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灿熟练的报着菜名，“羊肉、牛肉的各来50串，板筋、玉米粒各来10串，再来两份烤茄子......啤酒......啤酒你们要不要？”

邱洛震惊的看着他，江赫开口道：“不要酒了。”

“好，那就不要酒，”赵明灿把菜单递给男生，“先上这些吧。”

于夏明和许晨已经开始点上烟了，邱洛挪了挪凳子，往江赫这边靠了靠。

赵明灿见男生走远，低声八卦的说：“你们知道吗？那男的是四班的，叫胡凌霍，这店是他家的，下课之后就来帮忙。”

邱洛剥着毛豆，听的认真，心想怪不得脸那么臭，学习都怪累的了，下课后还得给家里帮忙。

于夏明调侃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赵明灿得意地说：“你哥我人缘好。”

“好个屁。”于夏明乐道。

许晨问邱洛：“喝不喝饮料呀？”

“喝！”

赵明灿抬了抬手招呼人过来，胡凌霍端着串放到了桌子上，赵明灿道：“老板，你们这儿都有什么饮料？”

胡凌霍说：“可乐、雪碧、山楂汁都有，”他看了眼邱洛继续说，“还有一款柠檬汁......自制的，比较健康。”

邱洛眼前一亮，果然来了兴趣，“自制的？”

胡凌霍看着他道：“对，我，我自己做的，酸甜度适中......”

于夏明抬起头，目光在邱洛和胡凌霍之间来来回回，好笑地骂了句：“我草。”

许晨闭了闭眼，心道大哥你磕巴啥？他看了眼江赫，江赫果然变了脸色。

赵明灿皱了皱眉，一个破柠檬汁有什么可炫耀的，不就是挤个汁，放点糖吗？

江赫盯着胡凌霍慢慢掀起嘴角，“自制的就算了。”

胡凌霍看向他，江赫继续道：“放时间久了，我怕滋生细菌。”

赵明灿附和道：“对对对，你刚拉完肚子，别喝这些玩意了。”

邱洛说：“好吧，我要山楂汁。”

胡凌霍回视着江赫，波澜不惊道：“好，请稍等。”

能喝山楂汁的邱洛也很开心，他拿起羊肉串吃了一口，连连称赞这味道。

第 6 章

许晨又瞥了一眼江赫。自从江赫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人有过什么大的情绪波动，江赫觉得那些无用的情感极其可笑，对别人的感情流露嗤之以鼻，只有当把别人的自尊踩在脚下时，江赫才觉得满足。

在许晨眼中，邱洛有点特殊，不是因为对方本身，而是因为江赫第一次见到邱洛时燃起的兴趣。

他记得当时江赫问他：“那个人是谁？”

他抬头望去，正见邱洛双手揉着太阳穴愁眉苦脸的，他说：“好像叫邱洛，怎么了？”

江赫静静盯了会儿，而后道：“挺漂亮的。”

许晨虽然不喜欢男生，但是审美正常，邱洛皮肤白，大眼睛巴掌脸，在人堆里一站，大家眼神都会落他身上，“嗯还行，但是有人在背后叫他小白脸。”

江赫笑着说：“是挺白的，像个娃娃......让我想把他踩在脚下......”

这些话就有些惊悚了，许晨挥开脑子里这多余的记忆。单纯无辜的外表不仅让人升起保护欲，也让人生出凌虐的谷欠望，如果是想打人两拳还好，但如果是别的......许晨不敢想，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几人心思各异，唯独邱洛没心没肺的大快朵颐，等吃饱喝足之后，正要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胡凌霍叫住了邱洛。

“这是我刚才做的，”胡凌霍递给邱洛一个玻璃瓶装的柠檬汁，“材料都很新鲜，今天喝完就行了。”

迟钝如邱洛，此刻也察觉出哪里不对劲，“呃......”他心如擂鼓，看着对方殷切的眼神问，“多......多少钱？”

胡凌霍笑笑，脸上带着酒窝道：“不要钱，可以和你加个好友吗？”

“我，我我我没带手机。”邱洛磕磕巴巴的说。

“没关系，学校见。”胡凌霍走之前轻飘飘的瞥了江赫一眼。

江赫古井无波般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许晨已经清楚的感知到江赫生气了。玩具娃娃，在他扔掉之前，别人不能触碰，不能觊觎。

今天是四个人一起送邱洛回学校，在进校门前，江赫叫住邱洛。

“还是把那个给我吧。”

邱洛不明所以。

江赫说：“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喝。”

邱洛点点头，觉得江赫说的对，他将柠檬汁递给江赫，转头回了学校。

直到邱洛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校门口，江赫才抬手猛地将柠檬汁掷向赵明灿，他面色阴沉的说：“你找的好地方。”

这顿饭，江赫吃的不舒服。

玻璃瓶被砸在胸前，赵明灿脸色难看，但始终一言不发。

许晨骂了句，“草，你也知道邱洛太招人了......赵明灿也不是故意的，你发什么邪火，”他按住江赫对着赵明灿和于夏明说，“你们赶紧走。”

江赫挥开他，“别管我。”

“你妈是我亲小姨，你是我亲表弟，我不管你谁管你？”

江赫说：“别管的那么宽。”

“你以为我想管那么宽？我是不想有个违法犯罪的表弟，将来影响我考公。”

“考试政审是直系亲属，和表亲没关系。”

许晨道：“是吗？那让我妈把你接收了，你就是我亲弟。”

江赫笑笑，自顾自往前走。

许晨斟酌着词句，他俩同岁，就生日差了几个月，“哥劝你一句，你如果真喜欢邱洛，你别用这种方式......”

江赫看着他，诚恳地说道：“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对玩具那样的喜欢，算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