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一刺客诈死之后(73)
“吱呀”一声,一间空房的房门被打开了,里面虽然没有人住,但是干净得很,半点多的灰尘都没有。
大娘摆了摆手让他们进去:“这间屋子大,你们住着罢,两个大男人挤一起做什么呢?要不还是一人住一间……”
秋月白微微笑了一下,面容如三月暖春,虽然笑意浅淡但偏偏就有一种动人心弦的感觉:“我这位弟弟生了病,我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才非要住一间屋子,多有打扰,实在是抱歉。”
这一笑给大娘笑得死了几十年的春心都荡漾了起来,她“哎呀”一声,乐呵呵的连忙道:“哪里,哪里的事,若是如此,那你们住这也无妨,里面还有多的小榻呢。”
她走进去给他们铺好床,又端了一壶白水泡的凉茶:“没啥好东西,这点你们将就喝罢,瞧你们这风尘仆仆的,我叫我儿子帮你们烧点热水,也洗洗。”
陆绯衣也笑嘻嘻:“多谢阿姊好心收留我们,您真是人又漂亮心又好。”
大娘一把年纪了还有被人叫“阿姊”的一天,心里乐开了花:“哎哟你这嘴,太甜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孩子都和你们一般大了,叫我阿婶还差不多!”
她将茶水放在桌子上,退出了屋门:“行了!你们有事就来找我!”
陆绯衣跟着他走出了屋子:“我送你。”
大娘乐呵呵的被他送走。
门被拢上。
秋月白喝了一口茶水,不算好茶,但是水不错。
陆绯衣站在桌子旁边说:“虽然这边说是没什么外人来,但我方才在村口看见一个乞丐。”
秋月白道:“那乞丐年纪不大,足上有湿泥,脚步虚浮,应当也是从附近来的,不是他们的人。”
陆绯衣点点头:“那我们明天去买点什么,你把二十四桥丢了,我有些担心呀。”
秋大美人斜睨他一眼。
陆绯衣一撩衣摆坐在他旁边,理直气壮:“我也得担心担心我自己么,你与我,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秋月白懒得理他。
“上一次他们围剿你,虽然差点就成功了,但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他们不清楚情况应该不会再有所行动,而且,时玄兰应该会干预。”他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发出一下一下的声音,思索着道:“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你这么肯定?”
陆绯衣也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秋月白“嗯哼”一声:“她们应该把我救你的事告诉他了。”
“他”自然指的是时玄兰。
顿了顿秋月白笑了一下,眼里挂上嘲意:“时玄兰觉得我是他培养出来的,自诩了解我,但他绝对想不到我会回去,这一步就够他想一段时间的了。”
而且,跑也跑不掉,时玄兰已经找到他,就不会再放任他再次从自己的眼皮下消失,就算他那天选择离开,也一定有人埋伏在附近。
这也是秋月白选择回去找陆绯衣的原因之一。
两人坐了一会儿。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个男人敲了敲门:“两位,热水烧好了。”
秋月白将门打开。
男人很年轻,应该是那大娘的儿子,他乍一下看见开门的居然是个样貌如此出众的人,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说:“……这,这是我阿娘让我端过来的。”
他端着一盘子夹饼,递给面前的人。
苍天,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美人报之以一个温和的微笑,接过他手上的饼:“多谢。”
年轻男人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招待不周的地方还希望你们海涵一下,你叫我阿孟就好。”
秋月白颔首:“一切都很好——孟是哪个孟?”
“孟子的孟,记住这么个音就行了。”
秋月白笑了一下说:“好,我记下了。”
阿孟又见美人笑,有些呆了:“不知你姓名?”
秋月白答:“我姓秋,秋天的秋。”
“倒是个少见的姓氏……”阿孟喃喃道。
秋月白微笑:“随母姓。我是蓟州人,那边姓秋的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时候屋子里传来凳子被移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灰色麻布衣服,束着高马尾的青年人从美人身后探出来,“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带着凶意说:“这是在干什么呢?站在门口站这么久。”
那人看见美人手上端着的夹饼,毫不客气的直接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嚼了嚼就开始挑三拣四:“好硬的饼。”
阿孟一愣:“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兄弟。”
秋月白看见陆绯衣也跑了出来,难得的又有些头疼了:“他性格如此,不必和他计较。”
阿孟摸着脑袋笑了笑:“没事没事。”
“走了走了,进去了。”
陆绯衣瞥了阿孟一眼,后者下意识退后一步。
他把秋月白手里的饼端了进去,“别站在门口了,没事就完了呗。”
秋月白揉了揉眉心,问阿孟:“敢问还有其他事么?”
阿孟感觉到了里面那位传来的莫名其妙的敌意,讪讪一笑:“没了,只是那热水,二位一定要记得用,莫要等到冷了。”
秋月白点点头:“多谢。”
阿孟走了,秋月白回去找衣服,想要去沐浴。
陆绯衣问他:“你这是要干嘛?”
秋月白没有理他,陆绯衣看着他抓了几件衣服就出了门,连忙说:“我的药还没换呢!”
秋月白头也没回:“等我回来再说。”
于是陆绯衣只能坐在那里吃着饼喝着茶水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