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说,那我也不说(168)
鹿见汐摇摇头,“他跟你一起走后,回来也只有你回来,我们一直没见到他。”
慕时顿时心慌,用力推门而入,“哥哥!”
她喊得着急,吓了屋里打瞌睡的桑音一跳。
早已清醒的越良辞缓缓转动轮椅,转过身来,借声音望向说话的人。
“我师兄呢?”
“找死去了。”越良辞淡淡道,“或者已经死了。”
慕时愣住,桑音和鹿见汐也惊得挤到了她旁边。
“你们能不能……”慕时左右看了一眼,“先出去?”
“哦,好。”鹿见汐拉着桑音离开,还带上了门。
慕时走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越良辞冷笑一声。
……
“砰!”
房门被撞开,慕时朝外一路狂跑。
“慕时!你去哪!”鹿见汐追了两步。
慕时完全听不见身后的喊声,很快消失踪影。
她奔向越家的方向,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雨,打湿她的裙摆。
隔很远,她就闻到了烧焦的气味。
慕时心跳得很快,越家门前围满了人,撑着五颜六色的花伞,格外好看。
“昨天还办寿呢,今天就成了这副模样。”
“这是被仇家寻仇了吧。”
“太可惜了。”
“……”
慕时头脑空白,听着陌生人各种各样的感慨,一点一点挤进人群。
从人群的缝隙里,她可窥见废墟。
忽的有人拽住了她的胳膊,将还没挤到前排的她拖了出来。
“跟我走!”
突然出现的滕玉棋将幕篱盖在了她的头上,强硬的要将她带走。
到了角落,慕时才将其挣脱,摘下幕篱,气恼地质问:“你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外面有多少人盯着,你赶去送死吗?”滕玉棋急道。
慕时睁大了眼睛,尽是茫然。
她忽的低头甩了自己一巴掌,把滕玉棋吓了一跳。
“你……”
“我一定还是在做梦。”她低声呢喃。
抬起头来时,已红了双眼,“我一定还是在做梦是不是?”
滕玉棋语塞,有些不知所措。
看慕时又要走,她急忙拉住,“你不能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昨日……”滕玉棋开口艰难,不敢看她的眼睛,硬着头皮道:“昨日越家遭到世家围剿,无一幸免。”
“怎么可能!”
慕时冷笑,“我堂堂越氏,几千年的根基,就这么一夕皆无?你在开什么玩笑!”
“昨日越家催动了护山大阵,但不知为何中途停止,所以……”
“不可能。”慕时连连摇头,“你在场吗?”
“我不在,但我家家主大人在。”
慕时眼中湿润,“她也参与了?”
“她没有!”
慕时声音颤抖,“那她在做什么,我娘与她金兰之交,我爹于她有救治之恩,她就眼睁睁看着吗?”
“她当然有想救你爹娘!”滕玉棋急忙解释,“可你爹要与越家共存亡,你娘执意与你爹共生死,她也没有办法!”
滕玉棋握紧了她的手腕,“但她受你爹娘之托带走了你师兄,他现在很安全,你得跟我回滕玉氏才能见到他。”
慕时眸光微滞。
“慕时,你别怪我们。我娘身为滕玉家主,身负滕玉氏全族的担子,中立已是不易,不可能为了私交站队,公然与其他世家为敌。”
滕玉棋鼻头酸涩,仍旧不敢看她。
*
褚今今再次一无所获地回到客栈,不见慕时的身影,顿时慌了神。
“师妹呢?”
坐在门槛上吃蜜饯的鹿见汐和桑音纷纷摇头,“突然就跑出去了,怎么都叫不住,一溜烟似的没影了。”
褚今今立刻往外跑,几步后又折回,“越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敢让师妹乱跑的,快去找啊!”
“越家出事和师妹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全名叫越慕时。”屋里的越良辞冷不丁插嘴道。
鹿见汐和桑音惊得站了起来,蜜饯掉了一地。
“必须尽快找到她,不能让她做傻事!”褚今今撂下这一句,匆忙离开。
鹿见汐急忙将手里的零嘴全塞桑音手里,“你留下来等消息,顺便照顾这位公子,我去和今今一起找慕时和师兄!”
“诶!”桑音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跑远了。
“怎么会这样。”桑音嘀咕着,回头看向冷清的越良辞,“师妹是你妹妹?那你也是越家的人咯?那你怎么……”
觉得不妥,她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里。
越良辞知道她要问什么,定是疑惑他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不伤心。
他摸过自己手背微微刺痛的地方。他当然有阻拦慕时离开,只是他没想到,她已经成长到,自己根本拦不下她。
他始终一言不发,桑音觉得没趣,又坐立不安,连手里的蜜饯都食之无味。
*
滕玉氏,大门口进进出出的女使井然有序。
“大小姐回来了。”门口的管家笑着打趣道,“还以为家主终于解您禁足,要有好一阵看不见您了呢。”
滕玉棋并未解释,只是问道:“这么多人做什么呢?”
“大小姐您忘了,今年的世家大典抽到我们滕玉氏主办,咱们这是在做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