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夫君才是大反派?!(117)
院门对她而言有着巨大的诱惑力,静静地立着,没有关严,好像潘多拉魔盒,天生就对乔成玉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她抿了抿唇,踩着鞋子下床,第不知道几次,手指碰上了那扇欲掩的门。
这次很顺利地推开了,外头的鸟叫声急促而清脆地响着。
乔成玉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立在门前,没有第一时间动作,直到一声清脆的叫声把她拉回神。
“姐姐!”一个小女孩怀里捧着一束漂亮的野花,大老远就看到她,抱着花就朝人跑过来。
“你住这里么?阿娘说我们的邻居是一个漂亮姐姐。”她点着头,把花递上去,脸上露出一个羞涩腼腆的笑。
乔成玉几下猜出她的身份,摆着手拒绝了她的花,犹豫良久,还是舔舔唇,声音有些迟疑地问:“你们怎么会搬来这?这离最近的镇上有多远?”
小女孩被拒绝了也不管,手里的花还是固执地朝她递过去,又露出一双月牙的眼睛,一个一个问题回答她:“我不知道呀,脚程快的话不到两刻钟吧。”
她的姿态自然而活泼,同寻常的无辜天真的稚女似的。
“那……”乔成玉又吞咽了口口水,谨慎地开口:“外面还太平么?有没有多出来什么妖怪啊什么的……”
“这里不就是外面么?”大抵是觉得乔成玉的问话很奇怪,小姑娘看她一眼,又垂下头:“很太平的吧,我每天都能吃上糖葫芦呢!”
乔成玉还想问下去,没想到手很快被人不轻不重地拉住了。
江泊淮一只手里还提着包好的蜜饯,油纸包在风声中发出细碎的动静,他弯着眼睛笑着,问乔成玉怎么出来了。
油纸裹不住蜜饯的糖渍味,透过薄薄的油纸轻易地传出来。
看见小姑娘吞咽了口口水,乔成玉忽然发问:“你要吃么?”
那小姑娘怯怯地看了一眼江泊淮。
江泊淮脸上的笑有点叫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油纸袋往后退了毫厘,跟着乔成玉问:“要么?”
小姑娘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江泊淮于是只好和乔成玉说:“她不吃。”
好吧。乔成玉心说也是,小朋友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好了。她还想要继续说什么,手腕被人轻轻地捏了一下。
她知道,这是江泊淮最大的让步了,于是只好放弃继续和人搭话的打算,老老实实地被江泊淮拉进院内了。
江泊淮把蜜饯放在桌上,脸上的神色很淡,好像乔成玉压根没做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然而他越是平静,乔成玉就越感觉不妙,她站了一会,先发制人,理不直气也壮地小声嘟囔:“你买个蜜饯这么久……”
江泊淮微不可查地笑了下,和她道歉,说对不起让她久等了,又把蜜饯递给她,要她试一试合不合口味。
乔成玉这段日子天天喝糖水,觉得牙齿都要蛀光了,对甜甜的东西已经全失了兴趣,丝毫没有一开始是自己要吃甜食的自觉,歪着脑袋拒绝,说自己不要吃了。
江泊淮没有逼她,自己重新拿端起糖水,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
都说不想喝了。乔成玉小声嘟囔,推开他的手。
然而江泊淮这次没有任由她的拒绝,执拗地端着勺子,朝她伸过去。
他越是这样,乔成玉越不想喝,脑袋晕乎乎的,拒绝他。
江泊淮只好重复之前的做法,喝下一口,再渡给她,眼睫轻扫到她脸上,有些痒。
没想到换来乔成玉更大的反应,她仰头,躲过江泊淮的动作,一双漂亮的眼睛望着人,有些气恼,手打向江泊淮的手腕。
“我不要喝糖水了。”
碗里的东西尽数被她扫落在地上,石板上映出一块深色。
江泊淮只是望着那块深色,难得没有开口。
乔成玉心中疑窦丛生,朝人望过去,突然开口:“糖水里有什么?”
江泊淮没有回答她,直到好一会才把视线从弄洒的糖水里收回,他给乔成玉擦拭手上的糖渍,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地问:“你现在喜欢我了么?”
她想起许久之前,睡前叫江泊淮给自己讲奇闻异事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一种神药,据说能操控人的喜恶,然而这种东西只存在于神话里,并且所需的药材十分苛刻,是以无人知晓真假。
乔成玉隐约有了点答案,后脊忽然生凉,被他拉着的手不自觉地收回来,奇怪地看着他。
她“你”了大半天说不出什么旁的话,过了好半晌才开口:“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都是假的好不好。”
江泊淮似乎一下子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没有说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仔细地把她一根根手指擦干净,又将打撒的糖水收拾好,最后几近摇尾乞怜似的。
鼻尖抵在乔成玉的鼻尖上,看起来像是同人亲昵的某种犬类。
然而他的眸色深不见底,流露出一点晦暗难明的情绪,又不那么像小狗了,像狼。
他语气执拗,又苍白地安慰自己:“没关系,只是药效还没发挥。”
乔成玉觉得荒谬,又同人说了一遍,没想到江泊淮还是听不进去。有些气急败坏,想叫面前这个傻瓜江泊淮清醒过来,把先前那个聪明机智的江泊淮还回来。
她气都有些气饱了,也不想看江泊淮端过来的饭菜和蜜饯,推了下桌子。
没想到桌上的东西本就在边缘,被她一推,尽数摔在地上,发出嘈杂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