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与今生谈水仙了(4)

木叶试第三关武试荒清敢与荒云心也是轻松位列前茅。

待与江不厌在僻静处会合，江不厌比赢了比试的二人还要开心，眉飞色舞的讲着往常针对他们师徒的人的反应，“也就是你们师夫是门客长老，往常你们不与内门弟子比试，才叫他们气焰如此。”

荒云心与荒清敢被他逗乐了。

荒清敢开心地直哼起童谣，“今年十一年，淑风挽衣裳，两碟相翩翩。”

“今年十六年，月下舞人间，闺房共诗书。”一颤抖的女声接唱，荒清敢三人愕然回首。

“今年十九年，掩卷无…愁源，愿往后流年。”她声声如泣血，表情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端庄不复。

闻痕阁江小少爷辨了辨，“仇南静仇长老？”

人间大棋局上除各仙门外还有以家族为单位的修者，其中泽葭仇氏最为出名。仇氏无情道大成之士屡出。

泽葭仇氏与闻痕阁相交好，遂此次比试邀请仇氏来观。

仇南静闻言惊回魂，迅速压下情绪，破涕娴静一笑，“瞧我，被旧时乡音惹得失态了，诸位小友见谅。”

“乡音？可考妣是云州人士，不在泽葭。云州在北，泽葭在南啊。”荒清敢怔愣。

仇南静点头，每一动的幅度都在分寸里，自成雅丽景致，可见其大家风范，“我也不知知道。”

江不厌疑惑，“长老您为何闻乡音落下泪来？”毕竟仇氏可是以无情道闻名遐迩的。

“我并未修无情道。”

翠竹摇曳，仇南静沉默许久，“但很多年前，为修无情道专心，长老们禁了泽葭除君子雅音以外的其他音乐，我与它相隔多年了。”

这时，仇氏之人来寻仇南静。

“泽葭，兴许姨姨她是泽葭人？”荒云心瞩目仇南静被竹泼了翠色的背影道。

“我游历时去泽葭看看。”荒清敢如是说。

夜深人静，荒清敢垂眸看跳动的火焰，思接百年。

母亲和他住在那处山水。

母亲未告知她的名姓也未给他取名。

母亲少言多语，导致他小时也不会说话。

母亲总会唱那首歌谣哄他入睡。

母亲不能言语了，还总会哼那首歌。

母亲收留了师父与师姐。

母亲弥留之际竭了气力喊的“清”字的音。

……

师父以为“清”是喊他，遂以此给他取名为荒清敢，收他为徒，带他们投奔了云州的闻痕阁江家。

他住进了云去山的青泱小院，度九十载光阴。

荒清敢思绪回拢，明日愁来明日愁，他先闷头睡大觉

…

次日春和景明，比试已完，荒清敢重新踏上游历之路，云州闻痕阁在北方，他要去仇南静所在的泽葭。

荒清敢南下，先来到了据说是池春故居的地方，这里里里外外被世人放了许多烛火，壁映明光。

荒清敢提笔写怀古诗于墙上，他是随性而写，不管韵脚，也从不苦想华丽的辞藻。

青州怀古

苔痕覆壁述年久，明光煌煌不夜楼。

旧日之土谁堪记？东西南北世人心。

素壁凝诗，有人进来，见此诗，赏析道，“作者表达了自己对池春仙君汹涌的赞美之情。”

刚刚挥笔大刀阔斧的荒清敢一旁应和。

游完池春故居荒清敢望江南去。

中途特意绕路到一湖，传说这湖是池春仙君与妖邪大战留的坑，和雨而成湖。

湖畔还有池春一剑劈出的峡谷。

荒清敢立身于峡谷之上，俯观古迹。遥想当年，心中涛翻云涌，其思盛大。

对面壁上塑了一尊与谷同高的池春神像。

神像手上有一用浮光石雕的散着金光的莲花，如谷底的太阳。

他心中正因景色雄伟而壮阔着，忽而想起那天镜中的池春，心突然软下来，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他把这奇怪的感觉抛诸脑后。

峡谷有阵法压制仙魔的法力。

这里是食人鹫的天下，不过远道而来的荒清敢不知。

就在一击锣间，屋子那么大的食人鹫突袭了他！他落下峡谷，食人鹫等着食物摔死。

一玄衣男子于发光的莲花前做了个托起的动作，对影在前壁。

荒清敢落到此处感到托起的力，电光火石间影子…抱了他…

他安稳落下，向光源处那玄衣男子行礼，起伏之间，佩环轻响，“多谢前辈相助。”

那男子落到他身边，饰银色面具，玄衣生风，衣上的水纹因此仿佛活了过来，气质出尘。

池春开口，“不谢。”声如山林间的溪水清音。

荒清敢疑惑，“这有阵法压制法力，前辈为何…”

池春张口就扯，“我是这儿的守谷人。”

他成功收获小孩敬佩的表情。

池春好奇，“若我不出手，你当如何？”

池春知荒清敢会有办法，这是他自己，对他而言就是玲珑剔透。

“如此建筑，非凡人之力所能及，当有行上下之便的阵法，墨黑中可辨别的便是那浮光石雕的莲花，而浮光石可吸金石之力续明光，所以我本打算丢块金锭在瓣瓣莲华间一赌。”

池春道，“确实如此。”

食人鹫搏击苍穹却拿他不能。

荒清敢浅浅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芒，“有一事想请教前辈。”

池春温和道，“好。”

“我看了一古籍，一人有伟大功绩，他死后入了轮回、有了来生却又留存于世，被凡人供奉，有悖常伦，何解？”

池春思索后讶异，荒清敢竟是记得镜中之事，还认出了前身的身份，以为池春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