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为尊,这是修仙界亘古不变的规则。
门派大比十年一办,各大门派是挖空心思展现实力,无上宗也不例外,他们白衣飘飘乘坐仙鹤前往天照宗,凌波头一回出远门,很快便将短暂的怅惘情绪抛到九霄云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待到了天照宗,更是兴高采烈出去闲逛。
了了将雪人摆到新房间的窗台上,说:“不愧是师姐妹。”
真仪忿忿道:“你跟她不也是师姐妹!”
凭什么只说她?
了了转身走到桌边,天照宗将各大门派的人分别安排在不同院落,天上鸟鸣不绝于耳,一家比一家派头大,还有的门派人未至花瓣先落,丝竹弦乐不绝于耳,力求排场拉满,吵得了了只想堵住耳朵。
凌波无需参加大比,自然没什么心理负担,不过她担心师妹师兄到时吃亏,于是主动肩负起打探敌情的责任,虽说她修炼不用功,可四处找人闲聊划水,怕是没人比得上。
三日后大比尚未开幕,她已将各大门派魁首了解的差不多了,可惜向了了介绍时被了了赶出房间,气得凌波直跺脚:“现在我跟你讲你不听,到时吃亏可别怪我!哼!”
说完去寻大师兄小师兄,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细细与他们说了一遍,令两人心中有所防备。虽说都是名门正派,可宗门魁首与门派魁首毕竟不同,谁都想拿个第一回去,因此在比武台上下狠手的大有人在,出身名门正派,不代表品行也光正伟岸。
“……我问过了,大家有志一同的认为飞羽剑派的柴献出手最为狠辣,还有五毒门的唐静安,修为与体术不怎么样,一手毒术却是出神入化,万一与他对上,可千万小心!还有还有……”
凌波说得口沫横飞,根本停不下来,元景与玉书听得很认真,问:“这些消息,你告诉小师妹了么?”
凌波脸一沉:“不要跟我提她,我不想跟她说话!”
得了,这是两人又闹矛盾,要冷战了,或者说是凌波单方面冷战,一开始元景跟玉书还担心两个师妹会反目成仇,后来发现小师妹似乎天生便是师妹的克星,要不了多久,师妹就会主动去和好。
他俩不插手最好,一旦插手,反倒令两人冷战更久。
用凌波的话来讲,那就是女人的事情男人少管。
第9章 第一朵雪花(九)
见自己一句话竟将大师兄小师兄齐齐震住,凌波微微昂起头颅,展现风采:“我可不是厚此薄彼的人,倘若小师妹跟我端茶送水赔礼道歉,那么我愿意纡尊降贵、勉为其难的再与她说上一遍。怎么说都是师姐妹,就当做是我提点她了,你们可不要误会我想主动求和,每次我们吵架,都是了了先哭着求我,我才搭理她的!我……大师兄,你眼睛怎么了?进沙子了?”
玉书:“咳咳咳——”
凌波狐疑:“小师兄,你怎么咳嗽的这样厉害?是不是嗓子不舒……”
一股熟悉的寒意从后背袭来,原本说得兴高采烈只差没手舞足蹈的凌波顿时石化,她慢吞吞地问:“……小师妹一定不在我身后,对吧?”
元景玉书不约而同地低头玩手指,女人的事情男人可不敢管。
凌波百般不愿转身,可身后寒意愈发浓烈,她哭丧着脸扭头:“师妹……”
了了面无表情,凌波看不出她究竟有没有生气,反正她长年累月都是这副模样,毫无喜怒哀乐,亦无七情六欲,可当众造谣被逮住,总归是不好。
她扭扭捏捏走过去,拽拽了了的衣袖,讨好一笑:“对了对了,我正要跟你说呢,三日后门派大比,有好几个人你可得注意着,别让他们算计了去……”
了了问:“你不是不想跟我说话?”
“谁说的?”凌波怒道,“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子?你我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定是大师兄小师兄对你说我坏话了,男人的话可不能信,他们最爱捕风捉影污蔑人!”
元景玉书双双伸手指向自己,目瞪口呆听着师妹行云流水地给他俩泼脏水,了了还真瞥了他们一眼,二人正要解释,凌波已一边被冻得甩手一边拉着了了离开,边走还边说:“走走走,我与你细细说道说道,届时若真技不如人也还罢了,最怕有人背地里出阴招。那个飞羽剑派的柴献,手段极为狠辣,我可听说了不少有关他的丑事,这人为了赢不择手段,你一定要小心,万一抽签抽中了他,可怎么办呀!”
结果一语成谶,凌波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为了转移了了注意力随口说的话居然会成真,第一轮大比抽签,了了真就抽中了飞羽剑派的柴献!
得知抽签结果后,凌波心虚不已,她总认为是自己害了小师妹,因此对了了百般温柔,即便了了不肯穿她特意准备的薄粉水袖留仙裙,凌波也没生气。
对于师姐突如其来的温柔,了了浑然不觉,对她而言抽到谁都一样,反倒是师姐总在耳边唠叨的几个人名,她是一个都没记住。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即到门派大比,凌波忧心忡忡,越是打听到那柴献的为人,她越是担心,比武试炼,虽说规则是点到即止不得伤害同门,可有些人就是会“控制不住”,比如这位飞羽剑派的柴献。
十年前的门派大比中,与柴献比试的是一位女修,修为比他更高,剑法也更精进,见自己将要取胜,便给了彼此台阶下,及时收手不曾伤到柴献,结果柴献却趁此机会偷袭于她,害得她身受重伤灵台碎裂,如今早已泯然众人。
“不然,这位师姐一定是极其出色的修士,要知道近千年来,咱们修仙界只有两人天生剑骨,一个是我们无上宗的臧缈,另一个便是这位都山派的辛翎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