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一刺客诈死之后(14)
月光如水,郁文越坐立难安,恨不得立马一探究竟。
——遂失眠。
第二天。
陆绯衣啃了一天的包子之后,终于可以在一个凉爽的清晨点一碗汤面了。
他与秋月白对坐,不仅多要了一个鸡蛋,还多要了两个鸡腿,而秋月白不挑什么,能吃就行,只淡淡的坐着,无论陆绯衣怎么闹他他也不理。
陆绯衣出手大方,点了这么些东西直接一锭碎银给了面馆老板,这才让秋月白面里也多了个额外的鸡腿——老板送的。
老板以为他们两个是兄弟,还是感情很好的那种。因为当陆绯衣加了这么多东西之后秋月白只是说了一句无妨,对陆绯衣要给多少钱管都不管。
那可是一两银子!莫说两碗面,就是二十碗也能买。
这让家中无兄弟的面馆老板很是羡慕:“二位感情可真好啊。”
秋月白看了面馆老板一眼,懒得解释,陆绯衣倒是乐了:“你说我们么?”
“是啊,难不成你们不是兄弟?”
“是,当然是。”陆绯衣更乐了,“这位是我的哥哥,我与我哥哥之间一向是兄弟情深。”
说完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秋月白,甜蜜的唤了一声:“是不是啊哥哥?”
秋月白又抬眼看了面前这个人,无语已经写满脸上。
这个人好像天生好动,一大清早就忍不住闹腾。
陆绯衣仿佛看不见他的表情一般,只是笑吟吟的凑着个脸过来。
看得秋月白几乎想放下筷子给他来一下。
但他还记得陆绯衣就是个贱骨头,不能理,你越是和他闹,他说不定还高兴。
可别让他爽到了。
于是秋月白只是用筷子敲了敲碗:“你还吃不吃?”
“别这样嘛。”陆绯衣,“好、哥、哥。“
好恶心。
怎么有男人能发出这种声音。
秋月白深吸一口气,嘴里的东西几乎都要咽不下去。
他想,若他真的有一个像陆绯衣这样的兄弟,那他一定会在某一个夜里把他丢河里送走,或者直接丢在郊外喂鹰,绝不可能给他长大的机会过来祸害自己。
太恶心了。
老板乐呵呵的说:“兄弟两个不要吵架,如果客官还有事务必叫我。”
陆绯衣笑眯眯:“放心罢,哥哥对我可好了,我们不会吵架的。”
老板离开后,秋月白吃完最后一口。
他像是忍了很久一样把筷子放下。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再多吃一口都要吐了。
偏偏这个死人还要继续凑过来明知故问地道:“怎么了哥哥?”
“闭嘴。”秋月白忍无可忍一把将他的脸打开,“别在我眼前晃悠,你算我哪门子的兄弟?”
“我们都已经是生死之交,如何不能算?”陆绯衣道:“我们也可以是异姓兄弟。”
“你要是还想留着你的舌头就少说话。”
陆绯衣见他要发火了,及时的缩了回来。
好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
“哎,你总是这样,一点不禁闹。”
缩回来后又忍不住小作一下。
秋月白直接拧了他的胳膊,给他拧得龇牙咧嘴直呼“疼疼疼”。
拧完之后秋月白冷笑一声,站起身就走。
那边陆绯衣也快吃完了,他急急忙忙吃下最后一口:“你去哪?”
“牵马。”
秋月白很急,急到陆绯衣也看出来了。
“这么紧张作甚?他们是冲着我来,又不是专程为了杀你。”
陆绯衣赶到他身边双手垫在脑后偏头来看他,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小鹿一样。
他有时候举止行动太活泼了些,倒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秋月白刚好与他相反,他的性格沉稳,更专注自我,大多数情况下都很冷静——少数情况是指陆绯衣闹他的时候。
陆绯衣觉得秋月白很像是一张弓,那种蓄势待发箭在弦上的弓,很紧绷着。他几乎不想主动做什么,所做之事皆是迫不得已,当然也包括陆绯衣这件事。
这人身上太多秘密,绝世的武功,从未见过的外貌与那种避世的态度……倒真想让人把他拉进浑水,看看他能忍到什么程度。
这下秋月白又不理他了。
秋月白不想理他就是因为陆大魔头总是闹他。
烦人。
他怀疑陆绯衣是不是走火入魔太久,脑子不太正常,很想骂这人几句又懒得骂。
还是别给他眼神比较好。
谁知这个死人老爱没事找事,突然叫住了他:“阿秋。”
秋月白扫了他一眼。
“阿秋”这个称呼是陆绯衣自己要叫的,二人之间的关系实际上远没有到能这么亲近的称呼彼此的程度,只是陆大魔头想这样做便这样做了。
秋月白觉得这看上去好像是此人发病做出来的事里面最轻的一件事,也就随他去了。
突然一根红色细线从秋月白身后袭来,直冲面门。
秋月白眼睛眨都不眨,面无表情的一把拽过那根红线在手腕上绕了两圈,控制红线的人踉跄几步被连细线带人一起拽了过来,在即将摔倒之际,秋月白抓住了他的衣领子。
他看着陆绯衣一副“好险”的样子,忍不住扶额头疼:“你又在搞什么鬼?”
陆绯衣笑嘻嘻:“逗你玩。”
有病。
秋月白松开手。
陆绯衣没有停手,仍然是直冲面门,绕指柔如蛛网一般铺展开来,秋月白脚下轻点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二人进入了一条小巷。
绕指柔步步紧逼,但眼下地界并不如那天晚上昏暗的书房里那样逼仄,因此陆绯衣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