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综读了死对头心声后(51)
“喝奶茶吗?一食堂好像开了家新店。”
还想问她要奶茶钱?
以为裴忱已经是她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了,没想到人外有人,桑瓷终于正眼看他。
贺慎眼尾通红,颧骨还横了道明显红肿的擦伤。开学那日精致亮眼的发色被雨打湿后显得有些黯淡,发根新长出的一小截黑发也没有去补色,整个人说不出来的狼狈。
他咧开嘴笑,不合时宜地冒出个鼻涕泡来:“我说,我请你喝奶茶吧,开心一点,桑瓷。”
一阵凉风拂过,像是吹开了自习室里看到网上裴忱的同学爆料说他每天都要“不经意”秀一下喜欢的女生送他的编绳后的鄙夷和烦躁,桑瓷突然有点想笑:“你能不能擦一下,丑死了!”
从那以后,两人友情的桥梁正式建立。桑瓷对他家的具体状况并不清楚,只知道原先大手大脚的少爷现在变得省吃俭用,甚至还在课余干起了跑腿的活儿。
后来在毕业典礼那天的酒吧里,桑瓷听到了半梦半醒的贺慎讲述了全貌:传闻爱妻如命的父亲,却在他母亲去世的一个月后带回了一个女人,以及一个只比他小三个月的男生。他质问,父亲却说最爱的还是他的母亲。两个月没上课,是因为被他爹关了半个月,贺慎实在忍无可忍,半夜偷偷带母亲牌位出走却被发现,紧急之下从三楼房间的窗户翻了下去,结果腿摔断了,牌位也没能带走。
贺慎当晚站在酒吧吧台上耍酒疯前的原话是:傻逼才愿意陪你演父子情深的戏码,都是狗屁!谁稀罕你的破钱?你死了八百回你老子我都死不了!等我出息了……拿钱回来砸死你个晦气的老头子!操!
桑瓷没法忘记那晚贺慎的表情,只是住所而已,为了这种称不上问题的问题回去跟他爹低头算什么:“贺慎,别逼我揍你。”
镜头里的贺慎乐了:“我说,大小姐,你把事情想哪儿去了?我的钱不是老头给的。”
“你卖肾了?也就这个来钱快吧?”
正等红灯的苏芽:?
“不是,你听谁说的?你身边是有人靠卖这个赚了票大的是吗?”贺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放心,是来了个神秘大老板投了一比钱,呃……其实更像是一个对赌协议,总之我们现在经费充足得可怕。”
说实话,贺慎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对赌协议。对方提供高达八位数的资金,却只提了一个要求,公司要竭尽所能给桑瓷提供最好的待遇和平台。如果三年后,桑瓷没有成为一线演员,那么汇启娱乐则需要归还投资金额的一半。
贺慎看到合约的时候都傻眼了,这哪是老板,分明是喜欢桑瓷的财神爷吧?有这么个上赶着送钱的冤大头,没理由不拿,确认合约内容无误后,贺慎当场就爽快地签了字。
贺慎看了眼时间,匆匆忙忙地挂断:“我后面还有个事,先挂了,回见!”
“等等,你说清楚啊,喂?喂???”
苏芽笑道:“放心吧,合同我看了,也请做法务的同学检查了,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你今天好好休息,五天后于导的试镜可千万别忘了。”
……
莫名其妙搬了新家,桑瓷坐在飘窗边一抬眼就能看到开阔的江景。这个地段和视野的房子,应该不只是钱就能租得到的,她分神去想,手中的书半天都没翻一页。
搁在地板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下。
『裴狗』:我钥匙是不是掉你包里了?
桑瓷包都没打开,回:『没有。』
『裴狗』:【图片】
『裴狗』:看见地板上的水了么,蒸糕哭的,没那串钥匙它睡不着
『裴狗』:不麻烦你送过来,地址发我,我去拿
行,爱折腾就折腾吧,桑瓷发了个地址过去,两分钟不到,门铃声响了。
裴忱应该刚洗完澡,披着件睡袍就过来了:“你不冷么?穿成这样就来开门了?”
哪样?桑瓷侧身对着镜子从头到尾照了一遍,吊带睡裙而已,有什么问题。
再回头,裴忱已经把客厅的窗户关严了,甚至还无比自然地拐进了吧台给她倒热水。
“来这么快,你是在我家门口蹲着的么?”桑瓷踩着踏板坐上高脚凳,“一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奔放了,大晚上裹着浴袍到处乱晃,不怕被保安撵走么?”
“我住你楼上,9286。”
桑瓷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还能有这么巧的事情?你不会是特意来监视我的吧?”
“这句话应该我问才对,我住御兰苑快三年了。”裴忱一顿,旋即慢悠悠地反问,“你上周不还住柏垣路的公寓么?怎么今天就过来了,你该不会……”
“神经!”
桑瓷没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裴忱下意识地侧身避了下,原本服帖的领口被桑瓷的指尖一带,松垮下来。
“你你你……你变态吧?!”
裴忱本想提醒她里面有件短袖,但看桑瓷捂着脸,从耳廓红到了脖子,突然笑了下,逗她:“我?”
夜里很静。
鼻息间尽是橙子的甜香味。
裴忱躬身屈膝,姿态散漫地低下头看她:“到底谁是变态,还不够明显么?”
门铃声骤然响起,把桑瓷漏掉的那一拍心跳瞬间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