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吻急不可耐落地在唇上, 又深又重, 像是要把他吞下去。季屿深深地喘-息, 攀住他的肩膀随着他一起沉沦。
走廊上的喧嚣声不断,是跟在他们后面回来的学生。脚步声在耳边来来回回, 带来了另一种感官上的刺激。
季屿脸颊潮红, 无力地抓着岑景淮的胳膊, 既想他停下来又想让他继续。直到后腰一凉, 宽松的校服衣摆被掀起, 一只灼热的大掌贴在了他的皮肤上。
季屿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岑景淮似是也才反应过来。
恋恋不舍地在他唇上又亲了两口,这才哑声道:“抱歉, 有些情不自禁。”说是这么说的, 手却没挪开。
季屿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呼吸急促。半晌, 才含糊吐出了两个字:“没事。”
岑景淮看着他红透了的耳垂, 轻笑:“没生气?”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季屿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摸一下腰而已,又没怎么样。他们俩是情侣, 做这种事不是应该的么。
“哇哦。”看出他的想法,岑景淮吹了声口哨, “想不到啊季小屿,玩得还挺野。”
他覆在季屿后腰的那只手动了动,低声:“那到什么程度才会生气?这样,还是这样?”
在他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季屿身体一颤,慌忙按住了他的手。
“懂了,那里不行。”岑景淮低笑,坏心眼地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腿,“为什么?”
这要他怎么说?
季屿脸颊滚烫,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岑景淮看着他纠结羞赧的小模样,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将脸埋在他颈窝里,闷声狂笑。
季屿:“……”
季屿这才反应过来他并没有想怎么样,只是在逗自己玩。登时怒了,正要把他推开,就被揽住了。
“别动,”岑景淮深深吸了口他身上清淡的肥皂香,“让我抱会儿。”
真是奇怪,明明只是半节晚自习而已,却像是很久没见了一样,想他想到他不行。
岑景淮这样,季屿又何尝不是。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季屿先放开:“快熄灯了,先去洗澡吧,不然等下时间不够用了。”
岑景淮理智上知道他说得对,可就是舍不得放手。
好容易才克制住再去亲亲他的冲动,在他头上薅了一把:“去吧。”
“你先去。”季屿整理了一下被揉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我洗漱用品还没拿过来。”
岑景淮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打铃。”
季屿“嗯”了一声,不明白他说这个干什么。
岑景淮含笑看着他,邀请道:“时间不够用,不然咱俩一起?”
季屿:“……”
他就知道!
以这人的尿性,哪怕不真做什么也要口嗨两句。
季屿懒得理他,握住把手拉开门:“洗你的吧,我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留下岑景淮一个人站在原地,良久才“啧”了一声:“不好忽悠了。”
当天晚上,两人躺在了一张小床上。
好在这会儿是冬天,挤一挤反而更暖和。
季屿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但不知道是接吻消耗了太多热量还是怎么的,脑袋刚沾枕头不久就睡着了。
倒是岑景淮一直没睡。
若不是季屿这会儿就窝在他怀里,清浅的呼吸打在他耳畔,他甚至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美梦。
季屿是他的男朋友,真的变成了他的男朋友。
岑景淮低头,就着微弱的光线看了季屿很久很久。直到他呓语一声,又往这边靠了靠,方才揽住他睡了过去。
宿舍的床只有一米二,他们俩个子又高,饶是睡前贴在一块儿,睡着后也难免因为身体舒展不开而换姿势。
岑景淮还好,当运动员那些年锻炼出来了,基本不怎么动。
季屿就不一样了,被子都蹬掉了。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鼻子就有些发堵。
“感冒了?”岑景淮听他说话声音不对,开口问道。
“没。”季屿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一边端起餐盘往外走一边道,“应该就是刚起床的原因,没事。”
岑景淮仔细观察了下他的脸色,见没什么不对的,便放了心。
谁知他这心放得太早了。
早自习开始不久,季屿就觉得浑身发热,连鼻子里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他迷迷瞪瞪地爬起来,用胳膊肘捅了捅宁乐彬:“你体温计还在不?借我用用。”
“你发烧了?”宁乐彬吃了一惊,忙放下书本探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是有点烫。”
“是吧,”季屿自言自语,“我就说我没感觉错。”
“你……”宁乐彬摸出桌洞里的体温计递给他,嘴唇张张合合良久,方才吭吭哧哧地憋出一句,“你也悠着点。”
晚上不在自己寝室,反而跑去跟岑景淮一起睡,第二天早上就发烧。这干了什么不是一目了然吗?
宁乐彬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季屿,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恋爱脑的一面。
怎么就非得由着岑景淮,拒绝两个字是烫嘴还是怎么!
季屿没听出他的深层含义,以为他在说自己不回宿舍的事,“嗯”了一声,把体温计里的水银往下甩了甩,夹在了腋下。
宁乐彬见他满不在乎的模样,简直要愁死。
可他又没办法帮季屿换个清醒的脑子,蹙眉思索半天,总算想出了个主意。
既然他们俩在一起这个主观条件没法改,那就从客观条件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