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乖”夫郎(121)
不过,锡家确认这些人不是他们要找的,为何还要留着?
“人那家大业大,留着当仆人也是穿绸衣吃白馍哩!”
夜间,徐钰、魏景行就着从王镖师那里听来的传闻,对锡家进行了深度分析全面猜测,结果,没得出个所以然,只能作罢。
不想,五月节刚过没几日,却是天降惊雷!
第65章
五月节,吃粽子,佩香包,插艾草,亲戚好友间还要送粽子发糕走动一二。
虽今年的五月节在州城过,但徐钰没有马虎。
家里不仅包了豆沙馅儿、蜜枣馅儿、咸鸭蛋馅的粽子,还在外面买了香包和发糕,至于艾草,去城外山上自己采的。
因此,即便只他跟魏景行俩亲人,外加两位镖师,但当天的仪式还是有模有样。
时人很是看重五月节,整个州城都喜气洋洋,即便正日子已过,全城百姓还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
站在街上深吸一口气,依然能嗅到艾草淡淡的苦辛味儿。
这日,天色还尚未亮,一声夏雷震醒全城九成九之人。
电闪雷鸣之下,暴雨骤降。
雨滴成串,砸在屋顶,噼啪声响不停。
不过片刻,即使在屋内,都已经能嗅到泥土味。
风声雨声狗吠声,声声入耳,窗户被风吹得微微震动。
知晓此时拉窗帘什么都看不见,徐钰起身。
见身旁的魏景行要跟着起,将人压下去用被子捂好,“好好躺着,我看看院子积水没。”
昏暗中,魏景行眨巴着眼睛,担心道:“这房子,结实吧?”
“放心,房梁结实,就是有些瓦片估计得坏。”
徐钰拉开上房大门,风裹挟着雨水扑面而来,要不是他下盘稳,都能被吹倒。
廊檐下已经彻底被打湿,甚至门扇都湿了一半。
院子有轻微积水,徐钰踮脚看了看,正犹豫要不要进屋穿好衣服去捅出水口,厢房门被拉开。
“快穿衣服,小心着凉。”王镖师已经戴上斗笠,往马棚跑时喊道:“快进屋,不然我跟东家告状。”
“院子会不会被淹?”徐钰望着墙根处的积水皱眉。
“放心,这雨下不了多少,也就急。”
镖师经年在外,看天气是必不能少的技能,王镖师很是肯定这场雨下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不过两刻钟,雨势渐小,天色大亮。
及至太阳半露时,下过雨的地面踩上去已经不会沾泥。
雨后空气清晰,天也不热,徐钰决定去外面吃早饭。
四个人就在巷子口的食肆落座。
也不知是骤雨打乱众人做饭的计划,还是雨后初霁晨光普照的景色吸引人,出来吃早饭的人竟是尤为多。
要了四碗汤面,徐钰又去隔壁包子店点了包子,顺带买了一盘凉拌猪耳朵。
等饭的间隙,街上穿着孝服头绑白布的人步履匆匆,甚至很是慌张,有认识的食客低低道:“那是锡家小厮吧!”
“还真是,这,锡家有白事?”
这厢,食客们早饭还没吃完,州城泰半人家已经收到锡家的孝信。
经各家下人管事口口相传,徐钰等人吃完早饭时消息已经传到街上——锡老太爷过世!
依着锡老太爷古稀之年的岁数,过世也没什么。
只是不知由哪传出,锡老太爷乃马上风死在了小妾的肚皮上!
按说锡家那样传承百年比大魏王朝年纪都大的高门大户,该是规矩森严,下人口紧,这种消息自不能是从内宅传出。
可坏就坏在今日出门吃早餐的人多,流言一传十十传百,至徐钰这等与锡家没什么关系的平头百姓时,听到的就是如此离奇的死因。
一来二去之下,锡家老太爷暴病而亡,竟是在州城掀起轩然大波。
那可是锡家老太爷,南郑响当当的长寿之人!
一夜暴毙,怎么想都觉得不大真实,且死因好似还不大光彩。
毕竟前几日,还有人亲眼看见锡老太爷往广源楼去呢!
一时之间,酒馆茶楼,关于锡老太爷、锡家的各种传闻小道消息漫天乱飞。
甚至,有说书人瞅中机会开了专场,专讲锡家的家族史。
徐钰和魏景行借着外出游玩,吃了好些瓜。
两人白日吃瓜,夜间躺被窝里还像模像样分析,毕竟锡老太爷过世一事,太过突然。
加之那日的电闪雷鸣暴雨骤降,不得不令人怀疑是不是锡老太爷的死另有其因!
两人对锡家的认识皆来自道听途说,自是分析不出什么,不过想着说书人慷慨激昂地讲人祖上功绩,不由感慨锡家不愧是传承百年的大家族。
祖上只是略有家资的小地主,出了一代很会做买卖的家主,用三十年的时间将家族从小康之家带入南郑富户行列。
后辈儿孙中,虽读书不大行,但经商天赋绝对没断了传承,甚至意识到虽家产颇丰但总势弱于仕人,立志要培养读书人入仕为官,很舍得为书籍古玩花钱。
前朝时期,砸重金买门路,终于将嫡支弟子送入朝堂。
自此,锡氏一族分宗,主家历代传族长之位,且不经商,其余旁支自成一宗,主管庶务买卖。
虽明面上分家,但私下关系,不用想也知晓是何等亲近。
及至本朝,主家彻底在朝中站稳脚跟,且因从龙之功,在朝堂的势力快速扩张。
到锡老太爷入仕,基本是平步青云,不惑之年已经入中书省,及至致仕,官居二品左仆射。
其家族在朝中,可谓是如日中天。
现在,这样一个传奇的人物一夜之间消亡,可谓是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