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暴戾大佬失败后,我被诱婚了(261)
他也终于记起了阮晓霜。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极冷。
明明他看不见,可他的眼底,却都是厌恶。
一如当初,他被囚禁在阮家密室,烦躁至极时看她的眼神。
“我和我妹,都被你们阮家害得够惨。”
他动作粗暴地将她扯到身前,唇角的弧度冷酷,“阮晓霜,想到阮家,我就恶心,连你也不例外。你能不能别再来恶心我,可以吗?”
他说完,重重推开她,齿缝里溢出冰冷嫌恶的字眼:“滚。”
阮晓霜被他推得跌倒在地,手掌在地上磨出血迹。
她不敢再进病房,请了护工帮忙照顾桑明朗。
在医院天台,她坐了整晚,从漆黑冰凉的夜,直到静谧无声的黎明。
思绪百转千回,阮晓霜想起很多事。
幼年时,她是阮家的二小姐,看似身份尊贵,可实则被无数的条条框框束缚。
偶尔跑跑跳跳,开怀大笑,都会被母亲责罚。
母亲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会用最严苛的礼仪培养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她从很小时起,就不会轻易流露自己的喜怒哀乐,尽可能地按照母亲的要求,努力匹配着阮家二小姐这个身份。
在每个场合,安静地,乖巧地,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从不失礼。
只可惜父亲意外去世,阮家在京城的地位,一落千丈。
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彼时还年少的哥哥,承担起一切。
她愈发不敢轻易流露自己的情绪,努力地上学,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
第225章 不染世俗的挚爱
很多时候,她都是孤独的。
没什么能说知心话的朋友,阮家家世的败落,让她认清很多自以为是朋友的人。
所以哪怕后来阮家重回辉煌,她也从不肯轻易敞开心扉。
接近她的人,对她小心翼翼示好的人,很多。
可她知道他们介意的,不过是她阮家二小姐这个头衔。
若她不姓阮,若她不是阮承的妹妹。
又有几个人,肯放低姿态对她好。
从小到大,阮晓霜其实很少有过真正开心地时候。
只除了,和桑明朗相恋的那两年。
和桑明朗相遇的那天,她在阴雨天的街头,一个人孤独走了许久。
回到学校时,暴雨如注,她躲在布告栏旁避雨。
浑身淋得湿透,却也淡然平静。
直到桑明朗走来,替她撑着伞,遮住了倾盆的雨。
彼时桑明朗还很年轻,说出的话却温暖:“去哪儿?我送你。”
阮晓霜第一反应是想拒绝,然而雨雾中,他的眼神带着关切,真诚,温和。
她到底还是说了要去的地方,走进了他的伞中。
他不像那些试图搭讪她的人,找出各种借口接近她,要她的联系方式。
他说的送她,是真的送她。
到了地方,他挥挥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久,她在一处咖啡厅,遇到兼职的他。
他正低头调一杯咖啡,专注又耐心。
阮晓霜悄悄地看着他,看了许久。
后来她有空时,总是会去那家咖啡馆坐坐。
经常会远远地,偷偷地看他调咖啡,就像看着天上的云,飞过的鸟。
只是觉得心神愉悦,却从未想过,自己想要和对方如何。
本来以为,这只是她一个人小小的快乐。
直到有一天,他不经意抬头时,她的视线来不及收回,惊慌失措地跟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冲她笑了笑,她慌得满脸通红。
仓促起身打算离开时,却因脚步匆匆,与其他顾客撞了个正着,阮晓霜趔趄着摔倒在地。
桑明朗大步奔过来扶起她,带她到桌边坐下。
抬眸看着她时,他眉梢眼角都是不羁的笑意:“我就那么可怕?你看我那么多次我都没事,我看你一次,你就吓得要跑?”
那是他们之间认识的开始。
也是阮晓霜人生中不可多得,再不可重温的美好。
桑明朗从未问过她的家庭,她也不曾问过他的。
他们彼此相爱,无关身份,无关地位。
只是单纯爱对方这个人,想要携手共度一生。
这是世间最纯粹的感情,最不染世俗的挚爱。
阮晓霜从未后悔认识桑明朗。
若是没有和桑明朗相识相恋的那两年,她的人生,不知道会有多么无趣。
她也永远不会知道,被一个人毫无保留地呵护疼爱着,是怎样的一种甜蜜与温暖。
......
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穿透云层,瑰丽云霞铺满天空,照亮这苍茫人间,滚滚红尘。
阮晓霜最后一次久久地凝望这日出,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和桑明朗在一起时,从未想过会成今天这局面。
阮家的确欠桑家太多。
她怎么还都还不清。
就是她把自己这条命赔给他,也于事无补。
如果可以,她真想永远留在桑明朗身边。
可这注定只是奢望。
然而她终究还是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用另外一种方式,陪着他,看朝霞落日,人世繁华。
*
医院里,昏睡多天的阮承总算醒来。
只是才醒,便发现自己的手,被锃亮的手铐铐在床边。
房间里,没有谢时安,也没有邵锦。
只有身着警服,不苟言笑的警员。
对方看着他,用程序化的语气告知他,警方收到新的有力证据,怀疑他与曾经数起凶杀案有关,包括沈寒御出事时那场爆炸案,“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参与主导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