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综读了死对头心声后(34)
『不是,哥,人家弟弟还没碰到瓷宝的手呢,你心眼比针孔还小哈哈哈』
本以为踹过后,那油头粉面的狐狸眼能安分点,谁知丝毫不知收敛。
裴忱透过狭窄的孔隙望过去,启勋不知说了什么惹得桑瓷弯起眼睛,两人越凑越近,连影子都几乎叠在了一起。
隐隐绰绰间,启勋的侧脸和记忆中的某个模糊影像逐渐重合。
始终混沌的思维一刹那变得无比清明,眼睛被汗腌得又涩又疼,明明在窄小的空间中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烫意,裴忱的后脊却蹿上一股细细密密的寒气。
觉得熟悉吗?当然。启勋跟高中时候的余泽斐,太像了。
倚靠在墙边发蔫的大白菜顿了顿,终是没忍住,扶着摇摇晃晃的菜叶往桑瓷那边笨拙地挪动。
“瓷姐!我刚刚去试了一下,那个投篮的小游戏还比较简单,你可以——哎哟我的妈!”
慌乱间的赵景益胳膊不经意地一打,翠绿的头套咕噜噜地滚到一边。
被绊了一跤的赵景益拦腰抱住了一个毛茸茸的圆柱体,视线往上,发现裴忱正低眼看着自己。
『被发现了,伤心的、怒火中烧的、酸溜溜又无可奈何的多余人!』
『哈哈哈想了一万种的暴露方式,唯独没有这种』
『感谢景益,启勋弟弟被少踹一脚哈哈哈』
“不好意思哈裴哥,我刚刚好像踩着你了。”赵景益手忙脚乱地站正,“那个,哥,你头掉了……哎,好像不对,不是你的头,是白菜头。”
“怎么了?”桑瓷听到声音,和启勋一起走过来。
赶在他们过来之前,裴忱扣上搁在一边的棒球帽:“没事。”
“怎么没事啊。”赵景益急切地转头,“瓷姐,你有纸巾吗?裴哥的脑袋也太绿了吧!”
“……”
“也太绿了吧”抑扬顿挫地在空旷的游戏厅内传开。
时刻瞄着里边动静的大爷大妈们闷着头窃窃私语:
“咋这么俊的小伙子还能被绿呢?”
“哎哟哟,真可怜。”
“嚯,还真的绿得很啊,我这边看还有点闪着光呢。”
桑瓷:裴忱被绿了?真的假的,还能有这种惊天大热闹看?
她好奇地去看,果然瞧见裴忱一声不吭地站着,脸黑得吓人。
旁边的赵景益将手里的纸巾团成了皱巴巴的小球:“裴哥,要不我给你擦擦吧?”
不是,擦完就能不绿了吗?!
桑瓷想笑又不敢笑,又一次幸灾乐祸地瞥过去时,惊讶地发现裴忱的眼尾染了一抹颜色:“你的头真绿了?”
裴忱:……?
第17章
“不是,又不是我让你变绿的,那么多人都能帮忙,把我薅进来干什么?”
水龙头开到最大,裴忱将被白菜头套染上的绿色冲掉一些,而后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睛盯着镜中的桑瓷,“你还想绿我?”
水珠顺着颈侧滑落,浸湿冷白的锁骨滚进衣领之下。
桑瓷双手环抱:“如果是指把你咬死,让你因缺氧而脸冒绿光的话,那么是的。”
一声轻笑溢出胸腔。
“所以蒸糕爱咬我,也是跟你学的?”
“……胡说八道,你别血口喷人!”
蒸糕是桑瓷大二的时候从宠物救助站领养的,小金毛刚被带回租住的房子时体质不大好,因此桑瓷除了在伙食上下功夫、经常往来宠物医院外,还花了很多时间带它出门转悠,但蒸糕始终兴致缺缺,不爱动弹。
刚好那段时间陪不同专业的朋友去上了两节公共心理课,两个小时下来昏昏欲睡的桑瓷只记住了什么巴甫洛夫的狗,当晚就学以致用,临时买了个拳击沙包回去。
考虑到黑不溜秋的沙包从狗狗的视角来看并不显眼,桑瓷便想到用什么装饰一下,可什么东西能够激发狗狗撕咬的兴致呢——电视弹出了裴忱代言的广告,桑瓷立刻福至心灵,把裴忱的大头贴打印出来贴在了沙包上,“蒸糕,咬他,咬完有肉干奖励。”
事实证明,训练效果显著,带蒸糕回家的那个寒假,一只金毛跟尾巴上绑了火箭似的,不管不顾地撵着裴忱咬。
见裴忱的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桑瓷也不接着说了,扬了扬下巴催道:“你再不快点我就要走了。”
“后面还有么?”
桑瓷瞄了眼裴忱的后颈,斑驳的墨绿,跟挥了一捧颜料似的。
她坏心眼地抿着唇,摇头:“没了。”
水流被裴忱截断,顺着指尖往下淌,他没来由地转移话题:“后天录制完要不要去看蒸糕?”
“可以,那我到时候把它直接接走。”
裴忱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扯了扯嘴角,侧过头拘了一捧水继续清洗:“再说吧,忘了后天结束后有没有行程安排了……”
桑瓷:“那你问我?”
“事情多了,记性自然跟不上。”裴忱弯唇,“说起来我好像又忘了刚刚问你了没,后面还有没有颜料了。”
原来在这等着呢,桑瓷强挤出一个笑:“哎呀,突然看到你这边还有点没洗掉。”
“哪里?”
桑瓷往手上按了三四泵洗手液:“我帮你吧。”
他慢悠悠地俯低身子:“麻烦了?”
桑瓷敷衍地应:“不麻烦,举手之劳!”就当是在搓猪肉上的质检标了。
“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启勋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