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夫君才是大反派?!(91)
看得乔成玉有点不好意思,手指也跟着发热,竟然也缠不好纱布,歪七扭八弄了半天都没成,烦躁地揉成一团,换了张新的,打算重新来过。
江泊淮觉得她高兴的时候可爱,不高兴的时候也可爱,没忍住笑了一下。
“你笑我?”乔成玉灵敏地听到,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
“没有。”江泊淮摇了下头,觉得她这样更可爱了,低下头,克制住自己不去看她,手指碰上她的,教她怎么包扎。
江泊淮的手指冰凉,只有虎口处会有一点茧,贴近乔成玉手指的时候,叫她指腹更加敏感,那块茧磨着细腻的指尖,有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走神,江泊淮捏了下她的指尖,明明动作很轻,却让乔成玉觉得不仅是指尖还有心脏也被他捏了一下的感觉。
她抬起眼,看过去。
江泊淮生了一张很好的脸,五官精致昳丽,像是漂亮的芍药,然而他不经常笑,通身气派又冷,又叫他像霜雪,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突兀又合适地出现在了他身上。
他垂下的眼睫细密又长,恰好扫下一片阴翳。乔成玉不知道是想碰碰他的眼睫还是那块阴翳,有点情不自禁地摸上去。
被她的手指扫到了眼睫,江泊淮有些不自在地飞快眨了几下眼,失神片刻,手腕就跟着抓住她的。
眼睛因为被外物碰到,很自然地起了一团雾气,如同夏日寒潭腾起了水汽。江泊淮微微地眯起来一下,模样映照在乔成玉的眼底,让她不自觉抿了下唇。
江泊淮的视线于是顺着落到了唇上。
他把呼吸放轻,怕惊扰到乔成玉,朝乔成玉低下头的动作很熟练,额头抵住她的。
“乔姑娘!”阿罗猛得将门推开:“听叶公子说你们要走了——”
她急匆匆地刹住车。
又干脆利落地将门板一甩,飞快地关上。
乔成玉被大动静一吓,回神,发现不知不觉就要和人亲上了,还要被人看到,脸上发热,臊起来,赶紧拉开距离,用手作扇,给自己扇风。
江泊淮只好停下动作,也给她扇风,只是眉头蹙起,嘴也撇了撇,难得看起来有点幼稚,不大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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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叶竟思跟在阿罗身后,没等到她进去,反而被她推着退开几步。
“还怎么了!”阿罗一想到江泊淮,就隐隐约约地有些后怕:“都怪你!”
“姑奶奶,我又怎么了……”叶竟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打算绕过她自己推门进去。
谁知道又被阿罗抓住。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非要她说出个一二三四。阿罗被他一盯,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说,啊呀了半天。
叶竟思也不催。
阿罗只好咬咬牙:“你记不记得你之前说你有个姐姐。”
叶竟思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记得啊,怎么了?”
有了开头,接下来的就好说了,阿罗松了口气,顺着说下去:“乔姑娘同江公子很恩爱,没准你还会有机会添个兄弟姐妹的。”
叶竟思脑子好像被人塞了一桶浆糊,没反应过来,“啊”了半天,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和乔成玉他们的人物设定。
他一言难尽地望着阿罗,决定今后要对她好一点,毕竟比自己单纯好骗的人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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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成玉他们没在渡灵村的多待,已经临近年末,渡灵村一切也已经步入了正轨。
阿罗继任新的祭司,同其他村民经历了这么大的事,已经从当初总给人添乱的小女孩成长成了独当一面的祭司大人。
她雷厉风行地压下了对渡灵村几百年来旧俗的争议,允许村中村民与外头接触,希冀有一天村中的孩子都能平平安安,毫无缺陷。
村子里没有莫名其妙的活物了,只是村民的好手艺还没有荒废,做的木偶和娃娃活灵活现的,几个婶子听说乔成玉要走,给她送了好几个。
“你叫什么?”
“我叫阿罗,最喜欢格桑花……”
阿罗一只手一个手偶,自己跟自己玩,还变换声音,没过一会就被自己逗笑,把手偶取下来给乔成玉:“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乔成玉朝她眨眨眼:“是啊,我们的阿罗祭司今后也要一样高兴。”
阿罗点几下头:“当然啦,我要做最好的祭司。”
漂亮的格桑花开满了山谷,她晃晃手里的铃铛,再一次珍重地同他们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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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兆丰年,青云宗下了厚厚的雪,树枝被雪压弯了枝条。
叶竟思玩心大起,算好了距离,拍了一下树干,不曾想往乔成玉那边去的雪劈头盖脸地朝自己砸了。
他原本张开了准备笑话的嘴一下子就被雪塞满,冻得抖了下身子。
乔成玉显然也被他吓到,一边纳闷一边好笑,问他:“你干嘛呢?”行为艺术么?
叶竟思反应过来,擦干脸上的雪,果然对上江泊淮似笑非笑的眸。
遂吃哑巴亏。
乔成玉怕江泊淮冷着了,不叫叶竟思离江泊淮太近,怕他过了冷气给宝贵的江小公子,拉着江泊淮往上走。
没成想在渡灵村待了那么长时间,紧赶慢赶回来青云宗离小年也不过四五日了。
入了宗门,叶竟思这次仍然被刁难。次数一多,乔成玉也觉得奇怪,好像什么设定好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