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综读了死对头心声后(55)
汇启娱乐没法务,甚至连公司的官方账号也只有三位数的粉丝,桑瓷的粉丝被迫塞了一肚子的黑泥无处使,又急又气之际,裴忱工作室直接顶着官号来回复了——
@裴忱工作室:该ip自前年起辱骂、造谣我司艺人裴忱36起,包括但不限于“新歌抄袭”“疑似整容”“耍大牌”等,其中我司以邮寄方式送出法务函27起,该ip滑跪道歉、并赔偿名誉损失费23次。晨夕娱乐,准备好接收第28封律师函了么?【图片】
工作室非常不给面子地把隶属于晨夕娱乐公司的、曾经辱骂过裴忱的营销号全部半打码地列了出来,做完后又特意去转发的微博底下评论了一条:报告,认真工作ing~【图片】
图片里的桑瓷明显换了另一套衣服,裴忱站在一边正和摄影师交流着什么,照片还特意放出了拍摄时间,变相地替桑瓷澄清了不转发微博、故意耍大牌的传闻。
那个挑事的营销号立马灰溜溜地删了博文,心虚地关闭评论区装死。
『……我真的,裴忱这样是真不愁追不上老婆』
『新来的,我哥之前也这么刚吗?』
『老粉,裴忱一般不管这种东西,但触及到底线的除外——例如,当年有营销号怼脸说《第八次彩排》抄袭,我哥不仅把人告了,还让对面的道歉在热搜第一挂了三天』
『对,采访的时候有记者问,哥当时特别冷淡地说:嗯,我买的』
『草,我也好像这样装一次逼!』
……
桑瓷结束了第二套妆造的拍摄,妆卸到一半,门外歇斯底里的油门声钻进耳朵。
她加快速度,换下拍摄用的衣服就走到了门边。
“桑老师,怎么了?”工作人员见她往外张望,问道。
没看到熟悉的影子,桑瓷问:“刚刚有人找我吗?”
“没有的,我一直守在这里,没人过来。”
“换完了?”
走廊的转角,裴忱倚在墙边,黑色的镜框削弱了周身的凌厉,他的头发还有点乱,见她终于发现自己,不急不缓地托了下眼镜:“过来。”
长廊的尽头临时清出来了一个小房间。
桑瓷小心地避开随处摆放着的道具和镜头:“我经纪人呢?”
“不知道。”
不知道?桑瓷摸出手机,在屋内上上下下转了半天才勉强寻到个有信号的地方。
苏芽半小时前给她发了条短信:『临时收到超有钱老板的重要任务,去给公司招法务了,贺总说结束了他来接你。哦对了,你拍完照先别着急走,超有钱老板说给你找了个表演老师,一会儿见一下面!』
桑瓷看到“超有钱老板”的字眼时还稍微愣了一下,缓了两秒才想起来这是他们给新投资汇启娱乐的那个不肯透露姓名的神秘冤大头的称呼。
她回了个好,然后扭头出去找人。
“坐这。”裴忱递了个小马扎过来。
“我去接人。”
“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是指表演老师的话。”裴忱顿了顿,眉梢微挑,“你好,我想我应该不必再介绍自己了。”
桑瓷:?
“这是我的无犯罪记录证明。”裴忱好整以暇地坐着,“如果没问题,我们就抓紧时间开始?毕竟学费很贵的,桑同学。”
……
虽然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不得不说,裴忱能走到今天这个高度,实力确实不同凡响。
被他带着重新梳理了一遍人物梗概,桑瓷豁然开朗,之前看原著时那隔着的隐隐绰绰的一层雾气似乎瞬间被吹散了。
“你在哪里看到的?我把小说看了六七遍,里面好像并没有这一段。”
于导试戏都不会提前给演员发剧本,桑瓷只能从改编的小说入手。
小说里主要描述的是男女主在经历过家族覆灭的阵痛后,为还苍生太平,集结天下豪士推翻昏庸王朝的故事。而她试镜的女三号狐妖青篱,在书中就是个纯粹的边角人物,只在中间作者为凸显帝王暴戾,滥杀无辜、取心头血救她,以及末尾跳城楼的情节中一笔带过,甚至连名字都未正式提到过。
书页中有关青篱的描述都被桑瓷用马克笔做了记号,裴忱简单地翻看一遍,掀起眼皮看她:“于导的其他电影都看过么?”
桑瓷点头。
自从知道要参加于导新电影的试镜后,桑瓷把他从前参与过的电影、舞台剧甚至是重大节日的庆祝晚会录像带都翻出来反反复复地看了很多遍,从视觉审美、情节人物表达以及情感宣泄上基本摸清了他的喜好:“于导的片子不管是情感还是画面色彩都偏向于暗色调,喜欢用‘盖世英雄却无人问津地死’和‘无名小卒惊天动地地接受死亡却徒劳无功’来传达一种悲壮美,所以我才会猜测,青篱骗取帝王的同时也逐渐交付了真心,在男女主杀了皇帝,她才会选择殉情。”
“你和我的出发点不太一样。”玻璃折射出的日光落进他漆黑深沉的眼底,“蛊惑帝王,致使一代王朝就此颠覆,这确实是多年来艺术家们绘制的狐妖的刻板印象,但于导不一定会这么认为。”
“他曾在十几年前发表过一篇论文,里面就提到了一些典型反派女性形象的构建,祸国殃民,扰乱朝纲,红颜祸水……这种写法虽老套,但经久不衰,可这不一定会对文学审美造成正向的引导。文章举了不少例子,其中一条就是——狐妖一定是刻意扰乱太平人间的么?万物皆有灵,狐妖的精髓不在于魅,而在于灵气。”裴忱随便选了张狐狸的图片放大,“换个角度去与人物共情,如果按照于导惯常的风格去构想,只能以吸食人血为生、孱弱可怜的狐妖或许并不知道帮她维持生命的代价是数以万计的平民,同样的,犯下杀虐重罪的帝王也许从前良善又懦弱,但必须有血,那些人也不得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