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综读了死对头心声后(116)
“……”
桑瓷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我在看你这厚度起码五十米的脸皮。”
裴忱轻笑了下：“刚刚不才说没看么？”
“刚才是怕你自尊心受挫，现在发现我的担心多余了。”脸皮都这么厚了，还要什么自尊心。
“行，脸皮厚的人就送你到这儿了，自己进去吧。”裴忱掰过她的肩膀，“顺着走廊到尽头，右手边的第二间休息室，叔叔在那等你。”
“你不一起过去吗？”
“再往前，人可就多了，会被人看见。”裴忱将后半句“你不是不想被看见我们在一起么”咽了回去，懒懒地单手拎着外套，“影响我补觉。”
……
在休息室里陪着桑父桑母说了好一会儿话，等一起推着蛋糕出去的时候，宴会大厅的一角不知为何引起骚动。
和桑父交换了一个眼神，桑瓷提着裙摆过去查看情况。
“……什么叫搞错了？你当时查到消息的时候不还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说一定是本人吗？”萧润珏握着手机，额间青筋暴起，“我当然知道很难查，不然你以为给你的七位数报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萧润珏站在靠窗的地方，尽管极力压制了音量，但与整个宴会的格调完全不适配的怒音还是引得旁人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
桑瓷想叫桑琳把人弄走，结果看了一圈都没发现她的身影。
按捺住心底的不悦，她叫他：“萧润珏，给你三秒钟挂掉电话然后滚出来。”
九月末，天黑下来以后温度也降了不少。
露天花园内，萧润珏看着桑瓷纤瘦的背影，手忙脚乱地效仿先前裴忱的动作、脱下西装外套想要给桑瓷披上。
桑瓷退开两步，声线平缓：“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吗？”
萧润珏笑容僵住，眼底的光黯了些：“叔叔过生日……我不是故意来砸场子的，桑琳我已经赶走了，姐姐你别生气。”
不等桑瓷的反应，他有些急切地上前两步：“我已经把姐姐说的话全部反思过了，这段时间确实给姐姐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也是才知道……好像是我搞错了……”
一直拿鼻孔看人的混世小魔王眼泪说掉就掉：“对不起桑瓷姐姐，我真的以为她是桑家的人，所以当桑琳过来找我的时候，我才同意帮她拿到角色。我刚刚全部调查清楚了，是辉希娱乐动的手脚，姐姐放心，我会让他们……”
“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别打搅我爸爸的生日宴，这是底线。”
见桑瓷转身就走，萧润珏慌张地追上去：“姐姐，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吗？”
“八年前我家刚搬来安城，也是在宴会上，我被很多人推到水池里，他们看不上我，说我是暴发户出生，说话的口音很土。”萧润珏的语速很快，“当时是姐姐站出来，帮我赶走了那些人，还拿了件干净的外套给我。姐姐……你还记得吗？”
他问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希冀。
“抱歉，我不记得。”
话说到这里，桑瓷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她没有心情去帮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男孩回忆一段丝毫没有印象的过往。
“不记得？怎么可能，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姐姐那天说的话，你穿了一条特别漂亮的白裙子，后来我还在周末偷偷溜进一中看过你跳舞，你怎么能不记得？”
“因为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姐姐了，所以才会被别人骗，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姐姐来。”萧润珏眼尾通红，他后知后觉为什么在片场见到桑瓷的第一眼就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姐姐，你说的不记得，是不是在怪我？”
“出手帮忙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可能当时看到了，就去做了，没有要你必须记住我、或者报答我的意思。”桑瓷直视他可怜兮兮的眼睛，“而且你不觉得自己和当初欺负你的那些人很像吗？”
萧润珏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
“恃强凌弱，这就是你八年来学会的道理吗？那还真是毫无长进……你最对不起的，是八年前被推进池子的自己。”
夜色浓郁，桑瓷走得很快，没有一秒的犹豫。
萧润珏呆呆地望着她的离开的方向，直到腿都麻了，才颓废地蹲下身。
身前落下一片阴影。
萧润珏的心脏骤然一缩，眼泪还挂在脸上就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桑瓷姐姐，你回……怎么是你？”
裴忱也不跟他多废话，手机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桑琳开直播哭泣，楚楚可怜疑似被资本打压，迫于退圈威胁只能无奈低头道歉求放过。」
「辉希娱乐和桑琳工作室共同呼吁大家文明发言，给桑瓷大粉发律师函要求其公开道歉，并赔偿桑琳个人的名誉损失。」
「萧润珏为桑琳鸣不平，疑似吐槽桑瓷的小号曝光。」
“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教你么？”
萧润珏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我根本没有什么小号，肯定又是他们联手搞的鬼，我现在就去发微博澄清！”
裴忱散漫地扬起眉梢：“只澄清就够了？”
萧润珏从屏幕中抬起眼，猛然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想让我退出《不见川》的剧组？怎么，我退出去好让你来演是吗？你是不是从始至终都知道，故意看我被骗得团团转，好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