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萝蘸糖(23)
原先男主和男二是为了女主决裂,在祝轻徵修改后变成了某件事观念冲突分道扬镳,已经合理许多。
“这就很贱了?”祁野想笑,“如果是我们俩吵了一架绝交,现在我被冤枉抓进去了,马上枪决,你会捞我吗?”
宁清远设想了一下,不情不愿道:“会吧,总不能真让你去死。”
“那不就得了。”祁野找对了方法,再接再厉:“同样的,这段戏,假如你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心动的学姐,你们通过一个学长相识,最后学长告诉你学姐是他女朋友,你什么表情?”
旁听的祝轻徵:“?”
为什么一定要假设上高中的时候?这个条件有特殊作用?
宁清远:“……”
因为这他妈是真事。
当时宁清远尴尬了整整三天,半夜坐起来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察言观色一会儿,要当着学长的面给学姐献那顿可笑的殷勤。
那年的羞耻感卷土重来,宁清远憋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感觉对了,到时候就这么演。”祁野鼓掌,“其他的戏也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演的话,你就找人生经历里有没有相似的场合吧。”
“好哦。”被翻旧事的宁清远怨念满满,报复道:“那我能拿你和编剧老师代入男女主吗?我还挺喜欢他的。”
男主那毫不犹豫插兄弟两刀的性格也跟你挺像。
祝轻徵一愣,祁野则冷笑:“可以啊,不过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你又来晚了。”
互相伤害,永不停止。
祝轻徵:“……”
我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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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读一天读六集剧本,四天读完,四天后正式开机。
开机仪式上,祁野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留一双眼睛跟随人群走完一整套流程,最后恭恭敬敬上了香。
祝轻徵觉得奇怪,“怎么把脸挡住了?”
“防止被无良之人利用,比如我拍的第一部戏。”祁野用开机红包的一角戳戳脸,“他们把我从各种合照里截出来,拿这个当开机营销点。”
要不是他发现得早,指不定会被网友如何讨论。
原来如此,祝轻徵恍然大悟,皱着眉帮祁野说话:“太过分了,都不先征得你的同意?”
“大概是知道我绝对不会同意,想先斩后奏。”祁野拆开红包数了数,兴奋道:“不说这个,我们也来刮彩票。”
开机红包里可以包钱也可以包彩票,但如今包彩票的更多,毕竟有个“彩”字可以当作讨彩头,往往这种红包里彩票只有一、两张,段司衡比较大方,他给每个人都包了一沓。
于是仪式结束放眼望去,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围在一起刮彩票。
喜气洋洋,也很好笑。
周围不断有人喊自己刮出了多少钱,祁野连刮两张都没中,不信邪地又掏了一张。
这时谢柔从另一头挤了过来,“小外甥,轻徵哥,我中了三十,你们中了多少?”
“我还没开始。”祝轻徵不想弄脏指甲,又没找到合适的工具,只能一直看着祁野。
“你能不能别叫我外甥然后叫他哥?”祁野靠近祝轻徵,给谢柔让位置,“这么叫我跟祝老师以后怎么论辈分?”
“各论各的呗。”谢柔在口袋里摸了摸,找出一枚硬币给祝轻徵,“给,刚才别人借我的。”
“谢柔,你怎么不照顾一下我?”祁野刮得指甲生疼,吹吹手使劲甩。
祝轻徵见状捏起祁野的手指看,白粉色的指尖变得灰扑扑,他心疼地揉了揉道:“别弄了,剩下的我帮你刮,你先歇会儿。”
“还是祝老师对我好。”祁野可怜巴巴完了痛斥谢柔:“不像这个做小姨的。”
“刚刚是谁不想当外甥?现在又想了?”
“弹性亲属关系,没见过?”
祝轻徵一边笑一边接了祁野的活儿,刮着刮着动作忽然停下,“啊,中了。”
“中了多少?”祁野迅速凑过来,比对号码和金额,大脑空白了几秒,惊叫:“我靠!两千?!”
“真的假的?”谢柔也凑上前,数清奖金几个零嫉妒到表情变形,哀嚎:“早知道轻徵哥运气这么好,我的也给你刮了。”
“不是我运气好,这是小祁的红包。”四周数不清的羡慕嫉妒恨目光打在身上,祝轻徵缩起肩膀。
祁野摇手,“不,你刮出来的就是你的,在我手里说不定就不会中了。”
祝轻徵:“……?”
已经印好的彩票号码还会因人而变吗?
两千不是小钱,祝轻徵死活不肯要,互相推了几次,祁野揽着祝轻徵的肩膀背过身,用谢柔听不到的声音说:“再推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祝轻徵:“可是——”
“没有可是。”祁野抢话,笑道:“我的钱交给我的男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没想到那天的玩笑话能延续至今,还被祁野开发了新用途,祝轻徵面颊瞬间红透,赧然开口:“你这样说我就更不能要了。”
“什么意思,哥哥不喜欢我?”祁野如遭晴天霹雳,“行吧,以后不开这个玩笑。”
祝轻徵慌张:“没有,我不是不准开玩笑。”
“那就拿着。”祁野秒变脸,狡黠地眯眼,“反正我肯定懒得去兑奖,扔掉不知道会便宜谁。”
祝轻徵无奈,答应和他交换红包,两人转回身,一个春风得意一个脸红耳赤。
眼睛左右移动,谢柔眉头蹙起,试探发问:“你们俩刚才背着我去接了个吻吗?”
祁野:“……”
祝轻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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