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夫君才是大反派?!(87)
“你咬我干什么。”她问。
江泊淮退开,弯了下眼睛,回答:“想要咬一下。”
乔成玉任由他咬着,在他这样的目光下难得动容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他:“没有,叶竟思其实没有你重要。”
江泊淮竟然怔忪起来,像是没预料她的回答,第一时间没有接话,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带着浓郁无法辨别的神色。
“我很重要么?”
他甚至不敢问一个最重要,如果他问了,乔成玉也会像现在一样使劲点头。
江泊淮于是又可疑地停顿了下来。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乔成玉竟然也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他,这一点点就足够叫他欣喜若狂、喜出望外。
哪怕只有一点垂怜,江泊淮也决不能放手。
“先前那个没想好的愿望,我想好了。”
乔成玉慢半拍反应过来是在洛邑夜晚的那个孔明灯。
江泊淮后面半句的声音很轻很淡,有着乔成玉不愿意回答便可以轻而易举骗人没听见的体贴。
他说:“愿望是,爱我吧。”
心跳快得血液仿佛还没到达目的地就流走了,热烈的温度将乔成玉燃烧起来,连指尖都在发麻。
她手收回来,得以触碰到自己胸口,确定心脏还好端端地在身体里。
乔成玉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闻到空气中属于江泊淮的味道。
江泊淮实在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大多时候,他无所不能,有很好的脾气。但乔成玉知道,他不是什么都会,也经常喜欢冷嘲热讽。
他就和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样,像霜雪,其实很冷,叫人很难接近。然而在乔成玉仅有的那几次靠近下,都发现——原来有的雪花是暖的。
乔成玉有时候觉得他很可爱,有时候觉得他很可怜。
像蜷缩在屋檐下的流浪猫,外面全是淅沥沥的大雨,行人匆匆,他却不敢用爪子去碰一碰他们衣角,问他们愿不愿意带自己回家。
可怜可爱是陷入爱河的第一步。
想带他回家是第二步。
乔成玉想,雨那么大,也不能一直叫人在外面。
脑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有些发昏发烫,叫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和炽热的心脏一起回答他:“我听到了。”
江泊淮猛得移开了目光,抿了抿唇,要继续说些什么,乔成玉发烫的手指拉住他的。
她的目光诚恳而真挚,像她的爱,永远真诚,有着轻而易举叫江泊淮沉迷的魔法:“江泊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江泊淮的回应是一个突如其来拥抱。
猝不及防又很轻,乔成玉轻微动作就能挣开。然而谁也没动,她有些不好意思,脑袋低了一下,埋进江泊淮的颈侧,闻到叫人心安的味道。
江泊淮这个时候才一点点收紧手臂,又怕乔成玉像一片雪花,太用力就消失,只敢轻轻地环住她的腰际,感受温热的体温,清晰地意识到乔成玉真实地存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不是他的臆想。
得到确认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小幅度地朝她挨近,像安全感缺失的猫,在确认不会遭人讨厌。
直到下巴挨到对方的发顶才肯卸劲。
乔成玉意识模糊,就要沉沉睡去,在一片浑浑噩噩之中,听到了江泊淮肯定地回答。
“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
乔成玉这一觉睡了特别久,久到日暮西山,云销雨霁,余晖从窗棂进来,被江泊淮挡住。
她很快反应过来,脑袋清醒一瞬,再也睡不着了,抬起头看江泊淮。
江泊淮和她对视没几瞬,就飞快地把目光移开,不知道是不是余晖的缘故,耳垂有些发红。
“下午好!”乔成玉弯起眼,仰起头,抱了抱人,从床上坐起来,准备下去看看情况:“我睡了很久么?阿罗醒了没有?”
“没多久。”江泊淮目光追随着她,也跟着起来。
乔成玉一边弄头发一边问他:“你要不要再睡一会?你睡了么?”
江泊淮可疑地迟钝了几下。乔成玉似有所感,转回头看他。
他眨几下眼,目光无辜而真诚地望着她:“睡了。”
乔成玉不信,把人推回去:“我自己出去看看情况,你再睡睡……”
江泊淮应和她动作,假模假样地退了几步:“我不想睡。”
乔成玉不听,指指床铺。
江泊淮伸出手,将她的食指握在掌心,他皱眉想了想,终于找到最好的解决答案,握着对方纤细的手指,摇了摇,可怜兮兮说:“睡不着。”
“怎么会?”乔成玉手指被他攥了一下,好像心也是,被轻轻一捏,酸软地冒泡。
江泊淮抬起眼,望着她,耳垂烫得发红,这次坚持下来没有移开目光了。
啊。
乔成玉好像能感受到他耳垂的热度,被烫得蜷缩了一下手指,觉得脸热,目光转啊转的,没有再让他继续睡了。
两个人沉默地一前一后出去,在院子里看到发愁的叶竟思。
望见两人,他惆怅地叹了口气,对乔成玉说:“你们总算起来了,阿罗那边也醒了,想见你,问她什么话也不说。”
乔成玉怔了下神,马上想到缘故,猜测她此时应当慌得不行,不愿意叫人知道。于是也找个理由支开江泊淮,和他说想自己去看看阿罗。
江泊淮低着头看她,败下阵来,松了握着她的手指,慢吞吞、不大高兴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