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夫君才是大反派?!(128)
她整个人嵌进江泊淮的怀里,感受到他把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手臂环得很紧,说话时喉结微动,胸腔带来的战粟清楚地传递到乔成玉身上。
叫她也能清楚地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江泊淮好像在撒娇,又好像没有,乔成玉想,她听见他委屈巴巴似的声音。
他用脸颊贴了下乔成玉的,把每一个字拖得很长:“求求你,不要丢下一个傻子。”
*
直到出了门,晕晕乎乎地看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叶竟思,乔成玉才倏然想起来,原本是要问问江泊淮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的!
她刚要回去问,想了想,又觉得江小公子好不容易睡下,还是下次再问吧。
于是只好叹了口气,端着空碗朝东房走去。
叶竟思等了好久,可算等到乔成玉出来——天知道,他刚刚有一百零二次敲门的念头。
他赶紧步子一拐,就要往江泊淮屋里走去。
乔成玉眼疾手快地把人拉住——她都忍痛不问了,叶竟思凑什么热闹。
“干嘛呢!”她问。
“我找江公子问点事——”叶竟思挣扎一下,见乔成玉真没有松手的意思,又不好真和她动手,只能用一双幽怨的眼睛往着她。
乔成玉不管他:“下次吧,江公子睡下了。”
“十——万——火——急——”叶竟思把每一个字都拉得长长的,企图叫乔成玉不要拦他。
叶竟思哪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乔成玉随便想想都知道是他到底对自己身上的东西起了疑心,她勾勾手指头:“江泊淮知道的我也知道,你还不如问我。”
叶竟思对此表示十二万分的怀疑——江泊淮不是好人这件事,乔成玉之前就一点看不出,能知道什么啊!
乔成玉本来也只是随便试探问问,没想到他真不信自己,气急败坏了,拽着人的衣领直接拖着人到院子的小案上:“你问不问!”
被拎着衣领,扼住命脉,叶竟思嘴里“救命救命”了几句,眼睁睁见到李伯着急忙慌地从书房走出,看到动静又默默走了回去,深刻地感觉到了世态炎凉,人走茶凉。
只好放弃挣扎,老老实实被人拎走了。
“你知道吧,我身上有个东西,江泊淮说是——”
“他说是神降的那个印子。”乔成玉话接得很快。
见她竟然真的有放在心上,叶竟思感动一瞬,泪眼汪汪:“对啊对啊,它折磨得我可难受了……”
乔成玉其实不确定什么可以和他说,什么不可以,抿了抿唇:“我知道,这东西除去很麻烦,我们还是改日再问问江泊淮,不过你放心,你性命应当无虞。”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叶竟思想到自己兴许会和乔成玉看的那些说书一样,变成走火入魔的怪物就害怕,急得话都说不清了:“江泊淮说,他说,神仙……”
“是。”乔成玉猜到他要问什么,抢先开口。
已经快要入夏了,风一过,却还是叫叶竟思有些冷得受不住,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冷战。
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还调动了周身灵力,总算觉得不那么冷了。
只是一周转灵力,胸膛上的印子变火辣辣的疼,密密麻麻的,像小刺一样扎人。
他欲言又止,到底没有立即听下去的勇气,嗫嚅几下:“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洗了果子没吃呢……”
他喃喃自语,拐了个弯,往另一头走去,嘴里还在嘟囔,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我其实也不是马上想知道,等江泊淮醒来吧……你吃不吃果子啊,我多洗几个。”
乔成玉没提醒他他刚刚说自己已经洗过了,她话接得快,没有追上去,给时间叫他自己静静:“我就不吃了,我到院子里玩秋千,你自己玩会吧。”
第66章 纸鸢
叶竟思去找江泊淮的时候乔成玉也在一旁光明正大地偷听。
同她猜测的一般无二,叶竟思就是下一个被选中的“天选之子”,是以注定要颠沛流离,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修仙之人一辈子渴求的得道成仙,不过是被神仙们玩弄与股掌之中的游戏。乔成玉不知道叶竟思想不想成仙,只记得他凝重的脸。
叶师兄前半辈子顺风也顺水,活了那么多年,才发现自己的人生是一盘棋子,难过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乔成玉想,不确定他是不是下一步就要黑化了,这几日得空了就顺路拐过去看一眼,确定他还好好的才放心。
然后没想到没放心几天,就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里在他住的客房里找出了一封辞信。
他说要些日子好好想想,再者看乔师妹同江小公子情投意合,也不愿意叨扰了,留书一封就辞行了。
信纸薄薄的,叶竟思写得字不太好看,力气却大,墨迹印透薄纸,好像要留在乔成玉手上。
才叫她从怔忪里回神。
窗外万里无云,乔成玉把视线投向外面,有一点奇怪的念头,感受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真实而鲜活的,除了江泊淮之外的每一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人生,好像真的存在着。
念头一闪而过,她没有继续想下去,手指在书桌画着圈圈,走神。
一块冰凉猝不及防地碰上她的脸颊,冰滋滋的,叫她忍不住缩脖子又贪恋地想再碰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