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乖”夫郎(129)
“干干瘦瘦的老头子都那样。”魏良失笑。
“不是老头,看着就跟······”徐钰琢磨,用筷子比划道:“跟魏叔叔你刮了胡子的年纪差不多。”
什么叫刮了胡子的年纪?魏良无言。
倒是温子书笑道:“你刮了胡子是显得年轻,现在看着跟上了年纪的土匪头子一般。”
魏景行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手上却是夹菜吃饭,主打一个不插嘴只看戏。
魏良摸着硬茬茬的胡子沉思,“没听说学正换任啊?”
来往淮南县的商队何其多,总有从州城过的,想打听州城的消息毫不费力。
下雨前刚有商队路过,只听说五月节州城致仕回乡的锡老太爷过世,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消息呀!
“那新学正大人看着面相如何?”
魏景行摇头,“我从未见过,再说若是新学正,人走街上恐怕也没几个人认识。”
除了那些消息灵通的大家族,寻常人家哪能知晓新上任的学正大人长什么样儿?
“不过······”他沉吟后道:“贡院门口的守卫看着不像州城的府兵。”
徐钰惊讶,那些护卫不都一个样儿吗,哪就不像州城的府兵了?
魏景行撇嘴,“跟他们比,城门的守卫就跟软脚虾一样,软啪啪只会仗势欺人。”
徐钰仔细回忆,精气神确实不一样。
“我估计呀,今年梁州院试,上榜的世家子弟估计没多少人。”魏景行老神在在掏出帕子擦嘴。
这话,徐钰却是听得茫然,“为何?”
“若是学正大人换了,贡院守卫也换了,考场还没抓到作弊的,直至覆试结束,州城世家都没动静,只能说他们早就知晓学正换任的消息,且换的很突然,以至于他们来不及布局。”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学正能换贡院守卫,那定是下了死令不准里应外合帮人舞弊,否则,那郑家公子不会那样恼怒。”
徐钰:······郑公子恼怒不该是你把人惹毛,人等着成绩出来看笑话结果愿望落空么!
一家四口,围着饭桌分析州城的局势,不过,一大家子没什么见识,也只是胡乱猜测。
见两孩子已经扯到锡老太爷病逝,锡家势力倒台,他的对头们派人来梁州清算锡家势力······魏良挥手赶人,“快回屋歇息,等雨晴了就办席面。”
家有真正的秀才公了,还是案首,当然得好好办酒席庆贺!
是夜,徐钰魏景行头对头分析,两人一致认为锡家倒台了,学正是锡家对头党派的官员,是来为清算锡家势力打前站的。
说着说着,两人对视一眼,紧紧握住对双方的手。
徐钰咬牙,从嘴缝里吐字,“你也想到了是不是?”
魏景行连连点头。
此时,两人心中只一念头:说不得,锡老太爷暴毙就是学正大人干得!
如此涉及官场党派斗争、世家后宅秘辛的消息,也太劲爆了有木有!
两政界小菜鸟,幻想了一出内里的风云诡谲。
甚至徐钰觉得,原来政治斗争距离他如此之近,暗自感慨长见识了!
第69章
虽天气不大好,雨水断断续续好似没个头,可长柳村村民的心,却是火热。
村里出了个真正的秀才公,谁不兴奋?谁不激动?就连里正,都恨不能亲自跑淮南县一趟,去看看县衙门口张贴的喜榜。
甚至因着雨天,衙役没来村里送喜报,里正很是有些遗憾!
毕竟衙役送喜报不同,一路吹吹打打,多热闹啊!
最关键啊,这样一来,周围村里不就都知晓他们村里出了个名副其实的秀才公么!
如是想着,里正越发觉得遗憾,在屋里转悠时,忽然计上心头。
“老婆子,去年冬帮我做的那身新衣呢,帮我找找。
不过一刻钟,里正一身新衣,甚至脚上是还没沾过土的千层底新鞋,站在上房屋檐下喊人,“老大,老四,陪我去县里。”
范梁出自家厢房,疑惑道:“爹,去县里作甚?天晴了二弟就回来了。”
“不找你二弟,快套牛车,你跟老四送我去县里。”里正神采奕奕,恨不能现在就飞出门。
范柏不大想去,嘟嘟囔囔出门,皱眉看着屋檐不断滴落的雨水道:“让阿俊陪你去,我腿疼。”
里正咬牙,“你就懒吧你!”
范俊被他四叔从炕上拽起来时,还以为天亮了吃早饭,“感觉还没睡天就亮了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多大了,不说媳妇,连个夫郎都没有,你羞不羞!”范柏拍了侄子脊背一巴掌,嫌弃道:“陪你爷去县里”
“我倒是想成亲,四叔你又不找媒人给我说!”范俊跳下炕嘟囔。
“下着雨,我爷去县里作甚?”
里正去县里作甚,当然是显摆呀!
不过,他不是给县里人显摆。
试想,儿子孙子赶着牛车,他往车上那么一坐,新衣新鞋一穿,沿路看见的人不得问一声。
哈哈,到时候他就这样说:“哎呀,老哥,你是不知道,我们村的啊钰,哎,就是秀才公,他现在是案首了,只是这天下雨衙役没来报喜,我亲自去县里瞅瞅。”
嘿嘿,别村的那些个老东西还不得羡慕死!
看着他爷乐呵呵满面春风,好似案首不是徐钰是他一般,范俊干笑:“爷爷,就算我和大伯送你去,路上肯定也没人,雨这大,大家伙儿都在屋睡觉呢!”
套好牛车停到前院柴棚下,进屋来扶人的范梁听这话,转头又出了门,站在廊檐下听屋里动静。
果不其然,没静几息,传来他爹的吼声,“让你走你就走,怎这多废话哩。”再说,他能不知道路边没人,可万一有人呢,一路上碰见一个人也就够了!