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综读了死对头心声后(94)
他铆足了劲儿地一推,就见裴忱跟个纸糊的风筝似的,又倒了。
桑瓷伸手拦了一下,没让他脑袋着地、栽到地板上:“不是,他真醉了。”
裴忱借着她的胳膊,顺势靠了过去:“宝宝……”
贺慎:?
“他说什么?”
“醉鬼都这样胡言乱语。”
在贺慎瞠目结舌地表情下,桑瓷干笑两声,一本正经地用掌心抵住裴忱的肩膀想将人掀回去。
“宝宝,难受……”
裴忱拧眉,闭着眼轻哼一声,抬起胳膊将桑瓷的手拉到脸侧蹭了两下,而后将其理所当然地按在了自己的头上。
柔软的黑发撩过指缝,带起一股酥酥痒痒的麻意。
“嗯。”他的鼻音很重,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不难受了。”
被裴忱的一系列操作整到失语的贺慎终于找回了飘忽在外的灵魂:“不是!他——你确定他这样是真的醉了吗?”
谁能告诉他这个茶里茶气求抱抱的,和那个嘴跟淬了二十年剧毒的面冷心狠男真的是同一个吗?哪位方法力无边的妖怪还能有这种夺了舍的天大本事???
桑瓷等裴忱安分了点便试图收回手,谁知刚拿开就被人扣住。
裴忱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平日里看什么都不在意的散漫黑眸,此刻跟小狗般湿漉漉地瞪圆了看她。
委屈的,小心翼翼的,想求她心软垂怜的……
桑瓷无奈,如他所愿,将手重新按了回去,回贺慎:“能确定,他是真的醉了。”
“行吧。”贺慎在对面坐下,皮鞋踩在茶几边缘,像看外星人似的,离近了点观察他,嘴里的嘲讽也没落下,“两杯就这样了,那他的酒量也太差了吧。”
“你不是拿了高度数的洋酒混的么?两杯倒下应该也还算正常。”
“呵呵,可别!”贺慎不满地哼哼,“我刚刚出去拿药才知道,我朋友说他怕我真把人给喝死了,拿的三款基础的酒,都是度数不超过百分之3的那种气泡酒,跟果汁饮料没什么区别,另外两瓶我以为度数爆高、也加了最多的,甚至还是雪碧和可乐!”
说着,在桑瓷不信任的目光下,贺慎连着把托盘里剩下的八杯一口气喝干了,打了个响嗝后嚷嚷:“真的一点儿酒味都没有,单纯就是不怎么好喝的汽水。”
这……桑瓷欲言又止地低头看着黏在她身侧不放的裴忱。
好吧,酒量确实没法恭维。
“看他刚开始起势的样子,我还以为真有实力的,原来是菜鸟中的菜鸟。”贺慎问桑瓷,“人都倒这儿了,现在你打算这么办?”
“送到附近的酒店去吧。”
“啊……你来真的啊?”
“不是你自己说的,让我能够为所欲为么?”
贺慎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抓了抓头发,结结巴巴地劝道:“我以为你要灌的是哪个绝色美少男呢,好吧虽然他确实长得还不错,但你不觉得这人喝得也太猛了点嘛?”
贺慎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围着桑瓷苦口婆心地念叨:“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的,还跑去走廊偷听咱俩讲话,他现在这样说不定就是故意想引诱你对他为所欲为,你可千万别上当啊……要不再想想?”
桑瓷戴好口罩,又把裴忱的帽子扣上然后压到最低:“别废话了,快点过来搭把手。”
“你……我不要。”
“只是送去酒店,字面意思,送完就走。”
“哼。”
桑瓷无奈:“真的送完就走,我和你一起走。”
“哦,那我来了。”
……
贺慎喝了酒,只能把车钥匙丢给了桑瓷。
两人把神志不清的裴忱弄去酒店,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桑瓷低眼看了会儿床上的裴忱,偏头问还靠在墙角大喘气的贺慎:“你车还要不要?于导刚刚发消息说有点细节想跟我再聊一聊,不要的话我就开你的车过去了。”
“马上都要晚上十点了,反正我后面也没事了,就跟你一起去吧。”贺慎直起腰,指了指卫生间,“等我两分钟,很快。”
“嗯。”
安城连续下了两晚的雨,温度也跟着一降再降。
两人上来后一身汗,就把空调调到了18度,强风对着卧室吹了好一会儿。
许是觉察到凉意,裴忱舒展的眉头略微蹙起,一副睡得不安稳的模样。
“……就当日行一善了。”
桑瓷将空调升到正常温度后,又牵过旁边的毛毯,倾身给他盖上:“这笔帐我先记下了,你未来可是要还的。”
毯子刚盖好,裴忱的左手便不安分地打了出去。
桑瓷眨了下眼,好脾气地将他的手腕拉进毯子里。
几乎是刚触到的瞬间,裴忱就睁开眼,困倦压得双眼皮的褶皱深了一层,却还是警惕地护住腕间的绳结。
桑瓷一愣,脸像是腾的一下烧起来:“喂,你不识好歹!谁稀罕了,我还能偷你那东西不成?”
冷白的肤色染上一抹异样的酡红,在一番艰难的辨认后,裴忱薄唇翕动:“桑瓷……?”
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轻轻地牵起桑瓷按在床沿的手,就着床头灯的暗黄色光线仔仔细细地看她:“怎么要去喝酒,是不是不开心?”
他的语速很慢,说话的语气却极为认真。
一瞬间,桑瓷感觉心底的某处没来由地酸了下,别过头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