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夫君才是大反派?!(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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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鬼阵法!这么邪门?!”叶竟思没忍住,狠狠地骂了出声。
两人拿这玩意压根没用,那灵力奇怪,不多不少,就算短暂的被两人镇压下来,仍然会找出其他时机卷土袭来。
灵力带着煞气就要往他们身体里钻。
所幸叶竟思反应还算快,加上有江泊淮的帮助提醒,好几次都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两人和灵力一来一回的缠斗,好几次堪堪要把它压下去了,远处又忽然传来熟悉的钟声。
钟声乱人,叫两人好几次都短暂的失了神,回过神又被灵力占了上风。
“这什么破钟……”叶竟思嘴巴碎碎地讲个不听,气得都要撂剑不干了。
他一口气骂了许多句,结果和单人相声似的,没得到江泊淮半句应和,有些尴尬地碰碰鼻子,试图把人拉入自己的行列。
“你怎么不跟着骂几句?”
江泊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叶竟思断定,里面有嫌弃和无奈。
他问:“是骂了钟声就不会出现了么?”
“咳……”叶竟思干咳几声,小声:“过过嘴瘾也不行么……”
江泊淮懒得搭理他,手腕上的伤处在发着烫,他体温常年低,血液的温度也不高,鲜少有这么热烈的时候,叫他不自觉皱起眉,有些烦。
“你怎么……”叶竟思看他不高兴了,弱弱地问。
江泊淮递了个眼神。
他又老老实实把嘴巴闭上。
渡灵村入夜静谧,江泊淮将灵识分了一道出去,听到了阵阵的铃音,就在正上方,那么近。
奇怪。
他更加烦躁了起来,收回灵识,压抑不耐的情绪,语气却还是难得有些凶:“认真点。”
叶竟思赶紧“哦哦”,刚要认认真真对付起来,却发觉江泊淮加大了灵力的输出,浑身上下的灵力都被他调动起来。
夜色黯淡,显得他面色沉静得像不见的寒潭,又像惨白的月光。
那团灵力被压制,又呈现出了颓势。
叶竟思咋舌,对上江泊淮的脸色,又不敢说什么。
至于这么拿命拼么?赶时间么?他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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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都到了祭司台去,村中反而成了最安全最僻静的地方。
夜风灌进悠长的小道,明明凉得很,吹在乔成玉身上,却叫她更燥热起来了,好像体内有个大火炉在烧。
热意顺着血脉,一路向上,好像连灵魂和思绪都在受着火焰的蹉跎。
她几乎能听到体内每一根弦要被烧断了的“滋啦”声。
摇摇头,乔成玉念了好多遍静心诀,用来抵抗不安的身躯。
握着剑柄的手却还是可耻地发起颤,剑尖不稳,好几次她才能克制住不知从何而来的暴虐之感,硬生生将剑尖从阿罗要害处挪开。
可惜阿罗就没那么体贴,她招招要命,几乎是奔着乔成玉的大动脉去的,灵力如风,划破空气,朝她钉过去。
乔成玉支起剑,一边要同自己对抗一边又要防着她,逐渐有些不敌,没能及时刹住车,剑心刺入阿罗手臂。
上好的宝剑剑锋很利,只要轻轻一碰,都能叫人割破皮肤。
空气中弥漫着属于血液的腥味。
乔成玉使劲眨了下眼,觉得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操控似的,手脚不听使唤,发着软又很热。
灵魂好像出窍,叫她能看清“自己”的一举一动。
有几个村民原本还在远处,不知道是不是也被血液的味道吸引,很快就尾随了上来。
她看到“自己”捏着剑,一步一步朝阿罗逼近,剑尖在月色下泛出可怖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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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下的空气不流通,叶竟思轻微一呼一吸都能尝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啧啧。
他朝江泊淮那边看去。
对方白着一张脸,支起身,他个子高,身形较一般人而言更挺拔也更消瘦,像孤孤站着的一柄竹。
剑刃被他拖着,在地上滑出一道长长的尾迹,连同他流下来的血液也被划成明暗两块。
江泊淮这次是真的有些苦恼了,没想到这团灵力这么难对付,也没想到叶竟思废物成这样。
他耗费了太多灵力,剑身已经隐约发着昏暗的光辉,一闪一闪的,虚幻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
然而江泊淮甚至还有闲心用灵力给自己用一道去尘咒,怕身上的血腥味沾到乔成玉身上。
然而当他拎着剑上来,却只看到孤零零树上挂着一只铃铛,旁边一道符咒在风的吹过下摇曳着。
空荡荡的。
江泊淮垂下眼,眸中神色晦暗难辨。
叶竟思着着急急地跟上来,没看到乔成玉和阿罗,反而看到江泊淮掐着一个村民的脖子,把人扣在桌案上。
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下桌案,一道规律得有些叫害怕的动静。
惨白的月色下,他如墨的头发衬得脸色更苍白了些,看起来病恹恹的,然而语气却还是十足十的威胁样,看起来丝毫没受影响似的。
如同通往地下引路的罗刹的催促,江泊淮没耐心地问:“人呢,哪个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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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成玉废了很大的功夫才克制自己杀戮的暴虐,她将阿罗打晕,期间难免和她起了点纠葛,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至于那些村民,就更好处理了,乔成玉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屏息,努力隔绝自己身上带着血气,找了一间破败的屋子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