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综读了死对头心声后(129)
“关你什么事!”
桑瓷好整以暇地看她:“哦,那我进娱乐圈关你什么事。”
虽然吵不过裴忱,但桑瓷还不至于连个上大学的小姑娘都讲不过,“还有别的事么?没有我就走了。”
林杳杳着急,抓住她的胳膊,口不择言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就是因为你才去学了芭蕾,结果这次回国,他们告诉我,你居然早就不跳了。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废了腿,你是不是有病啊?”
桑瓷当年“为爱反抗、不惜牺牲自我”的事二代们不说很了解,但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此时大气都不敢喘,默契地噤了声。
混不吝的林瓒也觉得不妥:“杳杳,行了。”
“不行,我偏要说!”林杳杳怒目圆瞪,“你以前还跟我说,跳舞是你在很多无聊的爱好里挑出来的最有意思的一个,所以你会一直一直跳下去,等拿了世界级的金奖还要把奖杯送给我……结果你居然为了一个男的,不惜自己伤了腿来跟家里决裂,你不会以为自己很厉害吧?亏裴忱哥还放弃了比赛回来看你,谁都知道他有多喜欢你,可你就是这样对他的?”
桑瓷张开嘴,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出声。
林杳杳说的东西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什么为了男人废了腿,裴忱又放弃了什么比赛来看她,一切都好像是空白的篇章,在记忆里读取不出一个字来。
林杳杳以为她不承认:“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现在还是跟那个姓余的凤凰男纠缠不清么?这次没法用腿来要挟了,又要怎么样做?威胁裴忱哥和叔叔阿姨要退圈?还是像去年一样,过年都不肯回家?你怎么能这样……你到底把我那个桑瓷姐藏到哪里去了?你把她还给我,我好讨厌你!”
最后一句话,林杳杳几乎是哭着吼出来的。
根据她情绪化的言语,桑瓷差不多将事情原委拼凑出来了。
她嗓子发干,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酒应该很烈,在入喉的时候就能感受到。可桑瓷却感觉脑子异常地清醒。
她清醒地解开手机的屏幕锁,清醒地在列表里找到裴忱的号码拨了过去。
“怎么,又跟昨天一样,替蒸糕传达骂我的话?”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桑瓷突然有点想哭:“你在哪?”
那边的笑音顿住:“谁欺负你了?你在哪,我二十分钟之内到。”
“可我还没说我在哪,你怎么就能确定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你是不是在骗人?”
听筒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引擎声。
裴忱声音很轻:“桑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裴忱赶到的时候,桑瓷正坐在酒吧后门外的楼梯上低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绷紧的那根弦顷刻间松懈下来。
裴忱走近,在她面前蹲下:“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还敢一个人来喝酒?你菜你有理是吧,怎么不叫我?”
“……好像叫你就有用的样子。”
同样酒量不佳的裴忱对上桑瓷乌黑的眸子,又气又好笑:“那换个话题,说说看,什么事能让桑大小姐烦到借酒消愁的地步?”
问完久久都没收到回应。
裴忱四下看了一圈:“先带你回车里,你坐一会,我去买瓶果汁。”
桑瓷吸了下鼻子:“……裴忱。”
“嗯。”
“我好像对你不太好。”
裴忱轻叹一声:“谁说的,挺好的。”
“我小时候还把你当麋鹿骑,实在太不是人了!”
“小时候的事就算了,我都不计较,你愁这个干什么?”
“不能算。”桑瓷撑着膝盖慢腾腾地站起来,避开裴忱搀扶的动作,摇摇晃晃地在他面前蹲下,“作为补偿,我今天背你回去。”
裴忱笑:“你知道这边离御兰苑有多远么?十一公里,你要背我回去?”
桑瓷没听进去,固执地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上来,我最近一直都有健身,劲很大,没问题。”
裴忱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你是不是没背过人?”
“怎么可能。”桑瓷下意识反驳。
“别装,你一看就没背过。”
“……你怎么知道的?”
他骗她:“因为你的手法不对。你没背过,所以不知道,背人的时候要站在台阶最高的地方,然后再伸手。”
桑瓷愣愣地想了一会,照做:“是这样吗?”
“嗯。”裴忱托着她的手腕,将人稳稳地背好,“你学得挺快,应该比较有天赋。”
桑瓷下巴搁在他的背上,得意地哼了两声:“那是当然,我背得还挺稳的吧?”
“嗯,好稳。”裴忱哄完人,借机问,“所以今天是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桑瓷的情绪又低落下来:“裴忱……”
“嗯。”
“你高三的时候来苏城看我比赛了吗?”
裴忱停下步子,半晌才又应了一声:“嗯。”
其实严格地来说,也不算看,毕竟她没跳,他的花也没能送出去。
桑瓷抓着他的衣领,声音有点委屈:“可我那晚在场馆外吹了好久的风,都没有等到你。”
裴忱的声音很哑:“因为你那个时候应该不会想见我。”
所以他一直没出现,在外面陪她等到月上枝头,等到所有人都散去,等到她回了宾馆,然后一个人在楼下枯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