经不想体验了。
泪水从他的眼眶涌出,溢出他的灵魂滴到他的身体,他想无休无止地哭下去,冲走他满身的污秽。
他想有人抱抱他。
极致的疼痛使他失去了视觉,在一片黑暗中,他好像产生了幻觉,他看到这片血池里,无数的人下来又上去,半数的人惨死,半数的人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